第190章破裂 - 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 - 不早夭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90章破裂

江以宁等人瞬间起身去看,就见苏妙玲白着一张脸,气势汹汹地朝他们走来,面上还带着轻蔑地笑。

她视线掠过曾与她交好的陆相容,以及后来才和他们交好的宁彩月,最终落到江以宁身上,若说她最恨谁,那便是眼前的这位看似良善的小哥儿了。

她冷笑:“我过成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又装什么感慨和痛心?”

江以宁抿了抿唇,仔细思索着自己方才说得话,他开口解释:“或许是我表达不清,但我并没有奚落你、看你笑话的意思,而且你过成这样,和我并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我当初求路无门找上你,你明知董家是火坑,却还是弃我于不顾,根本不愿意帮助我,我只能嫁到董家,被他那些妾室羞辱,不都是因为你吗?!”

苏妙玲悲愤怒吼,像是要把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吼出来。

江以宁则是淡淡望着她,对她仅剩的怜悯和同情都没有了,他只觉得讨厌。

当初自己的提议被条条否决,对方想的却是要嫁给萧寒锦做妾,他自然不能容忍,也着实气愤,但这些年过去,他已经全然不在意。

却没想到,时至今日,这些反而又全都成了他的错,成了他不愿提供帮助。

实在可笑。

“若是觉得将错都推到我身上能叫你好过些,那你就那样做吧。”江以宁抿紧唇瓣,不愿再和她多计较。

他们曾经是好朋友,就算撕破脸皮,也不该变得难堪,变得声嘶力竭。

可他越是这样,苏妙玲就越觉得生气。

她悲愤痛哭:“凭什么?你不过就是个乡下来的泥腿子,曾经还是个瞎子,你凭什么能嫁给好人,能享受别人伺候的生活,生儿育女!你凭什么能比我过得好!论学识样貌家世,我不差你半分,可为什么最难过的是我!”

她不明白,她以为萧寒锦如天下所有男子一般贪恋美色,却没想到对方专一深情,数年来唯有江以宁作伴,这也是她最最后悔的地方,当初为什么不能再大胆些,说不定这些深情也能有她一份。

是江以宁抢走了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毁掉了她所有的机会,居然还有脸说她过得不好!

她这些年过得痛苦都是因为谁!

最终还是成了这样的场面,江以宁有些难受的深吸一口气,他嘴巴是毒,但不代表他永远愿意恶语相向。

他曾经是真的把苏妙玲当好朋友,为数不多的朋友。

“董夫人。”江以宁换了称呼,眸色也冷下来,“路都是自己选的,难听的话我并不愿意说,但你能数次怀孕说明董少爷还是喜欢你,可你却连几个妾室都教训不了,恕我直言,这是你无能。”

话是难听了些,但她不能抓住董少爷的喜欢,借此机会去处置那些妾室,只顾着悲春伤秋,被欺负也是活该。

在府城,在正常人家,都不会有这样的事,明知那董少爷不是好东西,却看不清情势,由着妾室兴风作浪,被欺负到这种程度,他也无话可说。

只是若想将自己的痛苦根源算到他身上,那江以宁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眼看着苏妙玲要继续说,陆相容赶紧扬声打断,“妙玲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坐下休息吧。”

他们并没有邀请苏妙玲,但对方既然来了,也断没有赶走的份。

到底曾经是朋友,谁也不愿意恶语相向。

江以宁默不作声坐下,想着她失去孩子心中痛苦,会说那些话也情有可原,深吸一口气后便开始吃点心听曲儿,再没分给苏妙玲半分情绪。

他如今已不是从前那个没见过世面的瞎子,在府城两年,虽有生儿育女,但因为保养得宜,平日里不用操心,岁月并不曾苛待他半分。

眉眼盈盈,鼻梁高挺,唇色润嫩,扇动的眼睫像是流萤扑动,容貌依旧明艳好看,甚至比从前多了几分韵味。

那双眼睛视人视物都带着清澈与良善,周身都带着从不曾被欺凌侮辱过的纯粹,是苏妙玲早早就磨灭掉的那部分。

可若是当初江以宁能说服萧寒锦许她做妾,如今这样潇洒自在的说不定也会有她,偏偏都被毁掉了。

她的人生,糟糕恶臭。

“一会听完曲子可要去书院转转?”陆相容询问,这时日还没有放假,“你以后是不是都不会再回书院读书了?”

江以宁微微点头:“去府城后也有学习,至于以后,还不知道呢。”

他没将日后要去圣京的事告诉他们,事情还未做成就往外说很不好。

这话分明就是借口,去外面的人鲜少有回来的,这些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不会去拆穿彼此罢了。

何况都是朋友,以后也能书信来往。

只是本就在气头的苏妙玲听到这搪塞的话更是怒意横生,因为她知道,有萧寒锦在,江以宁只会越过越好!

她冷笑一声:“出去三两年连自己的根都忘记了,宁哥儿,从前也没见你这样,可见是和外面那些人学坏了。”

江以宁如今和她话不投机半句多,但也不会一味容忍着,他微笑:“你倒是从未变过,一如既往地刻薄,不过也是变了的,不如从前漂亮了。”

“阿宁……”陆相容惊惶地看着他。

他声音很温和,乍一听这番话就像是在感慨惋惜,可若是联想到苏妙玲的情况,这些话就如刀子一般,句句都扎在她心上。

谁不希望自己能永远漂亮,但她饱受磋磨,怎还会漂亮得起来?

苏妙玲瞬间就恼了,她直接将茶杯摔到江以宁身上,愤怒大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如果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不都是你害得吗?”

幸好茶水已经不烫,再加上穿的厚实,并没有伤到,只是那一扔,还是有些吓到了,也将他们仅剩的那一点情分都扔没了。

江以宁不愿和她恶语相向,不代表不会恶语相向,他死死盯着苏妙玲,陆相容和宁彩月则是拿手帕给他擦拭着茶渍。

宁彩月皱眉:“妙玲,若是伤到阿宁怎么办?你身体不好,不能总动气。”

“我身体不好不都是被他害的吗?当初他若是愿意成全我,我就不会嫁到董家,不会受这些磋磨!明明都是他的错,你们为什么要向着他!”苏妙玲不理解,明明都是江以宁害他至此,怎么所有人都在为他说话,护着他?!

“你总说是我的错,可害你至此的到底是谁?你不去责怪你父兄为着利益非要将你嫁到董家,不怪你夫君贪恋美色宠妾灭妻,偏要将错都扣到我头上,这样会让你痛苦消减吗?”

江以宁字句捅破她最不愿去面对的那面窗户,以残忍的方式叫她不得不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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