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该不会做的是甜点吧?”五条悟有点无语，“你那个厨艺，还是算了吧。”

“我的厨艺哪有那么差!”我对他怒目而视，“不要小看我，而且我才不会送那么简单的东西呢，完全没有新意!”

“还有，你怎么大半夜的在这外面吹冷风，手都冻僵了，”我牵起他的手，捧起来哈了哈气，然后把他拉进屋，故意用成熟的语气调侃道，“悟君已经到了这种叛逆的年纪了吗，妈妈桑很欣慰呢。”

“太啰嗦了，奈月大婶。”

“你比我还大呢，我是大婶的话那你就是大叔!”

五条家是传统的日式老宅，家里有地暖，其实外面长廊也不是很冷，就是风有点大。

当回到五条悟卧室中，被暖暖的热气包围时，我没忍住扑到他的被子上，长舒了一口气：“五条悟，你房间好暖和!”

看到我在抱着被子滚来滚去，五条悟无语道：“现在是十一点半，再不送我就当你缺席我生日了。”

……喂!哪有收礼物的人这么狂妄的啊!

我赶紧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拿出怀中的礼物盒塞进他怀里。

“你自己拆开看吧，”我别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就、就算是我，这么正式的场面，也是会不好意思的啊!”

奇怪了，为什么去年五条悟生日我送他漫画书的时候，没有出现这样忐忑的心情呢?

稍微比手掌大一些的礼物盒，里面似乎放着什么沉甸甸的东西。

男孩的视线却落在了一边的橘发女孩身上。她盘腿坐着，双手抱臂，别过头去不敢看他。

在月光下，他能看清她脸上淡淡的红晕。

好奇怪，明明没有感觉悲伤和难过，为什么胸口的位置，却会像被谁握住一般，酸酸涩涩，连呼吸都要控制不住了。

五条悟拆开了礼物盒，里面是一个数码相机，正是他们在第二次试炼中带着的那个。

听到拆礼物的声音，我都能想象到他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于是赶紧回头解释：“外表看确实是之前那个数码相机没错，但本质和它完全不同，总之你先开机!”

五条悟打开数码相机的动作在我眼中变得奇慢无比，难以忍受的我直接扑了过去，抢过相机，打开视频列表，点开最新的一个视频给他看。

“接下来给你看的东西很关键，你要仔细观察哦!”

奈月葵点开的那个视频，是以旁观者视角，看他今天早上去族中祠堂祭拜的那幕。

看着视频上的一帧帧画面，五条悟有些微怔，原来，他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不过那个时候，奈月葵手中有这个相机吗?

女孩又点开下一个视频，是他和她两个人躺在樱花树下，和好如初的那天的视频录像。当时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清楚到他感觉自己的脸都要发热了。

她什么时候录的像?而且这个相机视角，画面基本就集中在他的身上，偶尔只能看到她的手，就好像她把相机固定在脑袋上似的。

“我就不放完了，时间太长了，等你一个人的时候再仔细看吧，”女孩关掉视频，给他看视频列表，“接着看下一个。”

相机里有2000年，所有让五条悟记忆深刻的的点点滴滴。比如第二次试炼时，他们和千户尤莉相遇，和金泽石井相遇，被eva带领着经历生命产生到毁灭的整个过程。

再往前翻，他甚至看到了第一次试炼时的录像。

冷淡的他、愤怒的他、别扭的他、不经意间露出微笑的他、受伤的他、脆弱的他......

可是，第一次试炼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携带任何录像设备，所以

“这是你的记忆。”五条悟笃定的说。

“一下就猜中了，不愧是你啊!”我握拳激动道。

没错，我用咒力，将这个数码相机改造成了一个可以承载我记忆的咒具。

“自从学会了记忆转移，我发现人类的记忆真的很神奇，”我感叹道，“从我自己的记忆来看，刚发生过的记忆很清晰，但离现在越久远，记忆就越模糊。”

“我想在记忆中寻找母亲，但当我看到我6岁之前的记忆时，却发现记忆中的她连面容都是模糊的，声音也听不真切。”

“所以，我就想，长大以后，现在和你一起经历的，我所珍视的回忆，也会在记忆中模糊甚至遗忘吗?”

五条悟看向身边的女孩，窗外照进的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不似平时的咋咋呼呼活蹦乱跳，这一刻的她，几乎要和月光融为一体。

“我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发自内心的微笑着，对上五条悟的视线，“所以，趁现在，我还能清楚的记得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的时候，把它们复制转移到这个相机里。”

“这样，一定就再也不会遗忘了。”

五条悟已经怔住了。

说完这些话，我得意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样，这个礼物完全出人意料吧!”

我的手被他一把握住。

“确实很出人意料，”他说，“不过，这根本就是送给你自己的礼物吧?”

诶?

“不需要借助术式和咒具，我就能清楚的想起从出生到现在，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回忆。”

“……”可恶，忘记这个能够操控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脑子是多么的变态了。

我瞬间就萎了，像是炽热的铁块扑进了冰凉的雪中：“既然你不需要，那就还给我!”

反正我脸皮厚，而且我还有备用方案!

我想伸出手把相机拿回来，但五条悟拿着相机的手却抬了起来，够不着的我一下子失去平衡，倒在了他怀里。

他用另一只手环住了我。

“谁说我不要了?”男孩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