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许南清再迟钝,也意识到情况不对。
如果只是单纯的发烧,寒山月也不该露出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那只能是中了不可描述之物……
她奋力抽开手。
“您这病着实厉害,一直拖着,只会越害越重,我这就快马加鞭,去太医院给您请太医,您再等上一等。”
此处位于前院中央,空旷得很,没有能扶的地方,寒山月手脚软绵,使不上劲儿,他扯着许南清衣袖,想要再劝上一劝,却腿一软,阴差阳错跌入她肩窝。
许南清下意识伸手去扶,无意碰到他发烫的肌肤,登时绷直了身子。
事情败露,身上燥热得紧,他不愿再与许南清周旋,语速快了好几分。
“你应当清楚,太医来了也只能开冷水澡的方子。”
耳根发痒,许南清很想一下将寒山月推开,碍于储君与臣子的身份,又默然忍下,准备等到关键时刻再出手。
寒山月吃了那种不可描述的药,面如春江水映粉桃。
他干柴烈火不假,她心似铁,不愿献身也是真。
寒山月不知她暗下决心,只恨平日里圣贤书读得太多,男女之情学得过少,情动时不知所措。
他睁着眼睛要亲下去,又羞得抿唇。
纠结好几瞬,方阖眼垂首,要与许南清唇齿相接,却好半天没碰到。
一睁眼,才发现她在躲。
眉心紧皱,头往后仰,脸上写着两个大字——“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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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寒山月不愿成为林明远那样沾花惹草的男子,喉结滚动,勉强将不合适宜的念头压下。
“你,不愿?”
许南清心喊着“那是自然”,但嘴上没胆量说这话。
她敛目,用沉默表示抗拒。
拜令人疯狂的情毒所赐,寒山月平日里维持着清醒的思绪,乱成了团剪不断,理还乱的棉线团。
多少女子心甘情愿拜倒在他的金袍下,许南清居然不愿!
可他……却发不起脾气。
只是心有不甘。
“为何?”寒山月白皙面庞爬上绯红,温热吐息尽数扑洒在许南清脖颈,“你为何不肯?”
许南清此前以为他精虫上脑,懒得费口舌争辩,现见他理智尚存,犹豫片刻,认真解释起来。
“我向来爱自由,不甘受一方天地,或所谓情爱束缚。
“入朝为官,造福百姓,方我所寻之趣,世间男人千千万,我愿不愿意找一人相伴一生还未可知,又岂能将自己就这样随意交付于别人?”
道尽豪情壮语,她自嘲一笑。
“这不过是我心中所想,殿下听不听,我无权干涉。
“到底殿下与我云泥之别,您若强抢,我又怎能逃得掉?”
清风拂来,吹散两人中夹杂的稍许燥热,寒山月强撑着从她肩窝抬起头。
“与你行云雨之事,并非本宫本意,只是某位有心之人在茶水下了药,本宫一时不察,方中了招。
“本宫一向爱强人所难,但……”
羞于启齿吐出后半句“你是例外”,寒山月抿了下唇,只道。
“你既不愿,便去准备冷水罢。”
许南清满肚子好奇。
“‘但’什么?”
碰不得也说不得,寒山月简直拿许南清没办法。
他愤恨扭过红如朝霞的脸,嘴角勾起抹许南清熟悉的冷笑:“你最好趁着本宫未改主意前,赶紧走。”
许南清一听再问下去要清白不保,登时脚底抹油,要开溜。
“好,殿下自重。”
纯洁如白花的孤寡狗子烈风困于此方小天地久矣,它在旁边溜达来溜达去,见两位主人总算是不吵了,摇着尾巴往两人中间钻。
寻思寒山月自此等候,闲着也是闲着,而自己要去准备冷水,管不了烈风,许南清将狗链塞入寒山月手中。
“让烈风陪一下您,我去打冷水。”
她飞速离开,寒山月耳畔,顿时仅剩烈风的“嗷呜嗷呜”。
想到许南清照顾烈风一日三餐,而自己穿衣洗漱用膳都一人解决,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过是本宫养的一条狗,为何能得她如此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