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道德经

第二十六章道德经

“许肆，你出来。”

呐喊声还在持续。

裴枕加重了力道，禁锢住女人的手臂，诡异的弯折让她怎么挣都挣扎不出去，几番扭动，刀柄就掉落在地上，滚动几圈，发出金属与水泥地的窸窸摩擦声。

他眼睛里倒映着楼道口那扇破旧的铁门，再低头时，看着何莉时，像是在看人性里某种罪恶——贪婪。

“别哭。”

像夜雨的叮咛，融化在风里，何莉怔愣，叫喊着放手的声音微弱了些。

裴枕又用很低的嗓音说：

她咬了咬唇，被控诉诽谤，还要请律师。

许志强两人才乘坐着一艘快艇，颤抖着腿回到港岛。

裴枕笑了。

许肆没有给她半毛钱。

何莉就带着一张薄薄的纸走出了大楼。

明艳的女人披着柔软的大衣和他对望。

她打了个电话给司机，让裴枕跟司机回家，又带着何莉回到病房。

“好的，裴少爷。”

许肆问了一遍怎么回事，知道是裴枕将何莉从天台上弄下来的，目光深沉了些。

那里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渗出的血液干涸，凝结成块状。

神明，就该住在月亮上。

动物有察觉危险的天性，人也有规避风险的直觉。

下意识觉得，不该是她该来的地方。

“没事。”

“别再给她找麻烦了。”

许肆坐在沙发上看着愤怒的二婶婶，微微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再给你上天台的机会了。”

这个她是谁，显而易见。

没过多久。

司机无意见看了一眼，瞧见血腥色，赶紧下车拿出手帕递给裴枕，语气关切：

“裴少爷，怎么受伤了。”

少年下意识避开，像是不好意思的把手心背到身后去，动作太快，微不可察，眸光明亮，笑容单纯，声音清浅，“小姨，我没事，这算是麻烦解决了吗。”

十二月的浓雾中，裴枕听见熟悉又轻快的脚步声。

“阿枕，有没有受伤？”

“这么笨的嘛，为夫不争，故无尤，意思就是事事不争，才不会招惹怨恨的嘛，我一个混社会的都听会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一把年纪了，还背不出来啊。”

想对记者控诉许肆的恶行。

裴枕听话的再次与许肆道了别。

清澈幽静的眼睛里像倒映着白玉兰的池水，在这样肆虐无度的大雾中，像得到了珍宝的勇士。

任由裴枕把她交给还在发愣的安适。

他真正为她减少了麻烦。

裴枕摇了摇头，从路过的医护人员手里要了一瓶酒精，湿冷冷的倾洒在手上，带走了血迹，恢复了干净。    又用拇指摁住细长手帕的一脚，咬在嘴边，手指翻转包裹，利落的打了个结。

何莉哭着扑到何志强的怀里。

“快背，冷死了，背完这一段，我就让人安排个小船，舒舒服服送你们回去啊！你老婆都闹跳楼了，你忍心在这里陪我过夜啊，你忍心，我也不忍心啊，我还想出国度假喔。”

她感到害怕，说不清为什么，然而她真的很怕少年这个眸色，这个眼神。

许肆顿了顿，许久才道：“你认为，我会在乎你在别的大楼跳下去吗？二婶婶，不要做出一些让自己感到后悔的事情，这威胁不了我，如果不是要留下个签字的人，你也会一起跪在港口吹冷风。”

少年的眼神纯良，说着让人不忍心拒绝的话。

这感觉很开心。

她不是在说假话。

她踏上积满灰尘的楼梯，潋滟的桃花眼扫视着场面，盯了何莉片刻，在看到地上那把尖刀时，确认安适没有异样，又抬眸看向裴枕，伸手去检查他衣着手臂。

许肆也从来不会说冠冕堂皇的假话。

她却收到了绑匪的放人电话。

“嗯，听小姨的。”

只是被冰凉的风吹了太久，伤口感受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