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走那个大冰块(11)
抱走那个大冰块(11)
徐开谌身形一顿,手指无意识的痉挛,故作不知:“谢我?你要谢我什么?”
祝青榕擡眸看向他:“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止金老头的事,关于我的一切,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这两天他一直在思考这些事情,或许,他一开始,就被对方看透了。
徐开谌耳中嗡鸣,周围同学的喧嚣也好似突然消失般,一切都仿佛静止,只有祝青榕那双眼睛。
那双总是带着狡黠的眼眸此刻没有一丝调笑的意味,异常的严肃又认真。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双方心知肚明的肯定。
是不是心里有他……
是不是默默为他做了很多,却从来不愿意说……
徐开谌沉默片刻,道:“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等一会儿,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好好和你说。”
祝青榕的思绪第一次在课堂上变得如此混乱,即使先提出来的人是他。
他的走神明显到金立鸣都看得出来,时不时叫他起来回答问题。
但祝青榕总是对答如流,搞的金立鸣也是没什么办法,只能让他坐下。
好不容易结束了人生中第一堂课,金立鸣正想和自家孩子分享一下,却没想到两人上课窃窃私语不说,还一下课就窜了出去。
因为课讲的太好而被包围的金立鸣表示:蒜鸟蒜鸟,他们两个孩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他这个老头就不参与了。
他笑眯眯接过一个同学递过来的试卷,乐乐呵呵问道:“哪里不会?”
而被金立鸣惦记的两人一下课就默契地跑去了学校的青湖公园。
长椅上并肩而坐,无言,公园里荷花开得灿烂,肆意绽放。
祝青榕却没有心思关注这些,他扭头看向徐开谌。
对方眼神落在那片荷花上,再看却仍是一片迷茫,耳根偷偷发红。
旁边这位大少爷的表现太像毛头小子,祝青榕一下被逗乐,紧张也几乎消失无踪。
他笑道:“徐少爷,徐大会长,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我既不是豺狼虎豹,也不是什么吸人精气的妖怪,你还怕我不成。”
徐开谌立刻为自己小声辩解道:“我没有怕你,只是……想认真回答你刚才那个问题,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哦……”祝青榕拉长语调,“原来演讲比赛上,辩论比赛上,谈判会议上战无不胜的徐少爷也会又哑然无言,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新奇,真的太新奇了。”
“那你可要好好想一想,回答的不好,我不会让你轻易过关的。”
祝青榕眼睛盯着徐开谌泛红的耳根,还有金老头讲台上眉飞色舞的样子。
开始思考,是走还是留。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他也可以留下。
他隐隐有种感觉,如果留下的话,他的人生,会完全不一样。
被人调侃的徐大少爷自觉祝青榕不会喜欢优柔寡断,犹犹豫豫的人,一狠心直接道:“对,祝青榕,你可能不知道,也不清楚,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
徐开谌的表情难得出现一瞬间的空白,道:“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不是,你为什么会知道?”
祝青榕拍拍他的肩膀:“我为什么会知道?那可能是你的爱太耀眼,我被你闪到了。”
“我的爱太……”徐开谌苦笑一声,“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
祝青榕故意道:“怎么,难道我在你眼里一直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吗,不至于吧,我记得,我们相处的不错来着。”
徐开谌低着头,眼神晦暗一瞬:“是吗,可是我觉得,或许,你和维斯里的关系更好。”
祝青榕心道这人什么都知道,早就把自己看透了,还说这种话。
比他还能演,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他真是甘拜下风。
祝青榕勾唇一笑,配合道:“那是因为……好吧,我的徐大会长,我错了,我错把鱼目当珍珠,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识好歹,我错了。”
一阵没来由的风,吹落树上繁花,又轻轻贴在徐开谌肩头。
祝青榕擡手:“徐少爷……”
徐开谌疑惑地盯着他:“嗯?”
祝青榕却一时什么也没说。
半晌,把花取下放在掌心:“徐少爷……我不是好人。”
徐开谌却不这么认为,只是固执又不容否认道:“你是,你是最好的人。”
祝青榕牵起徐开谌的手,把花又递给他:“那如果我一开始就目的不纯,如果我一开始就带有不为人知的心思,一切都是在作秀呢?”
徐开谌斩钉截铁道:“我不在乎。”
“那如果我一直在骗你,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蓄谋已久呢?”
“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