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
突击
胡清珏有点尴尬，以前栾恕根本无所谓年龄大小由着他叫，没想到庄司丞不吃这套。但只尴尬了一瞬，在圈内行走，见风使舵是基本操作。
胡清珏笑着从别的地方找补：“庄先生的演技这么好，我以前也想不通，营销庄先生的对家是什么神仙操作。”
这话不但把栾恕踩了一通，还把自家公司数落了一道，连袁沁歆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栾恕是个好演员。”庄司丞直视胡清珏，认真地说。
“但仍然比不上庄先生，试问演员谁不想像庄先生一样奖项票房两手抓呢？”
“没记错的话，栾恕的票房也很不错，票房代表被观众选择，”庄司丞擦了擦手，“奖项这种东西，有点运气的成分在，差那么一两票的事情，多少掺杂着运气和评委的喜好。”
“一两票？”胡清珏有点懵。
庄司丞点点头：“上次那个奖，就是一票之差，我赢的侥幸。”
“这样。”胡清珏有些讪讪的，硬着头皮说道，“但庄先生每次都赢，不可能每次都是侥幸。”
庄司丞垂眸，夹了点贝类，说道：“我7岁就拍戏，经验和人脉的积累都比他多，非要这么比，其实不公平。”
“那他还是会挑对家，搭上庄先生对家这个名头，自然就不一样了。”胡清珏话里带刺，句句不离栾恕。
庄司丞手上一重，摞在盘里的贝壳哗啦啦倒塌，声音大到像是故意，又漫不经心地一个个码好，再拣了一个出来挑里边的肉，说道：“好的对手促使人进步，电影圈就是百花齐放才好看。”
胡清珏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便转头问袁沁歆：“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剥。”
袁沁歆指了指皮皮虾：“三个。”胡清珏专心致志地对付皮皮虾，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
栾恕却不是滋味。
过往关系还不错的前同事，在面前明目张胆地背刺自己。跟自己炒cp的女演员，曾经在午夜给他发过暧昧不明的信息，虽只是合作关系，但转变之快，让他有些愕然。
他出事之后，经纪人辛辛苦苦谈来的代言和资源，迟早都被瓜分干净。那些明枪暗箭，冲的都是他手上的资源和代言，最后还是顺了那些人的心。
弱肉强食才是这个圈子的本质。
反倒是庄司丞的回答让他有些意外，不过这人是个老油条，说的言不由衷表面也一样很诚恳，栾恕见识过。
言言带的那些个综艺里的小男生倒是各有千秋，有的从庄司丞进来就没有停过麦，搞气氛一流，长得也好看，粉的蓝的黄的紫的头发凑在一起，姹紫嫣红的。
也有真心实意往庄司丞身边凑的，一个不太说话的男孩子，是现在流行的纤细美少年，染的一头白毛，活脱脱二次元走出来的纸片人。这个男孩子自称kale，怯生生的坐在庄司丞附近，自以为隐秘地往庄司丞那瞟。
言言有两个小姐妹，染着黄毛打着耳钉唇钉，一身潮牌，也都往这桌上坐，有意无意地撩拨庄司丞，但庄司丞这个交际花是看心情发挥的，灵机一动就把话聊死，搞得那俩小姐妹也没法往往下聊。
栾恕心情不明媚，连带着都懒得数这场子里到底有多少双眼粘在庄司丞身上，跟哑了一般，半天没吭声。
言言终于想起他兄弟被群狼环伺，带着个染着红发的帅气男生坐过来了。这个红发戴着一副浅色美瞳，有种哈士奇拟人的感觉，笑的时候翘起一边嘴角，痞坏痞坏的，名叫君行。
这群男生的头发花里胡哨的，栾恕总想起网上看到那些关于千禧年流行的杀马特家族，这是文艺复兴了？不过几个男生长得都好看，愣是把奇怪的发色hold住了，只是凑一窝的时候，让人觉得乱入漫展现场。
庄司丞似是终于吃饱了，有空搭理言言。
“庄庄啊，我才发现你真的是来吃饭的。”言言无语。
庄司丞也无语：“不然呢？”
言言凑到他耳边说：“这么多可爱的男孩子，你居然在吃东西。”
“不然呢？”庄司丞不做交际花的时候，就是一个复读机。
“你居然吃得下！”言言气得掐他大腿。
庄司丞环顾场内一周，问道：“我应该吃不下吗？不过现在看到你，我确实饱了。”
栾恕本来很烦，听着他们毫无营养的史前生物对话，无怪得这风格迥异的两人能成为朋友。
庄司丞想了想，找了个话题：“你怎么把这群小朋友弄来陪你玩的？”
“哎呀，参加综艺谁不想拿个好名次，我这种顶尖音乐制作人，给他们特训一下，那是什么样的提点啦，人人都上赶着哈着我的好吗，只有你，叫喝酒还不来。”言言说罢，又掐了一把庄司丞的腿。
庄司丞擡起脚，照着他那限量版的天价球鞋踩下去，又看了一下唱歌的那粉毛蓝毛黄毛紫毛，点点头说道：“是该提点一下。”
“啊——”言言抱头尖叫，“那已经是提点后的结果了，庄司丞你个刻薄鬼！晚上回去给他们加训！”
“这就是丘喆那批孩子？”庄司丞又问。
“有的是，也有不同公司的，他们已经很努力了。我们是个选秀的综艺节目好不啦，你能不能对你朋友的事业上点心。”言言抱怨。
“其实没什么努力的——”庄司丞话还没说完，就被言言捂住嘴巴。
“你给我闭嘴吧！这些孩子跳舞很棒，就是声乐差了点，”言言叹息，“有人买单就是王道，这是市场自然选择的结果。”
庄司丞晃头，把言言的手甩开，说道：“反正你挺快乐的。”
“我真的，实名羡慕丘喆了，”言言有些难过地说，“君行真的很好。”
庄司丞瞥了一眼君行，没有说话，转头又问：“你们到底是综艺还是选秀？怎么一会儿综艺一会儿选秀的？”
“综艺成分的选秀啦，不单是舞台表演，还有一些综艺方面的拍摄和真人秀，让观众对这些可爱的男孩子有个全方位的了解，是今年新出的一个策划。”
庄司丞点点头：“缝合巨兽。”
言言翻了个白眼，跟旁边的君行说：“有些人就是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山顶洞人。”
君行擡起下巴笑笑，说道：“言言哥可以申请让庄哥来节目当一次飞行嘉宾，效果肯定很好。”
“就他？”言言嗤笑，“毫无综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