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白晏筠直接挑明反问:“你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的?附魂,不……”他打量了一番,推测,“身穿吧。感觉你对很多东西不熟,大抵穿来时间不长。几个月?”
“近小半年,自是比不得你的。”聂时闻胳膊自然搭上白晏筠肩膀,“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不如彼此坦诚放下芥蒂,未来也相互有个照应。如何?”
白晏筠斜瞥了眼他肩膀上那只不安分的手,倒是没甩下去:“相互照应?你能照应我什么?”
聂时闻:对方好像没需要他照应的地方,反倒是他处处需要对方照应。
聂时闻绞尽脑汁,给出了四个字:“……情绪价值?”
“哦?”白晏筠来了兴致,“什么情绪价值?陪吃,陪喝,还是……”白晏筠偏头冲聂时闻咬耳朵道,“陪、睡?”
聂时闻深思熟虑道:“我本来只是觉得你挺孤单的,可以当你朋友,二十四小时待命陪聊那种。如果你非要我提供进阶服务,也不是不行,但我要在上面。”
白晏筠冷笑拍下聂时闻的手,拉远了距离:“什么便宜都想占,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瞧着这人全身上下不过百的装扮,就知吃喝玩乐全是他掏钱;再者,他虽然确实缺个床伴,但对方一看就是很难驾驭的类型,容易失控。
聂时闻揉了揉被拍红的手,口中抱怨着:“你这人真是,明明是你先提的,我勉为其难答应了,你又不开心了。”
嬉皮笑脸戛然而止。他正襟危坐,认真对白晏筠道,“不过,我没和你开玩笑,我是真想你交好。毕竟,你是这陌世里,我唯一相识的人了。”
白晏筠呼吸一滞,垂眸不语。
聂时闻一看有戏,再接再厉,“我们之前确实有过节,但我们能安然无事坐在这,就说明还没到不可调解的地步。况且,人死债消,我们都算是死过一遭了,重新来过不好吗?”
白晏筠擡眸回怼:“死的是我,你不是好端端坐这吗?”
聂时闻:会不会抓重点!
聂时闻为不触怒白晏筠,面上装苦涩:“你不知,当日我们连车带人入了水,我差点死在湖底。要不是机缘穿越,来到这被小淼救了,早喂鱼了。你看,我们一命抵一命,谁也不亏欠。”
白晏筠似是真把聂时闻的话听了进去:“确实,真论起来,还是我欠你。”
聂时闻恨不得频频点头连道“没错”,但他要克制。
“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喜欢你吗?”白晏筠直视聂时闻,自问自答,“因为你是个骗子,我,最讨厌骗子了。”
聂·前著名神棍·时闻,像被毒蛇盯住的猎物,只能僵笑着。
“我本想把你捧上天堂,再让你身败名裂,但你出乎了我的意料。”白晏筠眼微眯,“你似乎藏着不得了的本事,之前是我误会你了。细想一下,反是你对我有恩,是我欠了你。”
聂时闻暗自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我们一笑泯恩仇?”
“仇可泯,恩还是要报的。”白晏筠似真释怀,“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钱。”聂时闻简单粗暴。他缺钱,白晏筠有钱,这不巧了。他开心溢于言表,“我欲望不多,吃喝无忧就行。”
“吃喝无忧啊……”白晏筠笑眯眯拍上聂时闻肩膀,“不如,我们同居吧。”
“嗯?”聂时闻笑容凝滞。
“我现在一人住蛮孤单的,你不是说,可以给我情绪价值吗?”白晏筠重申,“我们同居吧,生活开销我全包。”
“白天你出钱,晚上我出力?”聂时闻脱口而出。可刚调戏完,他就后悔了,刚刚白晏筠挺排斥的,别再嘴贱又惹了他,“哈,开玩笑,没想冒犯你……”
白晏筠打断:“不,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聂时闻:!!!
“但我更喜欢占据主导位,我只有一个条件。”白晏筠指尖轻点上聂时闻喉结,暧昧道,“只你一人住进我家,不许拖家带口,比如余、淼。”
“住你家?”聂时闻喉结耸动。
“难不成要和你去挤出租屋?”白晏筠指尖下滑,“而且,有孩子在,有时候不方便吧。”
聂时闻一把抓住白晏筠作恶的手,义正严词拒绝:“还是不了。”想想确实十分美妙,但他怎么总觉得对方在憋坏想了新整蛊法子。
“为什么?”白晏筠步步紧逼,“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你不是喜欢……我的脸吗?”聂时闻之前在线上的大谈特谈,他记得清清楚楚。
白晏筠引导聂时闻指尖划过他的眉眼,“漂亮不女气,肤白高挑,眉眼含情,发如绸缎。”他像只猫一样侧脸轻蹭上聂时闻掌心,“你要是不喜欢短发,我可以为你留回长发。”
聂时闻被蹭得后背发毛:仙人跳吧,是仙人跳吧。
白晏筠越是如此,他越是笃定对方不怀好意。他知白砚云是个隐忍度极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美色是对方的武器,一旦沉眠进那人的温柔乡,会被其利用殆尽,连骨头渣都不剩,坟都省了。
他一旦真应了,入了白晏筠的家,那要囚要虐要杀,不全凭那人的心思?聂时闻脑中已经开始演起“今日说法”的小剧场。
聂时闻抽回手,讪笑:“之前是我p……”
“骗”字差点要出口,聂时闻脑中一下闪过白晏筠那句“我,最讨厌骗子了”。他急忙改口,“有心无力。实不相瞒,我谨遵师父教诲,此生不可贪红尘、近女色,否则可能功法全破。”
白晏筠反驳:“我不是女的。”
聂时闻果决:“男色也不行。”
白晏筠早已猜到聂时闻心里那点忌讳,可还是想玩,他意味深长瞥向聂时闻某处:“也就是说,你现在还是童子身?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聂时闻老实交代。
“倒比我想得年轻。”白晏筠口吐利剑,一下子戳中聂时闻心窝子,“可惜,是个废的。”
“只是不想,那话|儿还是好用的。”聂时闻不想吃这个瘪,“等哪日我想开要堕红尘了,第一个就去寻你,你可要给我留个位置。”
“那你可要早些,说不定,哪天我就寻着比你顺眼的了。”
两人皆知这只是个借口,来来回回几招,谁也没败下风来。
话题再深谈下去也无意义,白晏筠“哧啦”撕下嫌疑人信息页折起收进口袋里,把本子笔怼回聂时闻胸前,“去关灯,我累了,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