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
蛊惑
盼夏没有动,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因为他的靠近而变得僵硬。
他坚挺的鼻尖戳在她颈侧,冰冷得像蛇的吻部,叫人起鸡皮疙瘩。
他似乎在她颈侧嗅了嗅,而后蹙眉道:“你换沐浴用品了?”
盼夏默许了他短暂一分钟的越界,然后侧身退出了他的怀抱范围,坦然回答:“嗯,我用的是酒店的沐浴用品,如果你喜欢之前的香皂味道,回国后我会给你寄一些过来,或者你去华人街,也能买到。”
“那不一样……”
他笑了笑,没有再把话说完。
聪明人都很擅长装傻,盼夏不会追问他的未尽之言。
他突然撕开面具,露出绅士皮囊下的罪恶可怖的阴暗面,就像提前亮出獠牙,布下诱饵,威逼利诱的捕食者,但盼夏不打算现在就顺势而为。
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那就不能在对方抛出饵时就急匆匆咬上去。
如果说一开始盼夏是抱着不行大不了她就打道回国的想法,在kai“狼人自爆”后,她就敏锐嗅到了威胁的气息,她的计划被打破,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她决不想自己再到走投无路的境地。
没有步步紧逼,从公寓出来后,kai又恢复了绅士的模样,送她回了酒店。
潮湿的雨细细密密地飘落,人声、脚步声,都不那么清晰,只有车轮压过浸水地面时唰唰的车流声无比清晰。
一黑一白,两把雨伞在细雨朦胧中并行。
“就送到这吧。”
酒店门口,盼夏擡起伞和kai道。
他颔首,“明天见。”
盼夏走进廊檐下,收起伞,微微一笑:“明天见。”
kai说既然这周她没有想好去哪里玩,那就他来安排,盼夏答应了。
接下来几天,kai没有再提起自己过去的事,也没有再给出意味不明的暧昧暗示,和盼夏就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
他带她从米兰大教堂散步到布雷拉画廊,又在但丁街逛了大半个下午,第二天又从但丁街走到歌剧院去看展览听演出。
人流量大的地方,kai靠一张脸成为人群里醒目的大明星,来来往往总有人恨不得把头扭一百八十度回头看他。
在他又一次被人拦下合影,盼夏先推开礼品店的门,走了进去。
kai拒绝了合影的要求,紧跟着她走进了店里。
她正在看手工牛皮钱包。
“给自己买,还是想送人?”kai问。
盼夏道:“随便看看。”
kai露出失望的表情,“我以为你会想送我一个钱包。”
不觉得他会缺一个几十欧元的钱包,盼夏还是配合地擡擡下巴,“那你挑一个。”
“既然是礼物,应该由送礼物的人来选。”
他单手在风衣兜里,没有擡手。
盼夏便低头选了选,挑了一个和他发色相近的棕色钱包,“这个吧,我觉得很适合你。”
“好。”他笑着接下。
米兰的景点很密集,围绕中心区域环一圈,走马观花的话一天就能逛完。
他们逛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逛逛休息,一直到第四天,才把盼夏之前没有去过地方都逛了一遍。
她拒绝了kai邀请一起去罗马玩的提议,表示假期快结束,她该收拾东西准备回国了。
kai没有挽留她在米兰再多待一段时间,只是邀请她去他在米兰的家中坐一坐,吃一次饭。
盼夏答应了。
他在米兰的“家”是一套大平层,装修风格非常包豪斯,简洁、细节精致,极具现代感,就是没什么人气,像是售楼处的样板房。
盼夏到达时,已经有厨师上门做菜,她只需要等着吃就好。
他好像真的只是请她来吃顿饭?
盼夏不确定地想。
他这个人远比表面复杂,她一时也猜不准他到底想做什么。
总不能饭菜里下药吧……?
接过kai端来的咖啡,盼夏打量着冷清的房子,问他:“你和安妮赛还有联系吗?”
“安妮赛?”他疑惑。
盼夏更是一顿,“我之前的同学,你们见过的。”
kai思考片刻,恍然想起来了,“噢,安妮赛,”他反问盼夏,“你们没联系了吗?”
“我注销了之前意大利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