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看路。”宁歌的声音把沈霁青唤回了神。
沈霁青避开后面的行人,他咬着烤肠:“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有次放学去坐公交车,大半夜才回家的事?”
宁歌“嗯”了一声。
“你后来好像也没问过我,那天为什么不和你一块走。”沈霁青看宁歌。
“不是因为我一整天都和副班长聊天吗?”宁歌问。
沈霁青吃完了烤肠,把签子丢进垃圾桶,宁歌适时地递了张湿巾过来。沈霁青擦着手,踩着地面上的花砖:“你也知道啊?”
“你从小就不爱看我和别人玩。”宁歌时不时拉沈霁青一把,叫他不要撞到人,“明明自己的朋友不少。”
“那不一样!”沈霁青咬着唇,“我要介绍朋友给你认识,你也不搭理他们呀。而且他们只是朋友,你不一样的。”
宁歌很想顺着问一句“哪里不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沈霁青却因为自己开的话题惆怅了起来,他想到暑假在宁歌家里,两人的谈话。
高中时尚且不明显,上了大学后,不同专业不同宿舍,让他们的社交圈子和人生轨迹逐渐偏离开。宁歌有了新同学,甚至和认识了关系不错学姐,沈霁青自己也融入进了新的集体。
但宁歌在他心里,永远是特殊的、不可替代的存在。
后颈被抑制贴覆盖的腺体传来丝丝热度,沈霁青想让宁歌标记自己的心情,逐渐迫切起来。
“玩这个吧?”沈母扭头招呼儿子,她指的是个矿洞型的过山车,“坡度不大,青青应该也能玩。”
这边排队的人不多,几人很快排到,在挑座位时,沈霁青自觉地拉着宁歌去了中间排,而沈父沈母去了前面。
“待会要是害怕,喊出来也没事。”宁歌在沈霁青耳边说。
“我才不怕呢。”沈霁青环顾四周,不少中小学生也坐上了列车,脸上都带着期待和兴奋。
要是在一群小孩中先开口叫了出来,那可不是一般的丢脸。沈霁青下定决心,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叫。
音乐声响起,列车前方鸣了几声笛,开始了前行。
开头这一段路都是在矿洞环境内,两侧点着油灯,平行路段,沈霁青完全不怕,甚至有空和宁歌闲聊:“我爸妈挺想玩大摆锤之类的,等下你陪他们玩吧,我走累了,正好歇会。”
“脚疼吗?”宁歌立马问。
沈霁青本想说不疼,但他说出的是:“疼,你帮我看看。”
宁歌按亮手机屏幕,只能照出两人脚边那块区域。他拉开了沈霁青的袜子,手轻碰了下沈霁青的脚踝。
“嘶……”沈霁青这声喊得真情实感,不碰的时候不觉得,一接触到,脚踝确实还残留着肿痛感。
“我带了一次性冰袋,待会你拿着再敷一下。”宁歌说。
沈霁青仗着矿洞内光线昏暗,头靠上宁歌的肩膀:“你以后会对别人这么体贴吗?”
宁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你是我发小,叔叔阿姨也帮了我很多。”
一下把两人的关系说得分明,沈霁青生起闷气,处于发情期前,他不稳定的信息素随着情绪稍稍溢出。
“抑制贴该换了。”宁歌随身的单肩包里什么都有,他把抑制贴递给沈霁青,催促着他换上。
要是在游乐场不小心泄漏大量信息素,明天就该上社会新闻了。
“我看不见,你帮我。”沈霁青说。
宁歌没和他理论,撕开原本的,再贴上新的抑制贴,用了不到五秒钟,指腹都没在沈霁青的皮肤上留下哪怕一点温度。
东西不能乱扔,宁歌暂时把沈霁青用过的抑制贴放到了口袋里。
前方阳光照了进来,列车也不再平稳,开始逐步往上攀爬。
沈霁青很害怕失重感,前面的椅背被陌生人靠着,他只能抓紧了宁歌的手。
爬了一段距离后,在小孩兴冲冲的吼声里,列车快速往下冲。
这个坡度不大,比起正经过山车来说只是小儿科,但沈霁青还是有几秒的愣神。
“啊——”他的叫声不高,夹在了小孩当中,不算突出。
驶进下一节矿洞,四周跳出了卡通人物,前面的小孩差点站起来,被家长按了下去。
“吓死我了。”沈霁青继续歪倒在宁歌身上,他撒着娇,希望宁歌能安慰他几句。
宁歌抓了几下他的头发:“后面估计再重复一次就结束了,没事。”
如宁歌所说,列车又重复了一遍路线就回到了原位,沈霁青和宁歌走了出去,和父母会合。
“我想歇一下,你们和宁歌去玩吧。”沈霁青说。
沈母有些不放心:“我陪你吧。”
“我成年了,妈。”沈霁青拖着长音说,沈母最抵抗不过儿子的耍赖,她捏捏沈霁青的脸蛋:“那你去买点吃的,在树下等我们。”
宁歌把冰袋捏开,用干净的手巾包着放到沈霁青手里,和沈家父母去排起了队。
沈霁青一手捂着冰袋,另一手拿起了宁歌放在他这的相机翻看起来。
其中有几张有意思的,他拿手机拍了发到宿舍群里。
夏琤:青青妈妈好年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