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交谈

林母离开后，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而尴尬。林墨染和苏瑶歌坐在床边，彼此的目光偶尔交汇，又迅速移开。

林墨染的脸色略显苍白，身体的虚弱让他感到无奈和愧疚。苏瑶歌的神情中也透着几分忧虑，然而更多的是坦然。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最终苏瑶歌深吸一口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林大哥，那个......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苏瑶歌声音轻柔的问道。

“你我现以为夫妻。你叫我墨染吧。或者叫我的表字“宁逸”也可以。”林墨染说道。

“那好，林…不对，墨染，我家里的情况我想你已然知晓了吧。”

林墨染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一丝苦笑，“母亲同我说了的。不要难过，只是我这身子，怕是拖累了你。”

苏瑶歌轻轻握住他的手，“莫说这般丧气话，我相信总会好起来的。”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懂一些药理的。母亲走后，苏伯伯来看过我。后来我上山砍柴时总是会时不时的碰到他在山里采药。后来我就会在我上山砍柴时偷偷的和苏伯伯学习药理，我也和苏伯伯学习了一些医术的。以后我会慢慢的帮你调理身体。我还可以上山采摘草药。还钱呢。”

林墨染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山路崎岖，你一个女子，怕是危险。”

苏瑶歌微笑着摇头，“我不怕，只要有一丝希望能让你好起来，我都愿意去尝试。而且，”说着，苏瑶歌又偷偷的看了一眼林墨染后才糯糯的说道“其实这些年我趁砍柴的机会采摘草药也偷偷的买了不少银子的。”

林墨染一听，饶有兴趣的说“哦？娘子有多少银钱啊？”

“有。有8两3钱呢。你也知道，我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些还是苏老伯给了我高价呢。我和你说。我可厉害了，有好几次苏老伯采不到的地方都是我采回来的呢。”

林墨染看着眼前略带傲娇的小姑娘，心中也明媚起来。说道“那......那你自己千万小心。”

苏瑶歌眼神坚定，“放心吧，等你身体好转了，我们一起去看山间的日出日落。”

林墨染望着她，心中满是温暖和期待，“好，我等着那一天。”

窗外，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他们的未来祈祷。

“我同父亲说过了。明天就让小宇和父亲一起去学堂吧。笔墨纸砚这些母亲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林墨染虽觉身体有些疲倦，却也还想和这个小姑娘多说一些话，于是说道。

苏瑶歌听罢，眼睛一亮，激动得满脸通红，紧紧拉住林墨染的手，颤声问道：“真的吗？小宇也能上学堂了？这真是太好了！”她的声音充满喜悦和期待，眼中闪烁着泪光。然而，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她的动作幅度过大，让林墨染感到一阵不适。

林墨染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震，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咳。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此刻更是摇摇欲坠，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他试图控制咳嗽，但却无法止住。

看到林墨染痛苦的样子，苏瑶歌顿时慌了神，连忙松开手，关切地看着他。她自责地说：“对不起，我太高兴了，没注意到你的身体状况。你还好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林墨染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平静。他缓缓深呼吸，调整呼吸节奏，努力压制住咳嗽。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气来，对苏瑶歌微微一笑，安慰道：“没关系，我知道你很高兴。不过以后要小心点，别再这么激动了。”

苏瑶歌心疼地看着林墨染，眼中满是愧疚。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手臂，轻声说：“好的，我会注意的。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一起庆祝。你知道吗，送小宇去上私塾一直是我的愿望。谢谢你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小宇知道了一定很开心。以前萧大哥在的时候，他一直有和萧大哥学习识字，我也识得一些简单的字，还是小宇教我的呢。”她高兴着。转身到柜子下面的小包袱里，小心翼翼拿出一个小袋子，推到林墨染面前说“给你，这是我所有的积蓄。拿去给小宇做束脩也不知道够不够。”

林墨染无奈又宠溺的点了点头道：“把你的小金库拿回去吧。你也不用谢我，只要你开心，一切都值得。而且你知道。村里的学堂一直都是父亲在教授孩子们。虽然没有镇上的私塾里的先生待遇那么好。但是和村里其他的农户比还是要好很多的。而且母亲的绣工也是深得祖母的赞赏。空闲时间做的绣活在镇上也是很抢手的。”说完，林墨染又低下了头，略显落寞的说，这个家里，最没用的就是我了。我这副身体，只能是全家人的负担。”

“谁说的啊，你现在只是生病了，等以后你病好了，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考了探花回来”苏瑶歌看林墨染提起自己的身体又落寞了下来，于是说道。

林墨染知道苏瑶歌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在小姑娘的影响下。他也没有那么失落了。又想起刚刚小姑娘的话，反问道“为什么是探花而不是状元呢？”林墨染这不是在自大。而是纯粹的想逗逗苏瑶歌。

苏瑶歌语带羞涩的说道“因为我听说探花都是最俊美的一个，你这么好看，一定是探花啊。”说完，苏瑶歌的脸更红了。好啦！你又取笑我，不理你了。说完，转过头不再理会林墨染。林墨染只是低低的笑了一下道：“好，我的错，天色已晚，快睡吧。日子还长。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再说。”

苏瑶歌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听着林墨染均匀的呼吸。不久进去了梦乡。直到苏瑶歌睡熟。林墨染才睁开眼睛。他给苏瑶歌整理了一下被子。低低的对她说“瑶歌。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我们一起努力。”说完。他也合眼而眠。

第二日天还没亮，苏瑶歌就已经睁开了眼睛，洗漱完毕后便来到灶房。因为今天弟弟要和林父一起去学堂，所以她想早点起来给他们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苏瑶歌熟练地生火、烧水、淘米，然后将淘好的米放入锅中煮成香喷喷的米粥。接着又从菜篮里拿出几个鸡蛋，打算煎成荷包蛋。她小心地把鸡蛋打入锅中，看着它们逐渐成型，心里满是欢喜。

不一会儿，米粥煮好了，荷包蛋也煎得金黄酥脆。苏瑶歌盛出一碗碗热粥放在桌上，又将荷包蛋摆在旁边，还用筷子夹了些自己腌制的咸菜丝放在碟子里。一切都准备好了，她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林老太，林父，林母和苏小宇陆续走进灶房。看到桌上的美食，几人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弟弟高兴地说：“姐姐，你真厉害！”林老太则夸赞道：“瑶儿，你这厨艺和你娘相比那可是珍馐美味了啊。”

听到大家人的夸奖，苏瑶歌心中十分开心。她笑着说：“祖母，这些都是一些简单的餐食，只是一些清粥和煎蛋。你们喜欢吃就好，快趁热吃吧。”说着，她又端来一碟自己腌制的泡菜，让大家尝尝。

林老太看着金光的煎蛋对林母道“曼娘啊，看来以后你可以卸下这做饭的重任了。之后我们一家子可是有口福喽。”

孙曼娘听着林老太的调笑，也是羞红脸道“娘，你又取笑我。我也是尽力了啊。可是做出来的吃食就是那样。我也是很难过的。您现在是有了孙媳妇就不心疼我这个儿媳妇了。”

“瞧瞧。这还委屈上了呢。我可是不敢说你做饭不好吃，因为咱们娘家啊，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这几年啊，也是苦了俊生和染儿了。”林老太逗笑道。

林母拉着林老太的胳膊，把她扶到桌前坐下道“谁说娘做菜不好吃了。我就最喜欢娘做的饭了。”

此时林父在一旁悠悠的道“可不是嘛，娘做的菜。我吃一辈子都吃不腻。”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温馨的早餐时光。苏瑶歌看着眼前和谐相处的一家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瑶歌呀，吃过饭后我便带小宇一起去学堂了。”林父和苏瑶歌说完又转身对苏小宇嘱咐道：“到了学堂不要有任何的压力，有听不懂的及时问我，回来以后我也会给你温习，争取早点跟上其他人的进度。”

“好的爹，我知道了。”苏小宇忐忑的说道。昨天林母从苏瑶歌夫妻俩房间出来后就去了苏小宇那里。并细心的和苏小宇聊了很多。林母说，说过他愿意。可以和姐姐一起叫她娘。叫林父爹，林母说完，苏小宇就抱着林母一边喊娘一边大哭了起来。直到后来哭的睡着了。

林父摸了摸苏小宇的头道“好孩子。以后在学堂叫我夫子。回到家里就叫我爹。以后我们就是亲父子了。”

林父和苏小宇走后。苏瑶歌将饭食端到房里，墨染费力地睁开眼睛，勉强吃了几口，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瑶歌看着林墨染睡下，想着出去透透气，去山里看看那。但心中又有所顾虑，害怕林母对自己另有安排。

于是，她来到林母面前，恭敬地问道：“娘，我想去山里走走，不知您可有什么吩咐？”

林母微笑着回答：“孩子，家里没什么农活要你操心，田地都租给村里人了，每年收三成的作物当作租金就行。你想去就去吧，只是要注意安全。”

得到林母的许可，苏瑶歌背着背篓。拿上锄头满心欢喜地向着山里走去，她的脚步轻盈，仿佛要将这美好的时光都揽入怀中。她不知道的是，在山里，苏明礼还有一个更大的惊喜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