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 替嫁王妃揣崽跑路了 - 青云碎月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15章

林宣把江瑾年的话带回去,营地里的人都很吃惊。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个没事找事的借口,等着就是江瑾年发难,他们发兵。

“难不成这个永安王看穿了我们的意图,行的缓兵之计?”赵昂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云川让步。

一旁的将领帮腔道:“这永安王多大年纪,他真的有儿子吗?该不会是随便找个人糊弄我们吧?”

云川对外交流不多,如果不是这次一起打狄戎,军中都不知晓他们那边有这种用兵如神的将才。

他们看似封闭,却有着不弱于虞朝的兵力,带领的人冷静理智,又杀伐果断,也不怪宗聿回头发难。

毕竟对方已经亮出爪子,有这样一只猛虎在边境上,会不会变成第二个狄戎,谁也不敢保证。

林宣道:“我没看见永安王,我们之间隔着个屏风,我并不知道他高矮胖瘦。硬要说的话,他身体不好。我去的时候,他营帐的火烧的很旺,我都嫌热,他却披着狐裘。对了,你们一定想不到我在他的营帐内看见谁了。”

林宣有些兴奋,神情激动。

大家看向他,赵昂道:“你看见谁了?他们营中还有我们认识的人不成?”

“何止是认识,咋们还一起喝过酒。”林宣不卖关子,道,“我看见曲大夫了。”

营帐内的人一愣,面色大变,原本热闹的气氛顿时冷下来,他们嘴唇微动,不约而同地看向首座。

宗聿侧躺在椅子上,背靠着扶手,双腿交叠放在另一侧。

他正把玩从狄戎皇室找到的战利品,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镶嵌着鸽子蛋大的宝石,做工精细又华丽。

林宣的大嗓门嚷嚷下来,曲大夫三个字让他一愣神,匕首就割破了手指,鲜血瞬间流出来。

他转头看向林宣,眉眼冷峻,那双漂亮的眼睛染了戾气,危险深沉。

林宣打了个冷颤,猛地意识到什么,连忙道:“我说的是曲无觞,曲大夫。他竟然是云川人,而且这次是随行军医,负责照顾永安王。”

众人大松口气,赵昂小声道:“你下次记得把名字说全。”

吓死他们了,他们以为是曲落尘。

要知道这两个人都姓曲,都是大夫,都和他们喝过酒。

不同的是曲落尘现在是个禁词,他们可不敢摘宗聿面前提。

“曲无觞在云川?”宗聿坐起身,他随意地擦去手指上的血,丝毫不建议那道伤口。

他对曲无觞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最近一次提起他都已经是五年前,在平川,顾婉清和江瑾年聊天时谈论到。

说起来曲无觞和曲落尘之间的巧合是不是太多了点?

宗聿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像是想把所有的线索联系起来。

他看向众人,道:“你们在后方和云川的军队打过交道,不了解这个永安王的底细吗?”

众人摇头,林宣解释道:“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他姓唐,云川军营里的人对我们的打探十分警惕,其他人多多少少还透露一点,但永安王他们只字不提。”

“姓唐也算是消息?”宗聿觉得可笑,道,“云川的国姓就是唐,他被封为永安王,还能是个异姓王不成?之前没听过云川有这号人,他还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赵昂弱弱道,“我那天灌醉了他们一个伙夫长,他们说永安王是已故长公主的孩子,三年前认祖归宗,他们皇帝力排众议,让他承袭长公主的爵位,封永安王。”

云川有一点和虞朝不同,云川的皇女可以入朝为官,加官进爵,子女同样拥有继承权。

永安王的问题在于这位长公主多年来在民众的眼中,是一个下落不明的状态,突然冒出来后人,带回她的死讯,难免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三年前才冒出来的,身份存疑的宗亲,他们皇帝这就敢让他带兵出征了?”林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别是那伙夫长多喝了两口马尿,故意驴你。”

带兵意味着要兵权转手,照伙夫的说法,永安王来历不明,帝王再看在已故之人的面子上,对他多有宠爱,也不可能拿兵权开玩笑。

赵昂就是听人吹,他自己也不信,但这会儿被林宣质疑,他却有些不服气,道:“皇帝敢让他带兵,那肯定是他的身份没问题。你不是说曲无觞也在他身边?要知道,曲姓也是云川大姓,曲无觞的气度不像个普通人,说不定也和皇室沾亲带故。”

宗聿看着他们争论,听到曲姓和皇室沾亲带故,他不知怎的想起曲落尘是江瑾年舅舅这件事,虽然这层关系是因为曲落尘和唐映雪师出同门,可天底下真的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宗聿压着自己的伤口,看着血珠子往外流,没有抬头,突然问道:“云川的国君叫什么名字?”

林宣回道:“唐载雪。”

唐载雪。

唐映雪。

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就不叫巧合了。

永安王会是江瑾年吗?

宗聿生出一股冲动,他要去云川的军营一探究竟。

他站起身往门外走,可还没走出营帐,他想起林宣带回来的另一个消息。

永安王有孩子。

他说可以让自己的孩子跟着他们回去,他如此放心,能够预料孩子已经懂事,起码是个小大人了。

一个已经成亲有了孩子的人,怎么会是他的瑾年?

他三年前才出现在云川,可江瑾年五年前就离开了,中间缺的这两年如何解释?

宗聿的冲动被泼了一盆冷水,他觉得自己是魔怔了。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都不少,更何况只是一个姓氏?

云川不过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可能。

宗聿坐回去,账中众人一致沉默。他们知道宗聿为何起身,又为何坐下去,这样的举动在这些年里,早已不是什么偶然。

每当涉及江瑾年,他的心就是在希望和失望之间反复横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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