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上欢乐多
“玱玹,我本以为就我自己老的不成样,今日一见,你竟也没逃过岁月的洗礼。”
“哎,柳兄,你瞧我这日理万机,没日没夜地处理政事,能不老吗?璟,你倒是返老还童,越活越年轻了。”
“哪里哪里,不过是日子过的悠闲些。”
天色将晚,不周山巅飘起鹅毛大雪,一曲断续,让风雪染了发梢,几位身着不凡的男子(女子)围着火炉肆意畅聊着,火炉上煮着新酿造的米酒,酒气萦绕,微醺小醉,好不快活。
今日,是一场阔别已久的聚会,好友们踏雪而至,没有任何外人,这是独属于他们的狂欢。
“小雪今日还缠着我不让我去,说什么也想再见见叔叔姨姨们,我可是狠下心来,趁她熟睡才一走了之。”
相柳摸了摸怀中的橘色小猫,它的毛被炉火烘的暖乎乎的,比那汤婆子还要实在。
“这猫?”
玱玹微微愣了一下,柔软的小猫同酷若冰霜的相柳组合在一起,画面看起来甚是诡异。
相柳皱了皱眉,嫌弃地说道:“小雪非要养,我有什么法子?还不是她娘亲惯的,愈来愈得寸进尺。”
他佯装嫌弃地将小猫扔在雪地上,小猫离了人,不断抬头“喵喵”叫着,看起来甚是可怜。
这家伙年纪越大,便越是心口不一。
御雪霜在心中默默吐槽着,起身将小猫拾起,将它裹进了斗篷中,喵咪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地往她怀中钻了钻。
这猫要真有些三长两短,他估计第一个着急。
雪地中多了一串梅花脚印,霎是萌趣。
“此等佳酿,怎么能少的了我鬼方月。”
竹林间突然传来了低沉有力的男声,随着他话音刚落,林间竹叶剧烈抖动着,落下不少积雪。
就像是有意为之,这些积雪好巧不巧,全落进了相柳的杯盏中。
他放下酒杯,不快道:“月兄,我请你来是叙旧,不是打架。”
“那是自然。”
鬼方月稳稳当当坐在椅中,将杯中美酒一滴不落全喝进了肚中。
那能勾人的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怎不见你身旁那位撑伞侍女?是叫……小陶对吧?”相柳一语命中,鬼方月并未接他的话,而是一杯接一杯地饮起酒来。
饮酒之人,要么满心欢喜,要么借酒消愁。
显然,他属于后者。
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事是这么个事,可他心中烦闷,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那丫头这几日消失不见了,临行之前跟我说什么回去见如意郎君,有意思,我还未告假呢,她就匆忙离去了,简直不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他不满地扬起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哥们儿,小陶追了你快大半辈子,你愣是一个回应也没给过,时不时还摆些臭脸色,现在人家要去找自已的心爱之人,你又不想放他走。”
“又要她的温柔体贴,又不愿承认自己的心意,哪来这个道理。”
小夭丝毫没有忌讳,将心中所想悉数抖落。
明明就爱她,却又一直伤害她。
这样一个胆小怯懦之人,她自然是有些瞧不上的,老实说,这样的男人哪配得上一个姑娘如此掏心掏肺的。
这么在乎自己的身份与面子,就孤独终老呗,之前那些个爬床的,不也个个赏了身份,美滋滋地过上了奢侈的生活。
怎么一到小陶这里,便失效了?
“王姬是说,我喜欢她?可笑,我鬼方月风流一生,阅女无数,怎会喜欢上一个小小侍女。”被小夭说中心事,他的脸上火辣辣地疼,只得不断喝酒来掩饰自己。
看吧,关键时刻还是嘴硬。
这人没救了。
“你若不愿失去她,不如现在就去追,日落之前,应该还来得及。”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不会错,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如跟着自己的心走。她说的如意郎君你当了真?”不知何时,那小猫又窝在相柳怀中,微微地打着呼噜。
猫咪的呼噜声同沸腾的酒水声交织在一起,很是治愈。
相柳还记得去求鬼方月办事那一日,雪也是这样大。小陶替他撑伞时,望向他的眼神,是只有一个少女才会有的娇羞。
况且这伞一撑,就是千年。
“相柳,连你也这样说。”
“心意是最经不起辜负的,她既牺牲大好年华,白白伺候了你这么多年,对你的爱意可想而知。你今日若不阐明心意,我看不起你。”
世间能有几人,能将青丝等成白发?
鬼方月抱起酒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直到那酒水见底,才抹了抹嘴角,准备离去。
“月兄这是?”
“酒壮人胆,我得去追她啊,哪能便宜别人!”
鬼方月迷离道,他的脸通红,像一个熟透的苹果。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