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景生情之帝君司命
触景生情之帝君司命
“难道不是吗?”祂若有所思的神情映入了岚的视线中,穿插着灿金色绸缎呢手恣意又随便的撑着下颚,垂帘的眸光在漆黑的寰宇中不断的跃动流转着。
那沉浸在思索中的模样,似乎真的是在认真思考巡猎的本相到底有没有那个东西。
不过本着求证的想法,祂突然觉得还是要亲眼完整才更为保准。
“你先别动,让我看看。”药师笑着拍了拍巡猎的肩膀,擡起左脚踩在马身凸起的覆甲上,在冰凉的注视下轻松优雅的跃了下来。
布料飞扬,金属环饰叮当响,
一旁的岚看的出神,祂却浑然不知的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领口,随后擡眸看向由虚数洪流组成绚丽后轮,其中的漂亮的颜色肆意流淌交缠成浓厚的亮蓝,最后奔流到尾部后才逐渐减淡逸散在虚空之中。
拥有着尖锐指尖的手越过其中,尖端有意无意的剐过坚硬的覆甲,随后骤然触碰到了轮芯的下方,微凉光滑的的触感顺着指腹传到了思维之中,是意料之中的空无一物。
岚:……
祂最终忍无可忍,将数次试图挑衅自己的人骤然拉到身前,鹿角上披挂的符文因此顺着惯性骤然用力的晃了晃,带着窸窸窣窣的摩挲声。
那双金绿眸子迷惑的扩散了一瞬,随后聚焦到了面前的人马身上。
“怎么了?”
“阿基维利。”岚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随后沉默的望向一群在寰宇中缓慢飘荡的碎石,其中场景庞杂又纷乱,实在是让人难以分辨出这群石头彼此的界限。
但是其中细看来,就可以发现废弃破碎的星穹列车被裹挟着前进。
药师顺着岚的视线看去后,呈现在眼前的就是这样一幅令人感到不适的场景,在听到祂说阿基维利的时候整个人都陡然愣了一下,微微睁大的眸子表明整个人都有些不可置信起来。
列车……废弃了?
虽然已经知道他们面临的结局就是个,但亲眼所见后还是免不得有些突然,尤其是再祂的认知里列车组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没有了,但更没有道理的是,列车废弃后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祂忽然沉默的撇过了头。
随后药师尽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随后将疑惑的目光重新投向岚:“什么……这才不是开拓星神阿基维利。你想说的应该是是星穹列车吧。”
“……”
岚冷漠的看向废弃列车所在的位置,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是阿基维利。”
“祂的心脏还在那。”
“很遗憾,但事实上祂已经陨落了。”药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用悲伤的目光瞥向了一旁的岚:“现留存是以祂心脏作为动力的列车,并不是阿基维利本人……”
等等!
可心脏仍旧能供能,祂本人真的死去了吗?
或许是曾经与他们有过一些纠葛,祂还是化作了人身尝试查看其中的具体情况,但真实的情况是让人失望的。其中除了一些散落漂浮的碎石以外,就剩下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宁静。
“……”
祂伫立在空洞无人车厢内,随后沉默的弯腰拾起地面上破碎干枯的黄叶。
……
寰宇的航行时间结束的很快,以离开步离的母星作为开始,以遇到废弃的列车作为尾声。待回到罗浮的时候,已经接近仙舟时间的晌午的时分了。
金叶飘落,车水马龙。
醒木惊颤一片飞鸟,一名其貌不扬的说书人唰的一下展开折扇,在其上笔若游龙的漂亮水墨画惹人瞩目的很,但此时更吸引人的则是他口中抑扬顿挫生动至极的话语。
“彼时的罗浮,天上有恶鬼侵扰,山间有魔阴盘踞——!”
“仙舟百姓终日在惶恐中。此时!一个名为岚的凡人只身一人毁灭恶鬼日轮,并投身反抗于寿瘟散播之迹……这才还了仙舟百姓的一个朗朗乾坤!”
说书人啪的一声收回折扇,出口的言语慷慨激昂,极其富有感染力,这样真挚动人的话语引得周围的人群连连拍手叫好,更有甚者当场激动的往台上砸钱。
“……”
一旁的岚浑身都在散发着抗拒的气息,但是祂却被不怀好意的药师拽着不放,只得无奈的听着台上的说书人讲着以前的光辉事迹,而那双深蓝色眸子幽怨的看着药师。
“听听也没关系的,正好你没有以前的所有记忆。”祂勾唇看向台上的演讲,无奈安抚的擡手理了理祂有些凌乱的蓝色发丝,随后那双金绿色骤然盈满了岚的身影。
“说不定听听……就能回忆起来什么?”
药师勾了勾手,一道纤细的嫩绿藤蔓勾上岚的指尖,带着微痒的触感轻轻勾了巡猎的手,祂眸光因此不明意味的微微闪动起来,无声的捏紧了嫩绿初生的细小枝桠。
脆弱细小的植株被撚的一滞,突然挣扎着想要离开突如其来的束缚,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将尖端的枝头拔出来,随后放弃挣扎后又不甘心的将岚的指尖全都缠死了。
“放开它。”药师瞳孔缩了缩,整个人突然有点不对劲的攥住了他的手腕,语调隐隐都有些不对起来:“你都星神了,怎么连个植物都想要动手欺负?”
岚:……
呵。
巡猎没有回答药师的话,而是沉默的垂眸轻碾了一下手中的植株,那抹嫩绿因此颤动的松了松绑,整个力道都敏感的卸掉了一瞬。
“?你……”金色神明轻吸了一口气,直接知道这厮的注意力又放到了奇怪的地方上,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又被搞什么花活,纤细的藤蔓直接化作了光点消散在了空中。
岚滞涩了一瞬,随后可惜的擡眸看着祂。
“不给,别想。”药师扯了扯唇角,为了防止自己心软特意避开了那道目光,随后一字一顿的拒绝了祂的请求。
……
醒木又骤然拍响,说书人手中的突然折扇快速的晃动着,随后慢悠悠的在台上踱步,语气也骤然变得平和而有意味深长起来,像是长江骤然被漆深的大海包裹一般沉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