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
荷兰
夜色浓重,路灯沿着空荡的道路向远处排开,昏黄的灯光淡的与黑暗相融。
偶尔有车辆驶过的声响,扯过一路灯光明亮,倏然又接着远去,始终打不破这份静谧。
凌晨的阿姆斯特丹的上空笼着一层安静。
只是当风轻轻拨过行道树的花卉与树梢,万物总抓着春日的夜悄然生长,贴近了,还能听到细碎的声音。
“……嗯。”声音被咬啮过牙齿,细微的战栗磨在这夜昏黄的灯光下。
房间里大亮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关上,只剩下床头的小夜灯亮着。
温吞的暗黄色衔接着窗外落进的月光,交融处晕染开一层粼粼的水光,披落在躺在床上的人的身上。
浴室里的热气已经蒸腾的差不多,氤氲的热气却寻着时今澜的眼睛作了最佳寄生地点。
那黑漆漆的瞳子正盛着一汪清水,粼粼潋滟,将人的脸颊烘蒙上一层炽热的绯红,任凭轻薄的唇瓣被不断收紧的力气紧咬着,可声音还是不受控制,拦不住的嗡蝇逃出。
被池浅握住手腕拉过去的瞬间,时今澜只觉得身形一轻,接着整个人就跌在了好似云朵般柔软的床上。
这样轻的感觉支撑着她,让她觉得整个人都飘然起来。
可紧接着那道瘦挑的影子落下,池浅扣着她的手腕,将她心口跳着压着,让她更加无法自由呼吸起来。
经过她唇瓣的每一口呼吸都经过池浅的看守,叫她本就在浴室里泡软的骨头彻底酥化。
而池浅也只是在她的唇上停留了很小的一段时间,接着便顺着她的下唇吻过她的脖颈,锁骨……
潮湿柔软的浴巾包裹着雪山,纤细的腰肢是广袤的平原。
时今澜好像预料到了什么,紧绞着唇将自己的视线放低,直到看着那人毛茸茸的脑袋辗转反侧,落在她身体最柔软的那瓣唇上。
“啊……”
沉沉的一口吐息断在喉咙里,时今澜蓦地扬起了脖颈,连带着视线也迅速向上。
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到天花板的全貌,更不知道时今澜此刻是在喊池浅的名字,还是只是随着灼灼热气,发出一声惊呼。
就算不是第一次,时今澜还是经不起这份潮湿灼热的停留。
那晕着层水光的瞳子好似些许的涣散,倒映着窗外的月光,朦胧而含蓄,将谷欠气压在眼眶底,喉咙中。
窗外的绿荫被风撩的簌簌抖起一阵,好似终于明白,原来清冷的月也有被热气晕开的时候。
池浅喜欢这样的时今澜。
她无比欢喜像现在这种冰川融化的模样只有她才能看见,喷薄而下的吐息轻车熟路,也是无师自通。
触感比肉眼所见要能感知到的更多,时今澜就这样贴在池浅的掌心里,屏着呼吸,簌簌颤抖。
池浅专注的眸色不着痕迹的变了一下,接着扣住了时今澜越发沉沉的腰肢。
“……”
无声地,一团热气消解在春夜温凉的空气中。
时今澜的腿猛地擡起,撩起一丛池浅的长发,接着又似池浅垂落下的头发一般,无力的放下。
很少接触日光的肌肤远比其他地方的更要细腻柔软,池浅的手寻着一侧绷紧的肌肉曲线徘徊。
修剪圆润的指甲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是摩挲着刮过那绒毛下的神经,惹得它们又是一阵绷紧t,可怜兮兮的在她的指腹下打颤。
就这样按着时今澜吃了一通,池浅终于算是办完了她刚才按下时今澜说的事。
于是在这人的脚趾重新抵落在自己腰上的时候,她朝时今澜擡起了头:“累了吗?”
时今澜听到这句话,看向池浅的瞳子动了动。
她本来是有句话要说的,可是接着又预料到,无论自己说什么,这个人总有借口折腾自己,干脆抿着唇,借着这停歇的时候,贪婪的向周遭汲取氧气。
而那沾着汗水瘦削的身形好似一只花蛇,就这样探身上去。
池浅知道等不来时今澜的答案,这人体力总是那么一点,现下是累了。
于是她吻吻时今澜平坦的小腹,用沾着水渍的唇印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时今澜呼吸随之兀的起伏一下,涣散的眼神好似有嗔意。
只是就在这是时候,她茫然的耳边传来一声很轻的声音。
好似是远处又传来车子驶过的声音,也好似是池浅笑望着她,对她此刻的样子说道:“可爱。”
跟她在动车上形容她说的话,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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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一天晚上太过放肆,池浅的计划第一次出现了偏差。
日上三竿,她才在时今澜的呼唤下醒过来,拿过手机一看,得,火车也开走了。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除了改签要扣的手续费让池浅这个财迷十分心痛之外。
池浅跟时今澜此行要去的地方是距离阿姆斯特丹五十分钟车程的库肯霍夫,那里有着荷兰最大的郁金香花田,是这趟蜜月旅行中,池浅最期待去的地方。
火车远比动车的速度要慢,这样缓缓的节奏反而让旅行变得更加惬意。
镜头越过被特意擦试过的窗户,将窗外更多的细节容纳其中,矮山连绵,绿意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