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
不经意间想起萧景飏那句:“阿莹,给我生个孩子吧!”
江婉莹羞得玉容霞光,捂着脸窃笑不止。
瞟见铜镜中的自己眉眼带笑,再无在元府时的愁苦与孤寂。
才升起的欢喜,霎时烟消雾散。明明知晓他是天子,不可能一辈子宠爱自己,可依旧无法自拔越陷越深。
对镜自怜自艾几息,幽叹一声起身。连妆奁都懒得合上,行到床榻前随意竖躺了上去。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听见脚步声靠近,江婉莹纹丝不动,闭着眼懒洋洋道:“夏尚仪,我想小憩一会。”
无人应声,一股龙涎香的味道飘来。
江婉莹错愕睁眼,萧景飏正居高临下温柔俯视于她。
萧景飏见她要起身,贴心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眼疾手快托住细腰,将人捞起拥进了怀里。
夏尚仪怕她受凉,将殿内的冰鉴撤了。
如此贴身相拥,立时觉得闷热难耐。
江婉莹推了一下健硕的胸膛,扬起娇容凝着凤表龙姿的萧景飏。暗自感慨他生得真是俊美,也不怪当初自己一眼倾心记住了他。
她眼波流转间,莞尔傻笑道:“陛下,不是说入夜再来吗?”
萧景飏揽着人坐到床边,答非所问柔声道:“你感觉好些了吗?可还会腹痛?”
江婉莹眉开眼笑,回道:“不痛了。”
萧景飏握着她的手触及温热,确实不像之前那次来月事那会触感冰冷。
“朕今日让郝守信送来的那些东西,你可喜欢?”目光落在冰肌玉肤的雪颈上,几处紫红色的痕迹仿若雪地盛开的鸾枝花。
那是他昨日纵情留下的,此刻有些懊悔自己的行径。萧景飏擡手轻抚在她脖间,自责心疼道:“这里疼吗?”
江婉莹摇头,羞笑道:“不疼。”
怎么一直在问她,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江婉莹垂眸,发觉二人的手不知何时自然而然十指交缠在了一起。不由心中盈满暖意,笑靥如花道:“陛下还没回答呢?为何提前来朝华宫?”
萧景飏撇开目光不敢低眸,起伏的雪峰轻易拨乱他的心神。他端着正经,回道:“那个,朕不知你的喜好,那些金银首饰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便又送来一箱金子于你……”
江婉莹猛地起身坐起,一惊一乍问道:“一箱金子?”
她有些怕,送那些金银首饰还说得过去。这么多金子如此大张旗鼓擡来朝华宫,不日宫中定会传遍。
皇后会怎么想,还有那个崔淑妃,都不是省油的灯。
萧景飏诧异她面上的诚惶诚恐,不解道:“那你究竟喜欢什么?”
江婉莹急忙解释道:“不,陛下莫要误会。陛下送的东西,我都喜欢极了。只是陛下不要对我太好了,这般我心中忐忑不安有些不踏实。”
“你在怕什么?朕为什么不能对你好?”萧景飏百思不得其解,想要讨好喜欢的女子这般不易。
江婉莹更是糊涂,送她这些身外之物,还不如升一升她的位分呢。
江婉莹略有委屈道:“我身份低微,陛下送这些东西怕是于理不合。来日定会招来非议,惹得其他娘娘们不满。”
萧景飏听出来言外之意,拉她过来坐到自己腿上,宠溺笑道:“当下还不是升你位分的时候,时机到了,朕自会晋升你的位分。”
“什么时机?”江婉莹捉住在她纤腰间游移的大掌,屏住呼吸镇定询问。
萧景飏被她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反问道:“昨日朕与你说了那么多朝中之事,你莫非一句也未听进去?”
霎时间醍醐灌顶,江婉莹顿悟过来。昨日萧景飏对她说,除了谢良妃外,皇后与慕娴妃乃至崔淑妃的母家全都蠢蠢欲动,皆在明目张胆的争权夺利。
若是贸然升她的位分,定会沦为众矢之的,招来无须之祸。无论她是不是几家的威胁,都会被人除之而后快永绝后患。
江婉莹想到此处,下意识身躯一抖,怯懦道:“是我糊涂了,这位分还是不升为好。”
萧景飏见她战战兢兢的模样,安抚道:“你莫要怕,有朕在呢,朕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江婉莹顾不上感动,小心翼翼问道:“那汪宁不辞而别,是身负陛下的密旨吗?”
萧景飏不愿她惶恐不安,颔首道:“没错,你应当猜得到缘由。朕希望你安乐无忧,万事有朕在,你不必忧心这些朝政之事。”
答应公主的事情,总算做到了。
江婉莹没心没肺笑道:“一切听从陛下的安排。”
她想起那些金子,与萧景飏一道出去,让人将箱子擡进了她的寝殿中。
落日霞辉,余光洒在池塘水面。鱼跃而出,追逐嬉戏。
水榭中红纱灯笼亮起,红光笼罩中宛若神秘之地。婉约的琵琶声传出,曲调时而欢快时而哀怨。
水榭中有两男一女,两名男子相对而坐,举杯对饮。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身着郡王服制的绛紫色蟒纹锦袍是宁郡王——萧景荣。
另一个颀长玉立,一脸的风流好色相是那崔远之。
女子正是苏木,她坐在酒桌旁怀抱琵琶弹奏。一袭绯色香云纱的留仙裙,包裹着弱骨纤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