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第140章
风雨猛烈,那把纸伞有些承受不住摧残。被狂风扯破一角,暴雨一夕间湿了萧景飏的肩头。
二人便这般相对而望,谁也没有迈出一步。
江婉莹掐着手背,隐忍着即将泪满而淌。
当初分别时,最后一面的场景浮现。那时二人朱红喜服在身,曾是多么恩爱。
萧景飏亦没好到哪里去,心中备受煎熬。明明近在咫尺,却不知如何面对她。
她的一走了之,还有她与元晟的两情相悦,都让他嫉妒发狂。恍惚间,似乎觉得二人或许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
正如萧景飏之前所下的决心,即便是个空壳他也要。是折磨抑或宠爱,日后全凭他自己的心意。
江婉莹眼见他衣衫渐湿,不由自主心疼起来。终究是她胆大妄为,竟敢逃离天子的身边。念起何婆婆等人的安危,也不受控制想要靠近他。哪怕是低三下四的跪求,总之她不可任性而为。
江婉莹心随身动,缓缓擡起步子,走得极慢,踏入漫天雨幕中。
风雨无情,倾盆大雨浇透了她的衣衫。
江婉莹红着眼眶,走近萧景飏面前,屈膝跪下,颤声道:“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萧景飏被她此举弄得不知所措,怔了一瞬,方才低首俯视向她。
眼见她衣衫尽湿,贴着曼妙身躯,含着倔强仰视于他。猩红的眼眶中似有泪水滑落,只是混着雨水分辨不清。
江婉莹俯下身子磕头,几近哀求道:“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陛下放过何婆婆等人的性命。”
以萧景飏的聪慧,应该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是威胁,与之谈判。若这些人有事,她宁愿玉碎不为瓦全。
萧景飏自然听懂,腾起一股子恼火。气得他咬牙切齿,弯腰探手捏住她的下巴,恨恨道:“好一张我见犹怜的脸。”陡然间,眼神厌恶又道:“你有什么资格与朕谈判?不要用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朕,朕不会再受你的蒙骗。”
果然,萧景飏如今恨极了她。捏她下巴的手劲甚大,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看来这般行不通。
江婉莹心一横,抱住萧景飏的双腿,继续示弱加逼迫道:“若是陛下想要我的命,方能解恨,那便动手吧!”
雨水冲刷得双目生疼,江婉莹顺势闭上了双眼,仿若视死如归。
这无意越发刺痛萧景飏,误以为江婉莹宁死,也不愿随他回宫。
萧景飏气急败坏扔了纸伞,任由雨水将纸伞掀翻到角落里。
他一把拽起江婉莹,将她往房内拖去。
也不知是湿衣身冷,还是心生恐惧。江婉莹打着冷颤,半分不敢反抗由着他将她推入房内。
二人衣衫湿透,狼狈至极。
萧景飏憋在心中的怨气,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出,将她抵在门扇上,怒吼道:“为什么要骗朕?为什么你心里只有元晟?朕究竟哪一点不如他?”
等等,他这是误会了什么?她何时说过,对元晟情有独钟。
江婉莹抿动发白的唇瓣,小心翼翼回道:“没有,我心中从未有过元晟。”
“事到如今,你还敢睁眼说瞎话,诓骗朕。”萧景飏揪着她的前襟手背,青筋暴起发出骨骼咯吱声。
江婉莹委屈至极,委屈哭喊道:“我说没有,便是没有,我心中没有过元晟。是陛下,从始至终,没有信过我所言。”
那双潋滟秋瞳中布满悲伤,泪珠一滴一滴砸在他的手背上。不知为何泪珠烫如沸水,烫得他的青筋抽搐两下。
萧景飏面露颓然,突然之间松了手。
江婉莹的双腿发软,没了支撑力慢慢滑坐到地面。她习惯性抱住双腿,将整个身子缩卷起来。头伏在膝上,呜呜咽咽哭道:“陛下来此?就为了问我这些?”
萧景飏居高临下凝着她,终究他还是抵不过心软,已然开始心疼起她。可一想到今日若是他退让,岂非日后被这个小女子牵着鼻子走。
萧景飏板着脸故作冷漠,启齿说着绝情之话:“朕,亲自来捉你回宫。余生,朕会日日以折磨于你为乐。”
江婉莹闻言,哭得更凶。果不其然,什么封后,不过是要名正言顺折磨于她。
萧景飏一向听不得她哭,搅得他心神不宁,险些想要安抚于她。又实在是想要贴近她,寻了个拙劣的理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命道:“过来,替朕宽去湿衣。”
江婉莹慢慢收了收哭声,咬紧牙关止住哭声。为了自己这条小命,以及何婆婆等人的性命,她不得不妥协。
她抓住门框借力,颤颤巍巍爬起来,行到了萧景飏身边。
萧景飏假装厌恶闭上双眼,实则是怕暴露自己的心软。自行擡起双臂,好让她替自己宽衣。
江婉莹弯腰将金腰带卸下,轻手轻脚将湿掉的外衫褪下。他那如雪缎般的内衫,紧紧贴在肌肤之上。健硕的纹理,一时间勾起往日与他的缠绵欢愉之景。
蓦然间,江婉莹不由脸红心跳。手指微抖将内衫的衣带解开,轻声细语道:“请陛下稍后,我去取汪宁的衣衫,请陛下屈尊换上。”
久远的幽香,近在咫尺的撩拨。自打她消失无踪,萧景飏禁欲至今,此刻已到极限。
江婉莹方要回身离开,萧景飏猛地捉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近怀里,几近羞辱道:“不必了,比起衣衫,朕更需要你的伺候。朕说了,要以折磨你为乐。”
她身上牵扯着那几人的性命,万万不可再得罪萧景飏。反正又非第一回,也吃亏不到哪里去。
她擡起双臂攀上他的肩头,主动将唇送上。
起初萧景飏别扭,极力克制自己,愣是不肯张口。可惜终究是自欺欺人,欲念将他的信念烧得片甲不留。
他如同一头猛兽,撕碎她所有的屏障。吻得她七荤八素,任由身心驱使抱她到了床榻上。
萧景飏拉回一丝清明,气息不稳质问道:“江婉莹,你为何不反抗?”
江婉莹红晕满面宛若桃花娇美,微擡眼皮违心阿谀奉承道:“能被陛下宠幸,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