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 阴鸷 - 玲珑格子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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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青城凌晨两点半,城市主路上车辆较少,却有一道不多见的风景。

一辆黑色跑车以60迈车速稳定前行,被众多车辆瞬时超过。

跑车车窗敞开着,小姑娘趴在窗前,百无聊赖的望着城市夜空,黑色长发被风吹起,她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眼瞅着又一辆白色大众从眼前冲过去。

温晴眨了眨眼,望了眼大众的屁股,随后缩回了身子,单薄的后背陷进座椅,现在她困极了,大脑已经不清晰,跟之前在拳击场的刺激不同,现在安逸的不像话。

偶尔魏荀不着痕迹的望她一眼,虽然脸上不见什么情绪,但是一双漆黑漂亮的眸子里却带有难见的平和。

不知不觉,温晴睡着了。

卢星受够了跑车的龟速前行,他小心翼翼的从后驾驶座靠近魏荀,狗腿的说:“荀哥,跑车这么开有点儿暴殄天物吧?而且温晴已经睡着了,让我们把速度飙起来吧。”

魏荀修长的指节轻轻搭在方向盘上,前方的公路渺无人烟,他分出点间隙睨了卢星一眼,像看个傻子,“不愿意坐,你可以下车。”

卢星:“......”

也许是害怕魏荀真的把他从车上扔下去,卢星无语了一秒,连忙换上笑,继续说:“荀哥,再慢点也行,这样温晴还能睡得舒服点。”

温晴睡醒的时候,车子恰好到达自家公寓的门口,魏荀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将温晴抱下来,此时卢星也将轮椅放在地面上。

温晴坐在轮椅上,时间太晚了,整栋公寓静悄悄的。

魏荀擡眼看了看公寓,然后蹲在温晴身旁,一边为她整理身上的毯子,一边问:“邓阿姨没在家?”

温晴点点头:“嗯。”

“自己回去会害怕吗?”魏荀貌若漫不经心的问。

说实话,这么晚的公寓,空无一人的电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不t害怕那是骗人的。

温晴望着魏荀,犹豫了片刻,说:“你送我上去吧,我妈这会儿不会回来的。”

小姑娘的语调轻柔婉转,像是有小钩子,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卢星插着兜站在俩人不远处,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温晴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有歧义。

果然,魏荀唇角似乎勾起似有若无的笑,他慢条斯理的说:“晴晴,等你满18岁,这个邀请我肯定不会拒绝。”

卢星:“!咳咳咳!”

卢星的脸扭到一边,妈的,他到底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这是他能听的?

温晴眨了眨眼睛,脸也慢慢变红了,什么嘛,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小姑娘澄澈的大眼睛里有了嗔怒,魏荀见此,轻轻抚摸了她的头几下,然后说:“我让卢星送你上去行不行?身上有伤,这会儿有点疼。”

温晴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的拳击比赛,魏荀受的伤不轻,只是他一直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所以才极容易让人忽略掉他所有的苦衷。

不知怎么的,温晴心中升起自责,她开始打量魏荀的身体,“魏荀,你身上还有哪里疼吗?要不要去医院呀?”

小姑娘的神色很紧张,不知怎么的,明明看起来很麻烦,很啰嗦,可是魏荀心中竟然陡然一暖,仿佛之前积累那么久那么久的寒凉一刹间就松动起来。

“没事的,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而且魏家有医生,不用去医院。”魏荀随口扯了个谎,如果回家看医生,他保证不出半小时,整个魏家就会知道他打黑拳的事情。

魏荀野惯了,受伤的情况十分常见,他的房间里有绷带、消毒酒精、棉球,回去简单处理一下就好了。

温晴静静看了魏荀几秒,没再说别的,而后转头叫卢星:“卢星,麻烦你送我回家。”

卢星点点头,跟在温晴旁边,朝公寓门口走去。

魏荀倚在车门上,静静看着温晴和卢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腹部的疼痛突然席卷全身,魏荀再也扛不住,额角大颗大颗的汗珠冒出来,脸色也瞬间苍白起来。

魏荀扶着车子,坐到副驾驶上,这才撩开单薄的白t外套,一大道青红的印子铺在他矫健的腹肌上,只要沈璃再多一分力道,魏荀完全相信,他的肋骨会彻底断掉。

魏荀后背靠在靠椅里,放慢呼吸,努力调整了状态,可是疼痛还是一波一波的席卷而来。

疼得他只能闭目养神,就像年少时无数的夜晚一样,生生挨过那些不堪和痛苦。

卢星跟在温晴身边,陪她坐电梯上了九楼,站在房门口,卢星看着温晴面部解锁成功,就要转身离开,却被温晴叫住:“卢星,我还得跟你下去一趟。”

卢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温晴,你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温晴摇摇头:“没有,我去拿药箱,魏荀受伤了。”

卢星这才恍然大悟,只不过他觉得温晴有点儿小题大做了:“温晴,不至于吧,荀哥只是皮外伤而已,慢慢就好了。”

温晴自顾自走进客厅,房间整洁简单,调子以白色为主,卢星站在门口,不太好意思进去,他看着温晴找出药箱,重新走到他面前。

温晴关了房门,解释:“你不了解魏荀,他很能忍疼。”

卢星跟在温晴后面,追着问:“你的意思是,虽然荀哥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大事,实际上他已经疼痛难挨了?”

温晴按了电梯开关:“是,倘若将疼痛分为十级,他明明感受到了十分,却依旧能装成一分的样子。”

“靠,荀哥对自己这么狠?!”卢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温晴擡头盯着电梯显示屏的楼层号,她是怎么知道的呢?也许是从那时第一眼遇到他,撞见他身上的累累伤痕;也许是从他为了鼓励她好好做康复训练,从二楼跳下的时候;又或许是再次重逢,见到他一次次出格的行动;还有他被父亲鞭打,一声不坑的样子。

就这么一桩桩,一次次,他那么野蛮的生长着,不需要遮风挡雨的庇护所,甚至不需要阳光雨露,可是他就这么活下来了,所以活下来的过程必定充满了艰辛和苦痛。

“感觉。”温晴简单回复了卢星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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