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道德是约束穷人的

辜萤被扔到泳池上方时，尖叫着闭上眼睛。

身体飞速沉入水里。

池水立刻进入眼耳口鼻。周围的喧哗和哄笑被池水隔绝了。

地心引力和惯性将她往泳池底部拉下去。池底非常安静。

水的浮力又让她慢慢上浮。灯光和人影透过水波浮现在眼底。

辜萤生长在海边的小渔村。她是识水性的。

只是落水时的怔愣让她有一刻麻痹。她呛水了。

好在泳池并不深。

她翻转身体，足尖点了下泳池，很快游到岸边，扒着泳池边缘一阵猛咳。

池边，汤浩和石栎并肩而站。

一个穿着西装风度翩翩，一个身着长裙亭亭玉立。

他们站在一起，就与夫妻一样。

有一瞬，汤浩低头弯腰，仿佛是想过来扶她。

但矮身的那一刻，他犹豫了，看了一眼石栎。

见石栎薄唇紧抿，汤浩重新站直。

辜萤伸足在池壁上一点，游去了另一边上岸的台阶。

伴娘服完全湿了，薄薄的绉纱贴在身上，露出内衣的形状。

周围人都在看她的笑话，都在等她出水时看她湿身。

无数目光像已经把她的衣服剥光。

她像一盘刚端出来的菜，新鲜热辣，热气腾腾。

还有人举着相机。

辜萤低着头，咬着牙，将一字领往上提了提，然后双手护住胸口，出水上岸。

浑身湿淋淋。水滴滴答答往下落。

高跟鞋落在了泳池里。

辜萤光脚，踮着步子往房子走。

祝撄宁几个箭步上前，脱下身上的西装，披在辜萤身上。

辜萤拢住西装，感激地说：“谢谢。”

抬眼的瞬间，正看到不远处的颜风微，手里握着一条黑色丝巾，正目光冰凉地看着她。

颜风微穿着一条黑色长裙，肩膀是裸露的。那条黑巾本来披在她肩头。

目光相遇的片刻，颜风微脸露冷笑。

接着再没停留一秒，迅速转身离开。

辜萤脱下西装，塞给祝撄宁，“去追她吧。”

接着转身，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独自走回屋里。

*

顾瑶跟辜萤的矛盾早已公开化。她开始不断找茬。

辜萤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忍让的结果是变本加厉。

婚礼后，辜萤受了凉，胸部又有发炎的请倾向。请了三天年假去看病。

期间她在医院打点滴，顾瑶还是不断发消息，要她修改材料。

辜萤勉强支撑病体工作。但她太虚了。没能全部改完。

顾瑶在大组的会议上点名批评辜萤，说她工作态度有问题。

辜萤于是当着全组的面道歉，表示确实是身体抱恙。

十月派点排名出来。辜萤干了最多的活，派点却是倒数。

同组同事，除了正常工作交流，已经没人跟她说话。连许欢也开始有意避开她。

她像一个孤独的游魂，每天孑然一身飘到公司上，被一根名叫工作的线绑在工位上，不得超生。

没有人站在她身边。上班是无止无休的脏活，见缝插针的打压。

半夜下班回到住处，还有一个醉了酒的，一点就燃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