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315，砸盘！

颜风微最终说服了王玉祥。

3月第二周，宁波游资大举做空康大、金粱两支股票。康大融券余额一度达到六千万，金粱融券余额超三千万。

密集的融券卖出行为引发散户恐慌，又带来进一步踩踏。两支股票短时间内急剧下跌。康大从每股10元跌至7元，金粱从27元跌到20元，并且下跌之势不止。

康大与金粱的下跌，让某些人坐立不安。

金粱紧急发布公告：公司基本面并未发生重大变化，股价波动是市场原因。

牟金龙先后接到康大和金粱高层打来的电话，希望九龙资本能尽早介入，稳住股价。

牟金龙倒是不怎么惊慌，淡淡道：“这都是小风小浪，不用放在心上。”

康大那个董事长说：“就怕影响四月的计划。”

牟金龙说：“金粱可转债马上就能过了。你安心搞跟金粱合作，研发你们的金康药酒，最好能赶在四月初就把这个利好放出来。三月随便他们怎么砸。”

对面说：“但我这边还质押了些股权……如果跌到5块……”

牟金龙说：“你放心。跌不到！有老哥我呢！明天我给你补补仓，行了吧？”

挂了电话，牟金龙看辜萤。

辜萤正在收拾碗筷。

牟金龙懒懒靠在高脚椅上，意味深长地看辜萤，“宝贝，康大股价跌了好多。你看是什么情况？”

辜萤手上不停，将剩菜倒进一个盘子里，“我们也挺慌的。田总今天晨会很不高兴。毕竟康大金粱都是我们主推组合里的重仓票。我看是有人在捣鬼。”

牟金龙故作惊讶，“哦？有人捣鬼啊？那会是谁呢？”

辜萤蹙眉说：“是不是宁波游资？”

牟金龙微微笑，“我也是游资出身。前几年才跑来上海。宁波那几个有名号的游资平时也不做空。他们喜欢打板。”

辜萤说：“可能有些小年轻。”

牟金龙随手盘起一个檀香木的珠串，“毛都没出齐的小顽。不自量力！”

辜萤端着盘子，又站住，“大哥……就算要护盘，别用自己的钱。你让陈天钧先顶上。”

牟金龙笑起来，“怎么？”

辜萤说：“3月15日消费者权益日，我怕有人会故意调动公众情绪，到时股价还得跌。不如等价格跌到位了，再进去接筹码。”

牟金龙笑，“行啊，听你的。”

*

辜萤所料不错。

3月15日，几大官方媒体发布315曝光名单，康大毒鱼油、金粱药酒赫然都在名单之上。康大鱼油产品的化学物检测结果进一步更新。金粱药酒则因涉及“壮阳”“延年益寿”等虚假宣传而被监管勒令整改。

新闻被铺天盖地地转载。康大和金粱同时被架上风口浪尖。

而这两家公司的股价，在周一开板跌停。康大跌到了六块。

这种局势超过了各方的预期。两家公司的大股东压力倍增，他们几乎把牟金龙的电话打爆。

周一收盘后，牟金龙与陈天钧、翟仲清等人紧急开会，协商如何护盘。

陈翟两人各自领了任务，当晚便着手挂买单接盘。

周二，康大、金粱双双止跌。

抛压止住了。各方都松了口气。

牟金龙见过大风大浪，这点小波动对他来说不在话下。但自家公司上了主流媒体的黑名单，老板们属实不淡定。

金粱那个董事长连夜飞来上海。牟金龙在汤臣一品接待了他。

那董事长坐在客厅沙发上，一直抹汗，“这下怎么办……都上官媒了……是不是要退市了……”

牟金龙拍着他的背，“监管罚单下来没有？”

董事长说：“还没呢……只怕要罚不少……怕我辛苦半辈子搞上市的公司也要黄了！……”

牟金龙说：“你现在唯一要操心的，就是监管处罚。你把钱准备好，该交的罚金要交。不要顶风贿赂。老实听指示。虚假宣传也不是什么重罪。哪家公司搞宣传不得吹几个牛逼？等熬过三月，好好把股票变现落袋为安。公司都卖给散户了，黄了就黄了，你还管它干嘛？”

送走金粱董事长，牟金龙变得很阴沉，一直坐在床头盘他的檀木珠串。

辜萤安静地为他揉肩，不敢说话。

股价暴跌本来没有影响牟金龙情绪。但金粱老板亲自上门，虽然不是兴师问罪，多少是施压的意思。

这让牟金龙不高兴了。

*

次日晨会后，辜萤敲开田玦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