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我为你抬轿”

翟仲清到汤臣一品跟牟金龙汇报。

“王玉祥这回真是走投无路了。陆家嘴已经传遍了，王玉祥派了小侄女到上海来求助，到处借钱，找了好几家的经理，张口就要一个亿。”翟仲清一面说，一面露出猥琐的笑容，“听说那小娘皮长得很不错。我公募的朋友见了，就一个字，绝！”

牟金龙坐在高脚椅上，辜萤站在椅后为他捏肩。

听到翟仲清这番话，她的眉头紧紧拧起。

翟仲清接着又开始诉苦，“大哥啊，我知道，本来是应该我给康大拉到20块，但是吧，我前头为了护盘真的投进去太多了。前前后后八千多万，快一个亿了！我们公司刚成立的，您也不是不知道。盘子就那么大，客户就这么多。不是我不想拉，实在是资金量不够。现在要再去找人呢，又怕遇上不靠谱的，万一活没干好还捅个娄子……”

牟金龙说：“行。我心里有数。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送走翟仲清后，牟金龙问辜萤怎么看。

辜萤说：“翟仲清这人贪心，想多吃，又不想承担风险。如果他真的铁了心要拉升，再融资八千万，拉到20块，很轻松。”

牟金龙眯起眼，“你看人挺准。”

辜萤说：“他在盛华时是我的客户。”

牟金龙哦了声，“难怪。”他接着问，“那依你看，应该怎么办？”

辜萤说：“这就是一场多空对决。王玉祥派人出来找钱，那是铁了心要做空到底。要想赢他，得下血本，拉爆空头。”

牟金龙说：“你原来是看空康大的吧？怎么，现在变多头了？”

辜萤说：“要是没人出来看空，王玉祥老奸巨滑，怎么会上当？”

牟金龙点头，“不错。”他接着抬头看辜萤，“王玉祥的那个侄女，你是不是认识？她来上海了，你不去见见吗？”

辜萤语气如常，道：“同事而已。当时因为喜事那个票，她当众跟我翻脸。我给她脸，她不要脸，那还能说什么？这事丰泰的人都知道。”

牟金龙说：“这回我们要是真跟王玉祥对着干，你这个同事，恐怕要更加恨你了。”

辜萤笑得灿烂，“明明恨我却还是得输给我，多开心哪！”

她接着又露出担忧的神色，“哥，要是翟仲清撂挑子，咱们还有子弹吗？”

牟金龙笑了，“放心吧！多着呢。拉到30也没问题。”他将辜萤拖到怀中，“看好了。一定叫你称心如意。”

*

多方轧空决心明确。康大的股价已经攀升到17元。

颜风微到上海后，将她能联系的所有圈内人全约了一遍，开口便谈借钱的事。有时讲得着急了，还会掉眼泪。

但一个亿毕竟不是小数目。别说一个亿，就算是一百万、几十万，寻常人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

连续奔忙三日，无所斩获。关系好的说帮她问问。关系一般的，连消息也不回。

这一天，颜风微见了某基金经理后，那人把她介绍给了翟仲清。

颜风微明白自己没有选择，于是主动约了翟仲清。

两人约在国金中心晚餐。

翟仲清见了颜风微，越看越是满意。

他根本拿不出几个钱，却又舍不得这种占便宜的机会。

翟仲清特意穿了一身名牌行头，装出很有钱的样子，假惺惺问颜风微有什么困难。

小姑娘毕竟是小姑娘。这几天在上海四处碰壁，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

颜风微说着说着，便开始落泪，“真的太难了……根本没人理我……我也是真的没办法……都怪我，太年轻太冲动，才想着去做空康大，没想到会到这一步……翟经理，您那边有没有可能……”

翟仲清微笑着摸下巴，装模作样道：“资金是有些。但不好动。”

颜风微抹泪道：“能不能请您通融下……”

翟仲清说：“直接借钱，比较困难。但我手里，确实有不少康大的股票。我可以出借股票。”

颜风微眼睛一亮，眼泪瞬间止住，“您真的能把股票借给我？可这怎么操作呢？”

翟仲清笑说：“那容易。就跟你们融券流程一样。我这边把股票借给券商，你呢再去跟券商借我的股票。”

这天早上，牟金龙明确告知，九龙资本已经在大举买入康大、金粱两支股票；他不再要求翟仲清动用自有资金加仓，只是建议他随时准备融资，配合九龙的买入。

翟仲清手上有500万股康大股票。融券借出部分股票，可以获得借出收益，也不会对大局产生影响——毕竟九龙家大业大，九龙一入局，那就是上亿的投入，根本不在乎一点抛盘。

翟仲清这个算盘打得十分落单。他一边做多跟九龙吃肉，一边借出股票吃融券利息——还能揩颜风微的油。

这么一盘算，翟仲清差点笑出声来。

吃完饭，翟仲清便主动提出，要颜风微陪她在江边散步。

颜风微答应了。

她穿了一条黑色丝绒紧身裙，衬出苗条的身材，又露出细长的白腿。翟仲清看得口水直流。

走没几步，翟仲清的手，便爬到了颜风微的肩膀上。

颜风微没有躲开。

走到一个拐角，翟仲清变本加厉，手往下放，到了她的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