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试婚纱

香遇易主，对九龙资本而言，不啻重大打击。

九龙资本的客户有两方面。直接购买九龙产品的投资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中小市值上市公司。

九龙资本长年从事所谓的“市值管理”，多年来为主雇护盘从无败绩，在中小市值上市公司中享有声誉。连匠心这样的良心企业，也曾经对九龙资本感恩戴德。

可这一回，香遇遭遇外部狙击，于象第一时间向九龙资本求助。结果九龙不仅没能稳住香遇的股价，甚至让香遇落入“野蛮人”之手！

更惨的是，身为香遇的创始人和最大个人股东，于象不仅身败名裂，还被香遇管理层指控存在职务侵占、谋夺公司财产。于象不得不花费巨大代价与公司和解。之前吃进去的，全吐了出来！

而九龙资本，竟毫无动作，甚至不能维护客户的财产安全！

于象好歹也是创业圈的头脸人物。他这一落败，那些蠢蠢欲动、想借九龙资本套现的上市公司股东，哪个还敢动？

香遇一役的重大失利，严重折损了上市公司客户的信心。原先有“市值管理”意向的几个客户，全都没了音信。有的已经交了定金的，直接撤单，连定金也不要了。

香遇股东大会后，九龙资本内部士气消沉，几个副总都忧心忡忡。

现在，不仅是投资人在赎回，连上市公司客户也在后撤。

按大老板的脾性，这一败后，他必然严厉追责，甚至有可能搞大清洗，叫人直接滚蛋。

连辜萤也更加谨小慎微。她每日下班便回汤臣一品待命，不敢出一丝差错。

香遇股东会后那两日，牟金龙面色阴沉，少言寡语。

辜萤花心思，每天变着法做各式菜。知道牟金龙爱吃宁波海鲜，她就学做酒糟虾、醉螺、蒸鱼。每日上一道。

牟金龙看出她用了心思。他吃得很慢，吃完说很好。

夜晚，他将她拥在怀中，问他：“如果有一天，我变成穷光蛋，你还爱我吗？”

辜萤说：“这世上只有你待我好。我又何必在乎贫穷富贵？”

牟金龙更用力地拥抱她。

他又问：“这世上那么多地方，如果让你选，你想去哪里住？”

辜萤说：“我哪儿也不去，就跟着你。”

牟金龙环住她，用苍白的嘴唇吻她。

他接着问：“要是我们结婚，你想在哪儿结？在上海风风光光，大办特办，还是回乡下去，清清静静？”

辜萤说：“那还是回乡下，清静些。”

牟金龙问：“你不想要体面风光，不想要人人艳羡？不想要这大上海的繁华？只要你想，我给你一个最奢华的婚礼。”

辜萤轻轻叹息一声。

她想起汤浩跟她描述的田园理想，眼角不觉得有些泪湿。

“我在上海是为了挣钱，为了生计。如果有得选，我就想回我那个小渔村，清早看日出，傍晚去赶海。房子简单破旧，门前有个小花圃，一半种菜，一半种花。”

牟金龙的眼眶一下红了。

他声音沙哑，贴在她耳边道：“好啊。我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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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募产品的净值每月公布。辜萤关注了九龙资本的账号，会看官方发布的消息，也会看主要产品的净值波动。

最近半年，九龙资本几个主要产品的净值连续下跌。

十一月公布的十月产品净值，跌破历史最低。

辜萤跟随牟金龙左右，知道九龙的几个底仓股，都在不断下挫。

她有些胆颤。

因为那几支底仓股，正是辜萤透给颜风微的。

而这几支股票的疾速跳水，必定是宁波游资所为！

王玉祥也许已经隐退，可王啸虎和他那一干兄弟正当盛年。喜事七千万的那笔仇，他们怎肯善罢甘休？

而九龙净值一跌再跌，就算现在减仓，也难以挽回客户的损失。

以牟金龙的脾气……怕是有一场暴风雨！

周五收盘后，牟金龙便打来电话，说他等在丰泰楼下，要辜萤下去见他。

辜萤十分心虚。

她万般小心谨慎，却不能保证不露一点马脚。

颜风微的公司就在丰泰大楼中。虽然每次去见颜风微都是深夜乔装，难保不被人看见。

辜萤跟田玦请了假，又跟张海打了招呼。

她心中惴惴，手机攥在手心。

万一不好，她便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