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新宠
容浚松开了顾清,那双深邃墨瞳定定地看着她,眸色晦暗无光。
她是他心上的人,他怎么能允许彼此做陌生人?
这辈子,她都别想离开他。
“阿拾,你我之间,怎么可能是陌生人?”
话音刚落,容浚猛地把顾清抱起,径直放在了床榻之上。此时此刻,他只想在她身上印满自己的痕迹,让她知道她是属于自己的女人,他们是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
他扯开了身上的腰带,欺身上去,把她压在自己身下,复上了她的唇,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
顾清用力挣扎,他却把她禁锢得更紧,让她丝毫动弹不得,狠狠地吻着她,就连她用力咬破他的嘴唇,口中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儿都没放开她。
他已经太久没有与她亲密,一触碰便已是欲-念缭绕。他已经空虚太久,任何人都无法把他填满,除了她。
这个世上,他只想要她。
顾清实在是摆脱不了他的禁锢,索性不再挣扎,任由他拉开了衣领,亲吻着她雪白的肩膀。
容浚神色迷离,声音低哑,“阿拾……阿拾……阿拾……”
然而顾清的一句话却犹如冷水般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欲念,“容浚,你就只会这样吗?永远刚愎自用,喜欢强取豪夺。”
“你在乎的,永远只有你自己。”
容浚抬起头对上了她的双眸,心中不由得一紧。
她看他的目光太冷,还带着浓浓厌恶,似乎在看这世上最恶心之人一般。
可他曾经明明是她最崇拜最爱慕之人啊。
容浚承受不住她的目光,从床榻上起身,落荒而逃,匆匆回了勤政殿。
他像疯了一般把殿内砸了个稀巴烂,心中的抑郁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对苏澈的恨意更是到了顶点。
苏澈!苏澈!苏澈!
若是没有苏澈,容拾当初一定不会从自己身边逃离,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
他明明已经死了,但他们之间的回忆却成了一根横在自己与容拾之间尖锐的刺,时时刻刻都刺得人生疼。
若是他们之间的记忆也能死了那该有多好?
那样容拾一定会再爱上自己,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容浚的目光逐渐冷冽起来,把在门外的罗义唤了进来,吩咐道,“传李术来。”苏澈已经死了一次,那就让他再死一次。这一次,自己哪怕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把他从容拾的记忆里彻底杀死,让她的记忆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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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日后,容浚便再也没有踏入过永宁殿的大门。顾清每日里练练字作作画,倒也落得个清净自在。
只不过她再怎么勤奋,画艺也不见长,依然勾勒不出自己思念的人和物。
顾清总会想起在江安村的那些时光,有家,有苏澈,平淡而安稳,是她这辈子最快乐最舒心的日子。
正是这些美好的回忆,支撑着她度过了在这犹如囚笼的皇宫里的孤寂的白天黑夜。
她对苏澈的爱意,也在不停地回忆中日升夜长。
她很后悔,当初没有在看到他第一眼时就爱上他,那样她就能多给予他一些,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有亏欠。
饶是顾清丝毫不在意容浚的事,但他有了新宠的消息仍是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这样,很好!
只盼那新宠能够牢牢地抓住容浚的心,让他再也别出现在她面前,打乱她现在平静的日子。
然而事与愿违,容浚还是进了永宁殿,身后还带着那个叫李术的南疆巫医。
一个月不见,顾清精气神好了许多,容浚既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她的身体终于好了起来,失落的是他没有她的话,他的心都在痛,而她没有他,却真的能过得极好。
容浚敛了敛眸中的失落之色,走到了顾清面前,笑道,“阿拾,我今日特意带李术过来替你把平安脉,看看你现在的身体如何,需不需要替你换个药方。”
顾清平静地点头,“好。”她要好好地活下去,等着见苏澈的那一日,自然要把身体调养好。
一番诊断后,李术只说不必换药方,继续服药好生调养便是,随后便默默地退了出去。一时间,殿内只剩他们两人,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良久,容浚打破了沉默,“阿拾,我很想你。这一个月以来,每一个夜里,我的心里脑海里都是她,想得我连呼吸都是疼的。”这些话,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说给她听。
顾清静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说话。
容浚心有不甘,明明之前连他皱一个眉头她都会放在心上。
“为什么不说话?”容浚握住了她的手,“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或者想问我的话么?”比如,问问满宫传来传去的那个新宠之事。
顾清终于开了口,“陛下该离开了。”
“离开?”容浚眉头紧锁,“去哪里?”她在这里,他的心也留在了这里,他还能去哪里?
不待她回答,他便接着问,“兰台殿么?”他所谓的新宠,就住在那里。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能在容拾的脸上哪怕看到一起变化。
只可惜,没有。
顾清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容浚心里愈发堵得慌。
他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声音压抑,“阿拾,说话啊。”哪怕是他不爱听的话也行,而不是现在这般丝毫不在乎的模样。
顾清倔强地看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