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爱情 - 若你若离 - Pooh熊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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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爱情

沈暮深更半夜来找妹妹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和她在昏昏欲睡中促膝长谈,他深夜敲门的最初目的是和沈朝探讨一下安岚的性教育ʝʂɠ问题。

沈暮自认是个冷静的人,他是人,不可能像雕像一样平板到没有波澜,为了顺应对管理者的要求,他一直把情绪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一个不会影响到他思考行事的范围。这种冷静帮助他即使是辛苦工作了一整天中途接受到下属依旧不成熟的报告,得知家里新来的小女孩问题不断自己束手无策需要作为公司核心之一的妹妹在会议中分神接打电话的情况下,依旧能在晚间不必要的饭局里和被酒精迷晕的合作对象维持风度翩翩的笑容轻轻碰杯。

几乎将得体刻进骨子里的沈暮偏偏今天和安岚共处一室时丢了风度和持重。

安岚乖乖接过球杆弯腰前沈暮还在想:这个女孩子来他们家这么久了还是很瘦,上衣沈朝都挑了小码的买,穿起来还是空落落的,得让张姨给她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她弯腰之后,映入眼帘的女孩子的后腰驱逐了可以被称作有营养的想法。女孩子因为身材高瘦,腰只有细细的一片,沈暮觉得她的腰围不超过自己的小臂长,后腰上还长了一对凹陷下去的、柔软的腰窝,中间是从衣服里延伸出来的背沟,随着弯腰的动作越发清晰。以及,在柔软白皙得仿佛手指碰到会打滑的皮肤上,有鲜红的、明显的、宽大的、不属于女孩手指的、未曾遮盖过的指印。

沈暮很难描述那一刻的心情。

他是有过青春期的男人,清楚地明白青春期男孩女孩对异性身体的探知欲望有多强。他更是深知,只要他一个错眼,在安岚模糊不清的态度下有的是男孩想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

所以在得知安岚交了一个小男朋友之后,对于她个人的性教育问题被沈暮摆在了日程上。由于一些难以言喻的根治本性的东亚男性心理,他认为这方面的教育该由同性长辈完成,由此沈暮将这项任务交给了沈朝。

而他亲爱的妹妹,近日她婆家的那位长辈眼看就要咽气了,她自己被各项事务缠身,连亲哥哥都找不到她吃饭,教育高中生小女孩的待办事项当然会安排在她冗杂日程表看不见的角落里,

沈暮本想找时间和妹妹商量一下,让她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不料那天安岚回来,沈暮第一眼就看见了她腰上大摇大摆穿回来的男士腰带,硕大的金属搭扣衬得她腰更细更薄,男孩们肮脏龌龊的心思全缝在腰带里了。

情形如此严峻,警告和教育刻不容缓,沈暮还是被传统的东亚心理缠住了,只收走腰带完成了警告的任务,他还是想让沈朝来教育小女孩。

事后沈暮回想那晚,他的警告行为有些过火了,毫无疑问吓到安岚了,他想为那晚的事道歉,正好殷澎想和安岚谈谈她母亲的案子,沈暮就安排了时间让他们三人见面,他借此向安岚表达态度上的温和。

而眼下,非常明显地,视网膜上的画面告诉他之前的迂腐犹豫和心软有多愚蠢。安岚的小男朋友不止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还摸进她的上衣里,抚摸遍了她的后背。

那一刻的沈暮像是着了魔,他竟然想自己伸手去摸安岚的后腰验证这些指印的真实性,或者说,是用自己的印记去遮盖那个小男朋友的印记,这种跟野兽在领地宣告主权的粗鲁行为竟然在他身上出现。

他刚伸出手就清醒了,大脑冷却后的第一反应是叫住自己:“等等!”

还不自觉叫出了声,安岚直起身疑惑地看他,此时沈暮呈现出的冰冷审视并不是针对无辜的小女孩的,而是他在冷漠地警告自己保持冷静,训斥自己昏了头做出和青春期男孩一样的事来——想把手伸进安岚的上衣里。

这太匪夷所思、太荒谬了,他不该,更不能有这种想法。他不想承认对小自己十五岁的小女孩抱有脱轨的想法,她甚至还没有成年!他不想承认自己是禽兽、是恶徒、是变态!

以前他希望由沈朝来做安岚的性教育课程,是因为他是个迂腐的将近中年的男人。现在他希望妹妹接受之后所有跟安岚有关的接触、教导,他不想眼睁睁看着恶心的欲望在时间段变化中增长。

为此,他半夜敲响了沈朝家的大门。

也是因此,他撞破了最好的朋友和妹妹的私情。

坐在车里等殷澎的时间里,沈暮的大脑被拆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在理性地回想思考他们的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摘选出他不认识的沈朝的男朋友,然后根据那段时间殷澎的状态判断那个人是不是殷澎,确保他们没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另一部分在感性地思考人类感情的存在。?爱情!都是爱情在从中作梗!更合适的说法是荷尔蒙,是荷尔蒙!是荷尔蒙促使他妹妹和他最好的朋友睡在一起!是荷尔蒙让安岚的小男朋友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是荷尔蒙让他有了离谱到虚幻的想法!都是荷尔蒙的错!

殷澎坐到车上的那一刻,理性的大脑占据了主导地位,他理性地开口说话,理性地告知他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理性地棒打鸳鸯。

而给他的结果却是相当感性的,他最好的朋友坐在车上沉默不语,双手捂住脸,半晌用发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声线问他:“她一定要那些东西吗?”

沈暮理性客观地回答:“你接触她的时间比我多,你比我更清楚。等到她拿到自己想要的了,你们还可以继续,不过现在不行。”

“我不是,不是觉得她做这种事不对······”继承自己该继承的财产有什么不对?沈暮心想,然后他听到殷澎说:“我是觉得,她的人生都被这些困住了。等着一个人去死,等到最后,自己又成了什么样的人?她钻营这些事,分给我的感情又有多少?我怕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的妹妹是个狠心的女人,利益在她眼里比感情更重要,这点沈暮十分清楚。他从不对此感到困惑质疑的原因是,他是沈朝的哥哥,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他们长时间里情感上相互依赖,所以沈暮相信在她微末的情感给予里有很大一部分都给了他。

但是她和殷澎无亲无故,固然有十几年的友谊加持,可当友谊里掺杂进了爱情,分享的欲望被占有欲腐蚀,人的心态想法都会有很大转变,谁能在得知爱人冷血的真面目后依旧毫无保留地去爱她?甚至前提是他们的关系从未摆上过台面,她从未给过这份关系一个定义。并且你的爱人在外界的形象是贞洁的寡妇!

“可怕的爱情。”沈暮在心里幽幽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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