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fight - 若你若离 - Pooh熊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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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fight

完了,安岚僵在原地,心中暗道不好。

她抽的烟味道很淡但也不是没有,因为大多数时候和她议事的人也有抽烟的习惯,他们甚至一起在外面抽完烟回会议室,所以安岚没有想过提前用空气清新剂祛除气味再进房间。

她也没想到沈暮鼻子这么灵,中间隔了一段距离就闻到了味道。

并且安岚很清楚沈暮是不喜欢烟味的,他对待烟酒的态度都是除非必要不碰,而必要的情况大多数都是他不情愿应酬的情况,沈暮厌屋及乌连带着讨厌很多抽烟的人。

更可怕的是,沈暮相当关注她有没有染上坏习惯。十七岁时接受了男朋友送的腰带被他严厉地警告不许在未成年时和男人发生性关系,还收走了她的腰带。现在她二十五岁,在这个年龄抽烟不是什么大事,可对身体健康的危害程度比十七岁时的严重多了。

安岚以为她又要挨训了,沈暮却松开她的腰,后退两步,站在落地窗前,看不清面容安岚却无端感到一种难过,他静了一会,再说话时声音发闷:“我是不是个很差劲的家长?”

安岚不明白她抽烟和他作为家长的好坏有什么关系,只就他的问题回答:“当然不差劲,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不是我真正的家长,你做的比我真正的家长还要好。”

“怎么会······”沈暮低头,“本来你可以不用去留学,也可以在国内工作。我想让你经历更多才做出那些决定,现在开始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落地窗外的夜空照旧漆黑如墨,安岚突然想起十几岁的夏夜从半地下室的房子里跑出来,那条极窄的小巷仰头也能看到星星,密密麻麻的黑色绒幕布被钢筋水泥切割,星星连成一片网把幼小的她网住了,她在那张密不透风的网里不停挣扎,并不是想逃出去,而是在寻找这张网的中心,然后摘下它。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摆着,她只要伸手就能握住那片阴晴不定的天空重心。

这个男人对她满心愧疚,愿意做任何事弥补自己的过错。

她向着沈暮走近两步,脚下乐福鞋面的金属搭扣在月光下闪出银光,安岚伸手抬沈暮的下巴让他抬高头,薄荷的烟草味混杂着香槟焦糖味的甜美贴在他的唇上,唇舌的触感像含了一段月光,凉的,滑的,似乎用力吮吸就要滑进胸腔深处。

这不是安岚第一次亲沈暮,却是沈暮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没有推开她。

她还睁着眼,沈暮不知何时闭上眼,她大着胆子吻得更深,咬咬他的下唇,舌与舌交缠。她看着沈暮皱起眉,不习惯偏下的位置,他的身体稍微站直一点,手臂不知不觉再次环上她的腰。

轻轻地唇贴唇在刻意引导下越演越烈,安岚被沈暮扣在怀里,吻从上而下像暴雨淋面让她呼吸不畅,躲又无处可躲,只能站在原地承受。一只耳朵被他扶着后脑的手不小心捂住了,口腔里的水声在脑海里震耳欲聋,她细细的喘气声被放大数倍冲击着她不清明的神智,胸口心脏的震动堪比地震,喉间溢出的呻吟吓了她一跳,不敢相信这声音是自己在接吻时发出来的。

演讲前她在嘴上擦了一点口红,ʝʂɠ抽烟时留在烟蒂上,接吻时抹在了情人的唇角。

安岚本该提醒他的,不过她亲了一次就想亲第二次,将将喘上一口气又贴上去要亲他,沈暮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摇头。

“帮我找一下瞿溪玟好吗?我要先说一些事。”

缺氧状态下大脑毫无思考能力,她以为沈暮要先和瞿溪玟谈正事冷静一下,再谈跟他们有关的事。安岚晕乎乎地点头出去找瞿溪玟了,走出门看到别人的眼神才想起来嘴上的口红怕是糊成一片了,先跑了一趟洗手间擦洗干净再去找了瞿溪玟。

独自在办公室里等待的沈暮可就无人提醒了,瞿溪玟进门后走近看清了他的脸不满地啧出声,点点自己的唇角,压着火气说:“口红印在这里。安岚弄的?”

沈暮沉默地用指腹擦着唇印,靠着身份,他不说话时对瞿溪玟是有压力的。凝神闭气地听着沈暮的动静,只听他突然笑了一声:“呵,本来该是我问你的。”

话音还未落地,瞿溪玟的大脑还没有转过弯,自己就被一只手掐着脖子压到了落地窗上。猛地撞上了玻璃窗,身体和剥离相碰发出了巨响,后脑被砸得生疼,身后就是透明的万丈深渊。

“我劝你不要乱动,这个玻璃应该没有那么结实,把别人喊来场面也不会太好看。”

掐着脖子的手像钢架钳在脖颈上,纹丝不动地卡进了他的皮肉里。本来想要反抗的手和腿听见了沈暮的劝告后停下动作。只能扣着掐着脖子的手指,用力抓住他的手腕。视线里唯一能看到的只有沈暮冷漠的神情,嘴边还残留着暧昧的红色口红印,手下却用了想掐死他的力气。

“咳······咳!你······疯······”

喉管也被虎口掐住,说不出成段的句子。

“我疯了?我看是你在发疯。”沈暮手上又添了两分力气,额角上青筋凸起,冷冷地斥责他:“她比你小十五岁,是十五岁,不是五岁十岁!你怎么能引诱她?让她跟你混到一起!我让你来洛杉矶,许诺你这个年龄得不到的薪资和职位,你就是这样代替我照顾她的?”

在瞿溪玟窒息前沈暮松了手,新鲜的空气涌入他的喉管,瞿溪玟半蹲着靠着落地窗,手指抚过颈侧,那里留下了深刻的指印。

他尝试说话:“咳······那是······你的理由,不是我的。”

手掌扶着玻璃站直身体,他的喉管慢慢找回了说话的位置:“你拿自己比她大十五岁为理由一直拒绝她,我不是,我不在意年龄和身份,我喜欢她所以我引诱她。而你呢?你明明不准备接受她,却一直宠爱她,捧她做掌上明珠,等她爱上你了,又用年龄拒绝她,你难道不自私!”

方才的愤怒只是昙花一现,沈暮立刻恢复理性,神情平静的整理他的袖口,听了他的控诉,轻蔑地笑笑:“宠爱?她的母亲离世有部分原因在我,现在她在公司做的所有事都会为我的公司带来利益,这不是宠爱,这是亏欠和交易。如果你在我的位置,你做的会比我更过火。”

“我绝对不会每隔两周就从国内坐飞机到洛杉矶,坐车到她的公寓楼下,然后坐在车上两个小时。我会上楼敲开她的门,说我很想她来看她。你难道从不觉得你这种行为可笑吗?”

“所以你用这种方式得到了她的垂青?你在敲她的门前有没有想过以你的年龄,即使真的和她相爱后结婚,你能陪伴她多久?等她到你这个年纪了,你是个老人时,她是个风华正茂的中年女人,她那个时候依旧漂亮,比二十五岁的现在还要漂亮,甚至因为人生阅历丰富比年轻女孩更具有魅力。她有的是资本去找年轻强壮的小男孩,你呢?你能做什么?在家里等着她回来,等到了小心翼翼地质问她去见了谁?你愿意自己在老年变得那么可笑?”

“为什么不愿意?”瞿溪玟站直身体平视他,“起码当下的这一刻我们是快乐的,我们拥有过谁也比不上的美好的时间。”

沈暮咬牙切齿地告诫他:“等到你六十岁时那些美好的时光就是绞死你的绳索,你回不到她喜欢的模样,只能拙劣地模仿那个时间的自己,看着你们的感情消失殆尽。”

“这是你给自己的理由!你拒绝她不代表我也要拒绝她!”

两个四十岁的成熟男性在这间昏暗的办公室里互相咒骂嘶吼,导火索身上的香气和这间办公室漂浮的香气如出一辙,似乎她无处不在,可能就坐在那张办公椅上笑着看他们两头困兽互相撕咬,为自己引起如此大的动静洋洋得意。尤其是看到一直拒绝她的爱人为了她失去往日的体面,返还成毫无礼数的野兽驱赶来犯的雄性,不光言语上警告还要大打出手。她说不定会当场兴奋得高潮。

她一直是个坏女孩,很坏很坏的女孩。

而他们现在为了这个坏女孩吵得不可开交。

沈暮明显占了上风,他漠然地嘲笑他:“你也可以去试试,问她愿不愿意跟你留在洛杉矶,从此之后所有的纠纷都跟你们五无关,你们只做最平常的男女朋友,以后成为普通的一对夫妻。你将这些讲给她听,试试看她会不会听你的话留在这里。”

这不可能,沈暮清楚,瞿溪玟更清楚。

安岚的仇恨远比她的爱意更强劲,她早就预订了和亲生父亲兄弟姐妹纠缠一生的命运,谁也不能阻止她奔向那场悲哀的噩梦。

而他们爱的就是深陷悲剧命运的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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