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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42章真是个公的

第42章第42章真是个公的

同沈厌相处久了,秦栀对落帐的执念也日渐减轻,横竖只有薄薄一层绯色纱帐,聊胜于无,落不落都没甚区别。

房中点着灯烛,温馨明亮,秦栀被他亲的意乱情迷,低头咬他手指,他蜷了下,而后伸开,眼睛深邃幽黑,忽而泛起兴奋雀跃的光彩,他喜欢被她欺负,很令人慰藉。

“怎么不咬了。”他疑惑,将手指横在她唇边。

秦栀羞恼,掐着他腰身拧了一圈,他不怒反笑,眉眼间添了几许妖娆之色。

他又要拉她的手下移,秦栀扯来薄衾将他上半身全都遮住,“真的是要紧事,别闹了。”

“他跟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当时不曾觉出异样,可今日听说薛妃为他求情,陛下准允他和潘家娘子解除婚约,便越想越觉得古怪,总感觉他知道什么,而且事关你和公府,或者还有武德司。

他说要不了多久,我和你就得和离...”

沈厌:“哼,狗.....”

“说了,不要哼,不要打断我。”秦栀很耐心的抚他脸颊,低头啄了啄他因不悦而抿紧的唇角,“乖。”

沈厌只觉得一股暖意自唇角漫开,先是冲到了小腹,又像发了疯似的在体内肆意汹涌,他尽量克制着神色,不让她看出自己的下作。

“国公爷中秋节归京,但依我所知他回京的奏报尚未呈送朝廷,故而他能不能回来要不要回来,都无法确定。但陛下肯定是想国公爷回来的,他戍边多年且手握重兵,羽翼丰满肥硕,说句大不敬的,便是想在雁门关外占山为王,朝中也分不出合适的军队前去平乱。

为确保他回京,陛下势必会用些手段逼迫威胁,你和公府都是国公爷的软肋,陛下不好直接对公府动手,那么最简单的法子便是从你身上突破,我思来想去,你能被人诟病,也是因为武德司指挥使一职,实在是位高权重,太容易为所欲为了。”

沈厌擡眸:“的确,武德司所有事宜直面陛下,不像别的部门都有御史监管,武德司更像独立于所有部门之外的机构,仅仅对陛下效忠,而当中的尺度没法把握。陛下高兴,武德司便是他的利剑,陛下不高兴,武德司便得殉葬。”

秦栀点头:“你知道的这般清楚,为何还要领命。”

“适合我,不用废话,三两刀便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秦栀挪开些距离:“所以我觉得你该稍微放缓步伐先将武德司近期案件回顾一番,确保当中没有案件可供攻讦,再就是你任武德司指挥使,上下打点,军备供需还有朝廷补给的各种金银钱财,有没有疏漏,好些事都能做文章,抓住一点,你就被人捏住了把柄。”

沈厌静静听着,秦栀见他没有反应,挥了挥手:“我说错了?”

“不是。”

“那你缘何用这种眼神看我。”

“喜欢。”

秦栀又去捂他的嘴,他捉住她手腕,“我说真的。”

她为了他,把薛岑当外人,这种感觉很销魂,像觊觎了十几年的东西忽然得到,满足容易溢出来,他不想让这种满足被察觉,于是只说了这句话,没有任何解释。

在秦栀看来,他不过是床笫间的调弄。

“你无法规避所有可能出现的麻烦,但你可以制造麻烦主动交到陛下手中,而这个麻烦是你可控且无关紧要可大可小的那种,只要你能被他拿捏,他不必再另费心思寻别的错处,只消依此将你问罪,将消息透给安国公,说到底,是君臣博弈更是父子关系的证明。

安国公能否回来都不重要,回来最好,若不回,陛下则成功离间了你们父子感情,这两种结果下,我觉得他不会轻易舍弃你,于他而言,你是颗再好不过的棋子。

但你做这些事,要做的隐蔽,不能让旁人察觉,否则上位者失去对你的判断和掌控,会变得没有耐心。”

沈厌握着她的手,若有所思的嗯了声,秦栀长舒一口气,躺回枕上,歪了歪脑袋莞尔笑说:“其实都是我的胡乱猜测,兴许多余,陛下视你为近臣,你又是贵妃亲弟,只要贵妃在,你就不可能有事。”

纯粹是后话了。

沈厌笑:“岳母竟教你这些东西,果真是奇女子。”

秦栀:“不是母亲教的,是旁人。”

“是谁?”

秦栀顿了片刻,合眼漫不经心答道:“我不是去过沂州吗,那会儿住在外祖父家中,同大表兄他们到处征走,见识了些东西,这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沈厌没有戳破她有意的隐瞒,她总要有些秘密,何况这些秘密是她来保护他的工具而已。

“你喜欢兔子?”

秦栀困极,听他问,便含糊地嗯了声,“喜欢。”

“你又不属兔,怎么会喜欢它。”

“我喜欢它又不是因为属相是它,难不成我喜欢大虫喜欢狼崽,我就得属他们吗?”

连秦栀都没意识到,这种下意识的反问式辩驳,实则是她心虚的旁证,越理直气壮,越心里有鬼。

但沈厌没听出来,转身撑在她上方,大掌抚着她的脸,默了片刻,笑道:“你喜欢的倒是稀奇古怪。”

“我浑说的。”

秦栀拉他下来“睡觉。”

沈厌已经有了想法,可一箭双雕的好法子。

不出五日,武德司指挥使沈厌为博新妇欢心,渎职懈怠,在本该点卯的时辰跑去京郊林子里射猎,平常也倒容易转圜,但那日偏偏得了陛下召见,忘了时辰,故而想起时往京中急赶,不仅让陛下空等许久,还穿着浑身是土的脏衣服径直面圣,大有冲撞之势。

于是翌日,陛下将其按渎职罪勒令强行休沐,手中所掌事宜交给武德司指挥参事代理,至于何时复职,陛下不曾颁布明令,故而沈厌脱了指挥使官袍,以常服获罪的身份在众目睽睽下走出武德司,消息传的飞快,人还没回公府,尤氏便都知道了。

蒋嬷嬷见她神情紧张,在屋中反复踱步,便忙加快取笔拿纸的动作,铺开来,压以纸镇,然后磨墨。

“夫人,是不是咱们过于紧张了,或许只是世子爷做错事合该收到惩办。”

尤氏接过笔,蘸饱了墨汁蹙眉:“这等关键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陛下如此急切的想让国公爷回京,不惜用厌哥儿相胁,逼他拿定主意。

国公对厌哥儿的感情不是我能左右的,他毕竟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是公府世子,我猜不到他能为厌哥儿做到何等地步,但万一他被亲情左右做错了判断,这次回京便没有退路了,恐怕轻易回不去雁门关,他若回不去,我们谋划的一切便都落空了。

他不能回来,若说我先前还怀有幻想,现下必须面对惨淡的现实,陛下是要对公府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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