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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44章夫人,你瞪着姑爷作甚

第44章第44章夫人,你瞪着姑爷作甚

昨夜纵容了沈厌,晨时便如何都睁不开眼,偏沈厌精神的要命,熹微时便起身更衣,特地去正院同父亲母亲请安,还跟父亲吃了早茶,谈论起朝中诸官员态势。

秦明景虽不屑攀附,但对于八卦却很是着迷,尤其谈到那几位善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从而官运亨通的,简直是吹胡子瞪眼,连连拍桌。

沈厌倒是平和,但袁氏发现,自己那夫君清纯的像头蠢驴,被女婿三言两语便调动起情绪,随他的话不断往下交代,恨不能将所知所想悉数坦白,也不是人家审讯出来的,略恭维几句岳丈大人清明,秦明景便自觉甚好,很是享受被拥趸的滋味,尤其沈厌夸人夸得含蓄自然,这更叫他飘飘不知所以然。

秦栀过来时,他们正好说完陈家,也就是秦三娘要嫁的陈七郎那个陈家。

秦明景冷哼了声,搁下茶盏:“我那三弟素来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他看中了陈家七郎,可我却不喜欢,那位文人书生,考了进士能留在翰林院已然出众,只消多历练一段时间总能光耀门楣,但他非得钻营去庆王府,眼瞧着官位被擡了上来,可那是什么职缺,他十几年寒窗苦读全白费了,那种职缺随便是谁都能做,看着很风光,转头若巴结不好庆王,说撸就撸,哪有自己的真才实干踏实。长远来看,陈家七郎没有远见,我三弟更没有。”

沈厌附和:“岳丈大人说的极是,只是当今京城,能像岳丈这般至清至纯之人实在少之又少,大都为着眼前利益汲汲经营。”

秦明景颔首,此话说的甚合心意。

回头一想,自己这位女婿在武德司当差,年纪轻轻大有作为,可不是陈家七郎那等货色可比拟的,论相貌人品官职家世,自己实打实都是赢的,便是连坐姿都变得格外挺拔,眼神里充斥着对凡人的不屑与嫌恶。

“待会儿去三房,你不必太过客气,点头应付就好。”

袁氏笑,说了大半晌,总算说了句有用的。

昨夜耗费体力,秦栀饿的连吃两碗粥羹,袁氏给她擦嘴,眼神往下一瞟,不由瞪向沈厌。

但见他浑然不觉,正认真听秦明景抱怨将作监近日来的工程不顺,皇家别苑自修筑至今已有两年多,期间大小事故不断,虽过了明英殿一劫,但时不时会闹出些许不平来,太后娘娘和陛下意见相左,许是年纪大了,她老人家想在禁苑中再修一座道观,还要让人去龙虎山请张真人来,两人争执了几日,苦的是将作监,不得不连夜修改图纸,一遍又一遍的呈送上去。

“幸好我之前主营过道观修建,也去各地考察过,那位张真人时常云游,太后又喜他堪舆之术,幸不负所托,找到了他,说是开观那日必定前来做法事。”

秦明景捋着胡须,颇为得意,说完见桌上安静,便扭头:“夫人,你瞪着姑爷作甚?”

袁氏:.....

“话都让你说了,让姑爷说几句,成吗?”

沈厌看她不太柔和的目光,便顺着看了眼,发现秦栀领口处露了点痕迹,不由攥拳,太阳xue处青筋突突直蹦。

秦栀没反应过来,刚要低头,袁氏将她的领子往上理了理,吃完,将人带到屋内,让朱嬷嬷重新准备了一套,恰能遮住颈部的红痕。

“他闹你闹得这么狠吗,下手没轻没重的。”袁氏多少有些抱怨。

秦栀羞赧的摸着脖颈,小声道:“还好,他闹完我,我也闹他,总之势均力敌吧。”

“傻孩子,你说这句话,才是没有分寸,还想着在床笫间跟男人势均力敌,别到时候被欺负坏了,有口难言。”

袁氏虽担心,但知道两人敦伦和谐,也是高兴。

朱嬷嬷偷偷说:“姑爷定是胸有成竹,不然这等关头不会如此造次。”

袁氏深以为然。

朱嬷嬷自然也跟着松了口气,她侍奉袁氏多年,也跟着秦家经历了几番波折,人老了,自是希望日子越平顺越好,偏偏这两年秦家青云直上,大小磨难也随之而来,她陪夫人常去崇华寺上香祈福,看夫人往功德箱里塞的香油钱一年多过一年。

福清大师说:“夫人诚心备至,定能万事顺遂。”

今儿看着情形,还真是叫人欣慰,日子当真是越来越好了。

三房嫁女,排场自然比不过秦栀,一来秦明业官职低,戚氏资产少,二来陈家式微,族中无实权长者。秦枚虽然想在嫁妆上找补,可就算把从老太太那算计来的加在一块儿,还是比秦栀的少了六车,且秦栀那会儿每辆车都是真金白银,贵重物件,不像她,凑不出数,母亲便拿了些插科打诨的来,诸如各种盥洗用具,锅碗瓢盆,往箱笼里一装,外头看起来很是风光,陪嫁过去才知道浅薄。

陈家之所以求娶她,除了父亲的缘故,还有很大一方面是大伯,大伯任将作大监,在朝中能说得上话,也能向吏部和陛下察举,当然,前提是他愿意。

父亲同陈家七郎说:“三娘那位大伯,心软良善,只消敬他尊他,常说些他爱听的话来恭维,他总会念着一家人的情分,帮衬一二。”

陈家七郎心眼多,立刻听出父亲的别意,大伯耳根子软,没有主见,立场不坚,想要他在官场上帮忙,简单的很。

秦枚觉得七郎算计,但平心而论,七郎是读书人,斯文儒雅,是爹娘能为她寻到的最好选择,而且夫妇一体,七郎上进,她也跟着好过。

戚氏昨晚便嘱咐过秦枚,让她主动些,权当从前那些龃龉不存在,别管大房二房说什么难听的话,全都笑笑咽下,想求人办事当然要放低姿态,她懂,从前也没跟大房计较过,只是想到二房那副嘴脸,秦枚还是觉得难以下咽。

陈潭盼的便是今日,从陈家出门一路吹吹打打来到秦家三房,还未进门便先寻找秦明景的声音,果然看到他被拥在前列,旁边还站着安国公府世子沈厌,往右依次还有二房三房,几个兄弟姐妹立在后头,看起来便是一家望族。

陈潭意气风发极了,翻身下马朝着秦家长辈急急走去,拱手作揖,却没先唤秦明业,而是冲着秦明景去了,一番示好讨巧的场面话,听的秦明景颇不自在,嘴角抽了抽,好歹忍住,便以秦家长辈的姿态叮嘱他日后好生照顾三娘,陈潭态度诚恳,连连应是。

陈潭又跳过秦明轩,同秦明业拜礼,本做好准备的秦明轩脸色耷拉下来,伸开的手揣到袖中,很是看不惯他这副拜高踩低的嘴脸,若不然就该先同秦明业问礼,既先去找了大哥,接下来合该是他,陈潭做的如此明显,可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

遂陈潭最后同他见礼时,他亦没给陈潭好脸色看,还是秦明业解围,陈潭才得意脱身。

“什么东西。”

众人拥着陈潭进门,秦明轩在旁侧啐了口,刘氏扯他袖子,他不忿:“老三走了步臭棋,看看,这陈家七郎是个什么鬼东西,吃相忒难看了。”

刘氏笑,低声道:“你管他好不好,横竖不碍咱们家,等着瞧吧,不用多久,老三就会怂恿老太太出手,去大哥面前闹一闹,给他的好女婿挣条好出路。”

秦明轩翻了迹眼白:“老太太是糊涂了,也怪你,最近不常到她面前晃悠,这次三房嫁女,老太太没少贴补。”

刘氏叹:“是我想差了,回头便去看老太太,我以为她手里的钱银支的差不多了,没成想还能给三娘腾出这么多,可不能再让三房坑老太太的银子,要是再给六娘贴一回,老太太便要坐吃山空了。”

两人暗自商议着,跟在秦明景身后进了秦家宗祠,依礼,陈潭和秦枚祭拜祖宗,告别长辈,在众人的祝福中坐上马车,往陈家而去。

戚氏擦泪,秦明业拍了拍她肩膀,送走三娘,往后还有三郎和六娘的婚事需要操持,便又搁下情绪,迅速摆好主家姿态,招呼客人,迎宾入席。

陈家的婚宴是交给四司六局来置办的,因女方宾客多,且官位多在男方之上,陈家多年不曾办过此等规模的宴席,担心怠慢秦家,故而请了京中有名头的四司六局,场面做的很是妥当。

席间敬酒,陈潭还特意去到大房那桌,喝得面红耳赤仍不忘感慨:“家父前去打听四司六局,说起来还是托世子夫人的福,牙行介绍,夫人也在他那边定的契约,还定了两家,我一听既夫人用那家牙行推荐的四司六局,那肯定没错,遂家父与我立刻敲定,果不其然,今日这婚宴办的着实合乎要求。”

陈潭举杯,笑盈盈的放低了杯身:“这杯敬大伯父大伯母,也敬世子和世子夫人。”

说罢,自己将酒杯举起,先行饮尽,又把空杯往人面前展示。

秦明景实在瞧不上这等做派,忍了忍,不发一言的喝了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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