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再遇方怀
“顽石之主()”！
天启九年六月，北地郡韩城解家的火炕上，平躺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解宝看着女子的脸庞不禁有些出神，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而在火炕的旁边，这是全身伤痕累累的段伍。此时段伍的意识还算清醒，只不过失去了行动能力。
解楠亲自端过来一碗汤药，说到：“段营长，把药喝下，会好得快点。”
接过老者递过来的碗，段伍苦笑。说到：“还什么段营长呀，直接叫我段伍就好了。”
老者也是苦笑，随后想起了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沉默片刻，老者问到：“段营长，你这是怎么了，是什么人把你们打伤的？”
老者的问话，将段伍的思绪带回到了那个恐怖的清晨。
尚玲儿走在前，段伍走在后。对于尚玲儿而言，在她的心里只有报仇二字。在临近极寒界的中心位置，尚玲儿对段伍讲明了她的作战计划。
尚玲儿本打算用灵力音波干扰冰川龙的行动，让段伍找寻机会去刺瞎冰川龙的双目。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冰川龙见到段伍二人，立即火冒三丈。不由分说，直接在口中凝聚出一枚巨大的兽玉。兽玉以极快的速度飞向段伍二人，那强大的威压让段伍二人不能动弹分毫。
急迫之中，段伍动用了三元归一之术。在三种灵力的叠加之下，段伍揽住尚玲儿的腰身，飞速向相反的方向逃遁。
而那爆炸而产生的能量涟漪却震伤了尚玲儿的脏腑，灵尚玲儿陷入昏迷。
拼尽全力，段伍用了三天的时间，才逃出极寒之地。情急之下，段伍只能求助于解楠一家人。打算在这先行养伤，而后再做打算。
十日后，韩城的角落，这里人烟稀少。一个乞丐静静地坐在角落，等待着路过之人的施舍。
按照万苍的描述，此时在这个地方乞讨的男人正是方怀。
远远望去，看着方怀颓废的样子，段伍心中五味杂陈。以段伍此时的心情真想冲上前，揪起方怀的衣领重重地打上一顿。
不过段伍忍住了，他缓缓走到乞丐的面前，将一张一千元的银票丢到乞丐的破碗中。泛黄的纸张，飘飘荡荡，正正落在碗中。
看到如此多的银钱，乞丐不禁抬起头瞄了施舍者一眼。而就这一眼，乞丐的眼中多出了许多复杂的情感。
此时的段伍不再是满脸胡子的模样，而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中年瘦弱男人的模样。虽然身材比之前瘦弱，但是模样是不会改变的。
乞丐有些慌张，将银票揣在怀中，口说说了一句“谢谢”。之后便揣起破碗，起身向街角的尽头走去。
段伍站在原地，看着那乞丐的背影，问到：“你要逃到什么时候？你能逃一辈子吗？你能逃得掉数万平石军将士的眼睛吗？”
乞丐蹒跚的脚步停住了，缓缓地转过头。此时在乞丐脏兮兮的脸庞上，两行晶莹的泪花汩汩流淌。双臂环抱住自己，乞丐哽咽地说到：“不要说那三个字，不要说……”
曾经的段伍也像此时的方怀一样，不想承认，只想逃避。
此次段伍来找寻方怀，只是想解开心中的疑虑。他想知道答案，想知道平石军全军覆没的真相。
韩城东，破庙的角落里，段伍与方怀并肩而坐。而在段伍与方怀的中间，是两大坛烈酒。
酒坛倾斜，浑浊的烈酒流入方怀的破碗中。一饮而尽，方怀不禁发出了一声啊吼。
段伍也从灵力空间中取出了自己当初乞讨时用的破碗，也是学着方怀的样子一饮而尽。
见段伍喝光了碗中的酒，方怀问到：“段伍，我们之前喝过几次酒？”
段伍想了想随意地回到：“两次，第一次我拿下斌城，第二次我连下三城。两次我都没有喝过你，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酒量。”
“有贺田的消息吗？”方怀随意地问着。
段伍想了一下，回到：“我听说他被调到北地郡西边戍边去了，听说混的也不好。”
听到段伍的话，方怀又喝了一大碗。说到：“他是唯一活着的老人儿了，希望他能好。”
“你就不想知道其他的弟兄怎么样吗？”段伍好奇地问着。
听到段伍的话，方怀有些惊讶。道：“还有其他的兄弟吗？不是都……”
自北地郡事件之后，方怀便认为平石军除他之外，全部都死在了北地郡中。今天听到段伍说出这样的话，方怀感觉有些惊讶也是正常。
段伍喝了一大碗酒，说到：“圣武、王坤、高虎都还活着，都在过着各自的生活。”
方怀端起酒碗，凑到段伍的碗旁。啪的一声，两个酒碗碰到了一起。方怀说到：“谢谢！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二人同时一饮而尽，就在放下酒碗的瞬间。段伍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会发展到那样的地步。”
见段伍追问，方怀举起酒坛，吨吨吨，一口气喝了半坛的烈酒。之后，对段伍缓缓地说起了那件事的前因后果。
起初魏文成联系上了孟庆，把招安的事情说给了孟庆。孟庆被说得心动，转而游说方怀。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见上一面，万一是个机会呢。
第一次见面，双方聊得很投机，也决定促成此事。
其实方怀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真能实现石魄平等，那还打什么仗呀，他也不想看到平石战士纷纷死去。再说了，这些跟着他的兄弟都都能当官享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双方约定第二次见面，就是贺田叛逃的那天。正常方怀是一定要去的，只不过第二次会面会带来新王的圣旨，所以方怀没有亲自去。
第三次见面，事情有了变化，方怀变得犹豫，也不想继续下去。可是孟庆却如鬼迷心窍般，竟将方怀的修为封住，暗自控制住了整个平石军。结果才有了后面的事情，才发生了平石军全军覆灭的惨痛事实。
听完方怀的讲述，段伍喝了一大口烈酒。他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复杂，又是这样的曲折。恐怕那些死去战士们，没有一人会知道他们死去的真正原因。
将酒碗放下，段伍看着方怀疲惫的眼睛说到：“我想请你帮忙，希望你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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