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现实
海市,异变物处理局隔壁的公寓楼，九个先锋队的队长带着队员来到楼下，他们刚刚接到消息,新的先锋队员已经选出来了,他们可以从中挑选队员补充队伍缺口。
身为九队的队长，方翔的心情并不好,这次游戏，他的队伍中有一名队员牺牲了,从游戏的死亡率来看，他的队伍伤亡并不算严重,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在自己眼前消逝,自己还是他的队长，方翔没办法让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结果。
一条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耳边响起声音：“队长,振作起来，这周日我们说什么都要关闭一个副本,没有精神可不行！”
方翔转头看去,那是他的队员何涛,一个大咧咧的北方汉子，死去的队员是他的弟弟何江,两兄弟都当过几年兵,在游戏里很猛，何江也正是因为主动冲上去杀鬼怪而被鬼怪反杀的。
方翔的嘴唇动了动,说：“对不起。”
何涛摇头：“队长，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我们只能往前看，杀死鬼怪,彻底关闭所有副本，这样才能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你说得对！”
方翔看向了大厅，目光沉沉：“这次我们要挑选一个弥补我们队伍短板的队员！”
几个队员围了过来，一致商量之后，他们觉得自己队伍中缺一个体能较强的队员。
一开始组队的时候，他们以为在游戏中最关键的是异变物，毕竟只有异变物才能杀死鬼怪，可这次之后，他们发现异变物固然重要，个人的体能也无法忽视，同样的异变物在不同体能的人手里起到的作用截然不同。
就像是同一个攻击型异变物，体能强的人攻击速度更快、力度更大，给鬼怪造成的伤害也更大。
一行人来到了大厅里，这里有一张展板，上面写着一百八十名新先锋队员的名字、经历游戏次数、职业、体测成绩以及游戏昵称。
排名是按照选拔成绩从高到低排列。
所有人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第一名。
方翔也挤了进去，打算从前面的人中选一个体能最强的，不对，应该是抢。
这个时候，方翔被人拉住，转头一看，居然又是何涛，何涛神神秘秘把他从人群中拉出来，带他来到排名最后，对他说：“队长，你看我发现什么了！”
方翔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名字——祁燃，再看后面的体测成绩，双眼瞪大，转头看着何涛：“真的假的？这个体能成绩真的是人能测出来的？！”
“真的真的！”
何涛激动极了：“我才看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所以我跑去问了异变物处理局的人，他们说这个人的成绩是真的，他的体能就是这一批队员里最强的！”
最强！
听到这两个字，方翔的眼睛唰亮了起来，不过还好理智还在，他说：“等等，这不对劲，如这个祁燃的体测成绩最强，为什么他还排在最后？”
这种体能，就算不在第一，肯定也是在前三啊。
何涛一愣，“对啊。”
两个人赶紧往下看，姓名：祁燃，经历游戏次数：三次，职业：清洁工。
看到这里的时候，方翔忍不住嘴角抽搐，清洁工？有没有搞错，这种体能是一个清洁工能有的？
在看到异变物契合度的时候，方翔和何涛齐刷刷沉默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奇葩的契合度，居然不是数值，而是一句标注，写着：与清洁类异变物契合度极高，其他异变物契合度为零。
方翔和何涛：“……”
该说果然是个清洁工吗？居然只能用清洁类异变物，但问题是清洁类异变物在游戏中能有什么用啊？把地拖干净，减少地面摩擦，让鬼怪滑死？
何涛说：“其实队长，如果只是跟异变物不契合问题也不大，按照他这个体能水平，我觉得他进入游戏可能就跟用异变物增强了体能普通玩家差不多，他本身就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方翔摸摸下巴沉思，确实，在游戏中，异变物并非万能的，更多的时候依靠的还是玩家本身的素质，包括身体素质和头脑，他们这个队头脑是不缺了，就缺一个身体素质极佳的队员。
而且眼前这个有点奇葩的队员，体测成绩实在是太惊人了，这种相比起其他人算是碾压式的体能，完全可以当作一个异变物来看待。
方翔心动了，他拿出了手机，打算扫描这个队员最后的二维码，选中这个队员，就在二维码扫描成功的那一刻，他听到何涛的声音：“队长，这个祁燃在游戏里的昵称叫卡卡，好熟悉的昵称，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方翔浑身僵硬，问：“你说，他的昵称叫什么？”
何涛指着展板：“卡卡啊。”
方翔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游戏昵称那一栏，果然写着‘卡卡’两个字，那一瞬间，方翔眼前一黑，卡卡，这个祁燃居然是卡卡！
那个在他的课程上骚操作不断的卡卡？！
那个在玩家中心到处乱答题的卡卡？！！
……
玩家中心，一个帖子被顶了上来，帖子名是【卡卡今天还活着吗？】
这个帖子是从卡卡这个玩家第一次在玩家中心出现就存在了，毕竟卡卡在各个问题下给出的回答实在是过于逆天，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按照卡卡说的做，必死无疑，可他们又忍不住好奇，卡卡是不是这样做的？卡卡能活多久？
所以这个帖子就这样出现了。
自从卡卡出现之后，也过了两次游戏，所以卡卡还活着吗？
一个玩家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不停往下滑，然后就看到了最新的消息：【卡卡还活着，不仅活着，卡卡还加入了先锋队！】
玩家立刻坐了起来，一脸呆滞，就卡卡这样的，居然还能加入先锋队？！
玩家中心掀起一股针对卡卡的议论狂潮的时候，祁燃在吃饭，吃饭的地点是海市异变物处理局的食堂，他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然后扒拉一口饭，咀嚼二十下，把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然后再吃。
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下，对他说：“你好。”
祁燃把嘴里的食物都咽了下去，礼貌道：“你好。”
那个人问：“你是祁燃？”
祁燃点头，那个人又问：“你是卡卡？”
祁燃又点头，那个人继续问：“你在玩家中心回答的那些问题是开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