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梁驸马万万没想到,此事会有这样的结局。
换做往常,他还敢争取一二,但谁叫他母亲竟然提出纳妾一事,这不是摆明了要给公主和陛下找不痛快吗!
梁驸马虽然飘了,但脑子还没彻底坏掉。昭华公主方才都说了,昭端的血统比他尊贵,倘若他执意计较姓氏之事,说不定就要被扣上蔑视皇家的帽子。
况且,诗怡都替他考虑好了。
“梁工部家中还有好几个兄弟,用不着担心祖宗香火的事。你既入了皇室族谱,往后专心侍奉公主便是,子嗣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陛下又不像梁夫人那么着急。”
论阴阳怪气,朝中谁不知昭华公主的厉害?
就没有她这张嘴不敢说的,偏偏陛下又格外溺爱她,什么事都纵着!
“心直口快、童言无忌”的借口,皇帝都已经从昭华公主三岁用到九岁了!
梁驸马的脸是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灰溜溜地回了公主府。
诗怡也不怕他敢去找大姐姐的麻烦,开玩笑,顾琴当了好几年的方维公司人力资源总监,如今都升到副总裁了,怎么可能还拿捏不住驸马。
说不定,煽动梁夫人给驸马纳妾的侍女,都是顾琴的人。
以退为进嘛,梁夫人真的踩了这个坑,就是这般结局。
诗怡盘算道:“等这个消息一出,二姐姐肯定也要效仿,她是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事情上输给大姐姐的。嗯,有一有二……三姐姐不想那么快成亲,四姐姐好像有暧昧物件了,到时我找她说说。”
顾画今年都十七了,别说在古代,在现代都能谈恋爱啦。
有她们三个打头,到了下面的公主,就会形成“惯例”,再由上至下逐步发展。
别小看姓氏的作用,随母姓就是在挑战父权社会的权威,这种事只能由公主做表率,先披上君权的外衣借势。
梁家那边肯定意见很大,顾琴只扔下一句话,说皇家的条件就是这样,你这个驸马还能当就当,不能当就滚蛋。
她是完全不怕再找一个的——人口是经济发展的基石,本来皇帝就在鼓励女子再嫁,她这叫“政治正确”,肯定能在报纸上起到良好的正面导向。
但你们梁家,失去了她这条金大腿后,在勋贵中还排得上号吗?
没有几个勋贵会老老实实守着固定的永业田,东边占一点,西边再延伸些……顾朗这些年也随机开了不少盲盒,他们是不敢再有新动作了,那些吞得特别多的,也忍痛吐出来了点。
但这些事情只要做过,就肯定会有证据,皇帝想什么时候清算都行。按官场的潜规则,即使犯了同样的错,朝中有没有人能说的上话,帮忙从中转圜,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下场。
梁家怂了,梁驸马也不敢再飘,顾琴就对他温柔了些,两人和好如初。
——还是诗怡说得对,棍棒加甜枣,训狗(?)的方法确实好用。
梁驸马后来还小心翼翼提出,能不能让他过继个偏房子嗣?顾琴有点犹豫,但诗怡知道此事后,特意把她叫进宫来,提醒她必须要回绝。
“这不合礼法。”诗怡认真道,“你见过哪个世家贵妇,还能过继娘家的孩子随母姓的?大姐姐对驸马有怜爱之心,但也要让他恪守夫德,才不算辱没了我们顾家的名声。”
顾琴被她这话逗得想笑,难怪男人都怕昭华公主这张嘴。
顾朗见她没往心里去,就告诉她:“昭端,若你给他开过继的口子,那这个养子是不是真的养子,未来是说不准的。”
别低估男人的无耻程度,他们总能带来新的“惊喜”。
诗怡听着都震惊了,还有这种操作?
顾琴更是心下大骇——她不得不承认,如果驸马有这种想法,他是能做到的。
顾朗说,若他只是对姓氏有执念,倒还算小事,就怕他图谋更大,盯上了公主的财产和爵位。
那到时,你和你的亲生子,必定会遭到他的毒手。
就算你能识破他的手段,但万一呢?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顾琴听得眉头直跳,她本想说她生的孩子也是驸马的血脉,但她很快就明白过来,是不一样的。
男人又不曾十月怀胎,不曾经历生产之痛,他最能共情的,是他的姓氏,是父权延续的基石。
诗怡感慨:“还是男人了解男人,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顾朗:……
顾琴:……
啊这,这是可以当着皇帝的面说的吗?
诗怡紧急补救:“但阿爹是例外!阿爹是圣人,不是普通男人,拿阿爹和其他人做对比,那也太掉价了。”
为了修复父女情,她赶紧凑上去帮顾朗捶背,这番狗腿谄媚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熟练(?)
顾朗轻哼声,放过了她。
诗怡赶紧转移话题:“大姐姐,清晖四月份要举行运动会,你要报哪个项目呀?”
幼稚园的项目很简单,说是比赛,实际上以趣味类游戏为主。小学部才算是有运动会的样子,跑步按赛道长短划分了四个项目,还要加上接力跑,还有跳高、跳远和实心球等,能拉得动弓的,可以参加射箭赛。
能上中学的学生基本都有八岁,马术专案安排起来。可不是骑在马上慢悠悠走,是激烈的障碍赛跑和马球赛。
顾琴笑了笑:“反正射箭和马球项目,我是肯定不会碰的,除非我俩是队友。”
诗怡每次都是降维打击,太伤害参赛选手积极性了。
还有顾芜,连续六年称霸摔跤赛场,她战胜对手是不需要考虑体重的,天生神力横着走。
“我今年不上了。”诗怡摸摸鼻子道,“虐菜也怪没意思的,我来当评委!”
听听,这倡狂的发言,作为她手下败将中的一员,顾琴听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