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莫名危险
◎管事见钱眼开沈青篱被送赴宴◎
今日春风楼的客人格外的少,管事看着怡红楼等妓院的生意红火,嫉妒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站在二楼处观察着别家的生意。
沈青篱与江满则在风谷处吃瓜,其实昨日那老嫖客说的笑言,江满听着也有趣。买下风公子的贵客,看着过于秀气,而沈青篱说两人看着不简单,这一宿在江满的心里种下了八卦的种子。
今个一早吃过饭后,屁颠屁颠的跟着沈青篱去了风谷的屋子看热闹。昨日风谷怕嘉禾走的太晚不安全,便在一个时辰后就让她回去了。
管事今日唯一的大生意,便是风谷像乐酒一样得客人喜欢,一早上就派人来给管事送银子。说是先定下风公子一个月,这两天忙过不来,怕被别人截胡了。管事乐的见牙不见眼,一脸慈爱的看着风谷,好像是他争气的儿子一样,看的人都一身鸡皮疙瘩了。
“昨日那小娘子,想必是满意得很吧,要不然哪能这般的出手大方,你可要好好的把握啊,留着大鱼不愁日后没银子哈哈哈哈。”管事也凑上来,八卦的说道。
听到他说小娘子的时候,风谷眼底闪过阴沉,随后掩饰的很好说道:“管事怎知那是女子?”
“哼,管事我这双眼睛,那是看过多少人的,还能看不出是男是女,那我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吗!”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戏子爱财,姑娘爱俏,时间长了就什么人什么事都能遇到。咱春风楼还是有几个贵女光顾的,只是一般都是把人叫过去罢了,比如那屋的那位。”鸳鸯悄悄的点了一下楼主的屋子,管事偶尔也有大嘴巴的时候。
江满听到这爆炸的消息,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原来楼主大人的靠山是个女子吗?沈青篱看她不淡定的表情,轻轻的碰了碰她的手,让她控制一下情绪。
沈青篱与风谷对视了一眼,都没接话,管事收了银子下楼去了。
休息的时间没多少了,虽然这二人各显神通躲了接客的活,可该干的活还是得干,过了午时就得去楼下抚琴吹箫了。下午的客人确实多了些,管事也收起了臭脸子,挨桌的敬酒送小食。
一桌看着还算温和有礼的客人,招手叫了管事过去。
“贵客可是有什么需要的?”管事躬身姿态做足。
“台上那个抚琴的,我家公子说他琴技了得,明日正是我们府里的好日子,想请他过去给前来的宾客弹上几曲,热闹热闹。”那坐在中间的公子倒是没说话,他身旁的小厮与鸳鸯说道。
鸳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那公子一眼,二十多岁的模样,模样勉强周正,看着也不像是爱逛楼子的人。可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若真是正人君子谁会来他们这啊。
“嗯………这楼里有规定,未梳笼的清倌是不能跑外堂的,公子要不小人给您选个别人?”自从紫竹的事情之后,楼里就不让清倌出堂了,这种损兵折将的事情,轻易不会再做了。
“管事可是觉得张某付不起银子?”那公子满脸不悦的看着鸳鸯。
“这公子可就是冤枉我啦?这确实是楼里定的规矩。”鸳鸯倒也不是有多偏着沈青篱,只是楼主兴许还拿他有大用呢,不能轻易许出去。
“你这一个妓馆的龟奴,可知我们少爷是谁?”那少爷身旁的小厮不乐意了,轻蔑的看着鸳鸯。
听到这一声的龟奴,鸳鸯脸都绿了,可还是忍着怒气假笑着问道:“敢问公子的府上是何处?”春风楼里混了这么多年,该忍得气忍,不该受的他也能硬气起来。
“我们公子那可是张县尉家的公子,家里办事请你们春风楼的人去,那是给你们面子。”小厮得意的道。
“原是张县尉家的公子,那真是失敬失敬了,不知府上办的是何喜事,说来也让我等沾沾喜气。”鸳鸯心想糟了,这张县尉为人跋扈霸道不讲理,不是个好相与的。
“办什么事,你没必要知道?”小厮又当了这公子的话筒子,令人讨厌的很。
他们这桌离台上最远,几人的谈话沈青篱那边根本听不到。鸳鸯先是将他稳了下来,又说若是张公子一定要沈青篱出堂的话,得先交一千两的押金,春风楼不是不做生意,而是不做赔本的买卖。
若是能将人完好无损的送回来,就同意让清欢去府上抚琴,还不能一个人去,要带上两个春风楼的小倌一起去,并且一天的银子是二百两,其实正常好一点的小倌,出堂才三十两到五十两左右,鸳鸯提了这么高的价钱,也是想让二人知难而退。
“好,你说的这些我都同意,明日我便来接人。”说完这公子潇洒利落的起身走了,留下鸳鸯一人在桌前风中凌乱。
他稍有些拿不定主意,本想去问问楼主的,可近两日楼主身子不适,在温泉休养,这点小事也着实不好惊动他。
哎,一大家子都得靠他维持,他也有些乏了,想着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人家一个官家子弟,就是请春风楼的小倌去抚个琴,他们这本就是开门做生意的,有什么理由反对。
那张县尉本就不好惹,要是得罪了他,回头他想找春风楼的麻烦还不是易如反掌。想的头疼,鸳鸯也就不再想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次日江满去了隋府,上次收到了父亲的来信,觉得应该回一封信,安抚安抚他老爹的情绪,不然指不定哪天就得过来寻她,眼下这个情况,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爹形容。
江满觉得她与沈青篱的关系有所拉近,但好像离两情相悦还有一段距离。不到生死关头也贸然说不出让沈青篱与她私奔的话。
哎,喜欢一个人,真是一件偶尔苦恼偶尔欢喜的事情。
好巧今日八叔又不在家,江满把信件交给了琳娘,让她转交八叔,好给京城里的父亲寄回去。
赶上八叔不在家,她丝毫没敢逗留,趁着人不在,赶紧回了春风楼,好怕稍慢一刻,就被他抓到耳提命面。
这会江满还不知道,沈青篱几人早上被突如其来的张公子,带上马车走远了。
“什么人家?办事怎会如此匆忙?”才吃过早膳不久的九歌不高兴的嘟囔着。
“我们还没接过上门的活呢!这趟不会有危险吧?”乐酒也心有戚戚的说着。
“不是说要清欢弹曲吗?我们两个就是去凑人数让管事多挣点银子的,若真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们都是过来人了,让他自己注意着点就行了!”九歌说着头向沈青篱那处点了一下。
“再说楼里素来是见钱眼开,这次定是给了不少银子,才会让我们三个一起过来的!早晚都得有这么个过场,习惯就好。”九歌接着又说道。
这上客人府上表演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有的就是把人带走过夜,都是常有的,不过是多加些银子的事。
沈青篱靠在车厢闭目养神,上午管事急哄哄的就把他们三个给推了出去,说是接了一个大户人家助兴的活,让他带着这二人跟着张公子的马车走。
随后也不容几人反应,便将他们送上了张公子的马车,他们三人坐在车里,四五个家丁跟在马车后走着。平坦的官道上,马车嘠呦嘠呦不急不缓的向前赶着。
这时沈青篱好像知道这个张公子是谁了,昨日就见管事与一男子谈了不到一刻,说的是什么他听不见,是当是楼里正常的应酬,不想是盯上自己了吗?
大家都对发生紫竹身上的事,感到心有余悸,因此对上门的买卖,都是能避则避。当然也有年纪大些的小倌,想多挣些银子上赶着去的,除了紫竹那一回以后,还真就没出过什么事。
透过飘起的帘子,看见外面灰蒙蒙的天,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马车一直往前赶着,沈青篱心中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江满前脚出门,沈青篱几人后脚就被带上了马车。因逃过一顿说教,偷乐着回了春风楼的江满一看,沈青篱丢了。
撞到绿柳才知道,是被什么张公子带走了,江满这一听就急了。
“你说的是谁?哪个张公子?府邸在哪里?”江满脸上轻松的表情,一下子都变得凝重起来。
“就是听楼里人说的,一个时辰前你家少爷与其余两人被接去张府了,就是那个张县尉家的公子!”绿柳将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