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看到陆鹤然一个人来接粒子,陶盛很好奇。
他敞着门,又等了几秒钟,四下张望:“没了?”
数天没见主人的粒子百米冲刺,喵喵叫着蹭男生的腿。他蹲下,手掌搭在小猫脑袋上,轻柔地捋了一下,而后才低声:“什么没了?”
“就你一个人来的啊?”陶盛问。
陆鹤然懒得抬眼,手腕搭垂:“我得请一个仪仗队?”
没跟他开玩笑,陶盛手舞足蹈地比划几下,“你不是和你的美人姐姐一起出差去的吗?这么好的机会,你没邀请她一起来?”
“没。”陆鹤然言简意赅。
陶盛望望空旷的大门口,终于相信不会再有人进来。
他带上门,遗憾地说:“听我的意见不要上赶着舔是没错,但你也要注意把控机会嘛!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不舔,不代表不热情。”
“哦。”陆鹤然神色恹恹。
陶盛在他身边蹲下:“出事了?”
陆鹤然还是那副说辞:“好得很。”
“我不信。”左边这人说。
“那你还问?”右边这人答。
怕好友伤心,陶盛起开一罐啤酒,连人带猫一起拽到沙发上:“跟我说说呗,我可是谈过——”
“耳朵起老茧了。”陆鹤然不耐地碰碰耳廓,“谈过四五段恋爱的高手。”
“嘿嘿,你知道就好。”陶盛笑,“你对我没信心啊?该不会,你不好意思说吧?”
陆鹤然拎起啤酒罐,仰头喝了几大口,捏扁:“我才知道,她以前和别人订过婚。”
看得出,他捏易拉罐的手仿佛掐在那个和她订婚的野男人脖子上,指腹用力到青白,恨不得把对方生生按死。
陶盛咽了口唾沫,察觉到事情的复杂性。没了刚才的玩笑态度,他精准捕捉到了“订过婚”,陆鹤然用的是过去式。
陶盛忐忑开口:“……那你知道为啥又不订了呢?”
“不知道。”陆鹤然语气森森。
他只想到老板那么有底气地说——从这一刻起,我们算是彻底平起平坐了。
原来他们的关系早就超脱于他之上。
在和沈檀在一起的时候他尚且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离开,胡思乱想蔓延,情绪就像泛滥的酸水、深不见底的淤泥沼泽。他压不住了。
“你别这样。”陶盛小心地说,“你也说是订过婚的关系,想象一下,他俩曾经是个交点,但越往前看,分得越开。他俩没希望啦!”
陆鹤然阴着脸:“你怎么知道我和她就不是交点?”
“你俩?”陶盛鼓起勇气,“你俩是一团乱麻。”
一团乱麻,所以无限缠绕,无限相交。
陶盛形容得没错。
易拉罐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响声。那只捏着易拉罐的手贴在眼皮上,挡住一室的光。陆鹤然闭上眼,索性坦白:“这趟出去,我没忍住。”
陶盛张了张嘴,没忍住什么?
他智商不低,秒懂,现下唯一的答案就指向一处——没忍住,跟美人姐姐睡了。
猫从地板跳到沙发,再跳到男生头顶,尖利的爪子收在掌心,软软地踩过他的头发。
“喵——”
粒子好像也在表达惊讶。
陶盛猛地咽了下口水,“所、所以,你们之间……那啥之后就结束了?”
“没有。”陆鹤然说。
峰回路转,陶盛舔舔唇:“……那?”
“炮友。”陆鹤然用力甩开手,重重垂在沙发上,表情难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上床的那种关系。”
如今的陆鹤然才不会想到多日之前,他期望的是和她产生更多关联。
哪怕只是自己的身体被喜欢也没关系。
人永远是贪婪的。得到了一,就会想要二,他承认自己不是清心寡欲的人。
眼下随着这句话的说出,心情跌落谷底。
陆鹤然烦躁地抓了抓被猫踩乱的头发,又拎着粒子揣回怀里,“乖点,我现在不想揍你。”
“你跟猫发什么脾气嘛。”陶盛说,“其实我觉得你不用这么悲观。总比……”
顿了顿,陶盛才说:“总比咱隔壁学校那个挥刀那啥的哥们幸运吧?起码人家是认可你某方面能力的,是吧?”
冷刀子似的眼神刮过,陶盛用屁股往前挪了几步,盘腿坐到他身边。
“哥们,想通这点后面就好办了!”
“哪点?”陆鹤然木着脸,“怎么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