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72、072 - 重生之探花郎驸马悔了 - 木云木夕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72章72、072

072/木云木夕

常宁来到前院,遥遥看见穿一身飞鱼服、配绣春刀的陆嘉鸣,眸光轻闪,莲步款款上前。

陆嘉鸣乍一眼瞧见常宁,眸光一亮,看着朝自己走近的明媚女子,不觉眯起了眸子。

待常宁走近,陆嘉鸣揖道:“陆某今日前来,是为了四月十八日针对简松甫的长街刺杀案。”

常宁颔首,心中了然。比手请人进花厅坐下,秋若献茶。

陆嘉鸣端起茶杯,撇了撇浮沫,闻了闻茶香,嗓音低醇厚实:“是雨前龙井?”

常宁侧眸,看他一眼,轻轻点头,“陆指挥使想问什么,问我也是一样。蔺驸马身子骨还没恢复,不宜见客。”

陆嘉鸣点头,喝了两口茶,随口赞了一句好茶,这才言归正传,“九公主,蔺驸马是否提前知道,四月十八日清晨有人要刺杀简松甫?”

常宁眨了眨眸子,心中一紧,她就知道,陆嘉鸣这把刀,只听父皇的调遣,想用他,就要接受他的质疑和质询。

当然,她可以咬死不认,说蔺启并不知道,可这只会引起陆嘉鸣把调查重点放偏,他会执着于证明蔺启说了谎,他出现在简松甫的马车上完全是出于蓄谋已久,而这并不难查。

没有必要如此。

蔺启为了活捉刺客,受了重伤,人尽皆知,他的动机不大可能是谋害简松甫一方的助攻。因为犯不着。怎么看,这都是一笔不划算的糊涂账。

于是常宁搬出了应付谢皇后和魏坚的那套,说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要刺杀简松甫,“……起先,我也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梦,可是,我心里不安,右眼皮狂跳,我就把这个梦告诉了蔺驸马,他为了安我的心,便借机上了简松甫的马车,去保护他的安危。谁知,竟真的碰到了刺客……”

茶色眸子流转,蕴出一抹后怕和忧色。

陆嘉鸣深看常宁一眼,浓眉紧蹙,“若非蔺驸马重伤,几乎命悬一线,陆某委实难以相信九公主所说。”

常宁叹气,半真半假道:“陆指挥使,不怪你不信我,我还将此事告知了母后,连她也不信我呢。”

“可是蔺驸马信了您。”陆嘉鸣看常宁一眼,眸光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常宁抿唇,双颊漾出酒窝,轻轻地嗯了一声。

“前日,您派人来北镇抚司找陆某,”陆嘉鸣鹰隼般的眼睛盯着常宁,“说刺杀简松甫的幕后指使有线索了,九公主,敢问您是怎么知道这二者有关联的?”

常宁桃花眸子一扩,“原来真的有关联么?”

陆嘉鸣目露疑惑。

“陆指挥使,”常宁慢条斯理地抿一口茶,“其实,我是蒙的。”

陆嘉鸣:“……???”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很胆小,做什么事都寻求稳妥。我先前特意叮嘱过傅右侍郎,重点关注工匠的身体状况,不要疲劳作业,工期并不赶,王四郎怎么突然就摔死了呢?”常宁眸光冷静,唇角翘起来,似笑非笑,白皙如瓷的脸颊凹出酒窝,“他摔死,是很不幸,可是敢闹着要我偿命的,不是蠢,便是有恃无恐。我知道陆指挥使在查简松甫的案子,想着能不能顺带着查一查王四郎之死的真相,也许能无心插柳柳成荫呢?”

陆嘉鸣看着常宁美艳绝伦的脸庞,被她眸光中的机智震惊到,他点点头,“嗯,九公主料事如神,一切都在您的预测范围内。”

常宁脸上的笑意加深,“陆指挥使谬赞。我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一切都仰赖于陆指挥使的明察秋毫。”

陆嘉鸣眯起眸子,深深地看了常宁一眼,“请恕陆某冒昧,九公主既然能预知简松甫的事儿,那么,为何对您自己的事儿反而一无所觉呢?”

他话说得委婉,可常宁却明白他在指什么。

“陆指挥使可真会说笑!”常宁眸光轻闪,心里有种被冒犯的不悦,瞪他一眼,“我只是偶然间做了一个梦,兴许是先祖庇佑,不想我大雍失去简首辅这样的治世能臣,这才托梦于我。至于我自己,不过区区一个吃皇粮的没用公主罢了,出门没看黄历,又没带贴身侍卫,走了霉运,遇到个把逃窜作案的歹徒,也不值什么。怎么,我没有上吊自尽,以全贞洁,陆指挥使有意见么?”

被这样一双澄澈犀利的桃花眸子盯着,陆嘉鸣不觉一怔。

外面到处都在传常宁公主魏灵筠被歹徒掳走,已遭到玷辱,而驸马蔺启更是可怜,妻子失去了贞洁,他却只能生生忍受,谁叫他是尚主的驸马呢!

可他却记得前日蔺启徒手挡刀救常宁的画面,虽然常宁是尊贵的公主,可若一个丈夫,不是深爱自己的妻子,怎么可能义无反顾徒手去挡刀呢?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前不久才身中七刀,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男人!

蔺启护宝贝似的态度,和常宁毫无愧色的坦荡,都让陆嘉鸣怀疑传言的真实性。

“九公主说哪里话!”陆嘉鸣干笑两声,眸光软了三分,“陆某是个粗人,一时失言,多有冒犯,还请九公主海涵。”

常宁抿唇轻笑,“陆指挥使若当真要赔罪,不如把背后害我之人揪出来,可好?”

陆嘉鸣眼眸一扩,讪讪一笑,“好。案子正在调查,多的,陆某不方便多讲。”说着起身告辞。

*

片刻之前,蔺启还因为身体虚弱至极在补觉,陆嘉鸣的到来,让他的睡眠被打断,他撑着身子起床,简单梳洗了一番,这才缓步往花厅走来。

正好看见陆嘉鸣打量常宁的眼神,墨黑深幽的眸光一震,眼瞳一扩,背在身后的左手攥紧成拳,白皙手背上青筋暴起。

常宁送陆嘉鸣出来,抬眸看见一身月白色绣银线昙花纹交领长袍的蔺启正立在门口,也是眼瞳一扩。

四目相接,常宁被那人墨黑如渊的眼睛逼视得受不住,率先垂了眸子。

陆嘉鸣浓眉微挑,客套一笑,眸中精光闪烁,用一种极其微妙的语气道:“蔺驸马,陆某是为了简松甫的案子而来,”说着,他侧身看了一眼常宁艳若牡丹的脸庞,眼神晦暗不明,“但将才九公主已经同陆某说清楚了。”

“是吗?”墨黑眸光轻闪,蔺启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喉间蹿起一阵不合时宜的痒意,他不动声色地压着,薄唇浅浅勾起,尽量控制着嗓音中的低哑不要太过明显,沉缓道:“陆指挥使辛苦。”

陆嘉鸣抱拳,“告辞。”

蔺启微微颔首,“恕不远送。”

“蔺驸马请留步。”

目送着陆嘉鸣离去的身影,蔺启心里那股莫名的躁郁仍旧没有平息。

同为男子,陆嘉鸣看常宁的眼神明显不对劲,他还没死呢,他如何就敢觊觎他的夫人?!着实令人可憎。

也许是气得,也许是憋得太久,蔺启忍不住咳了好一阵。

常宁眨了眨眼睛,见他咳得满面通红,纤细莹白的素手抬起,又放下,然后再语气冷淡问道:“可需要叫纪医女过来替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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