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受了伤的那几人都一脸迷茫,台哥狠狠咽下一口口水,掩下眼中的恶毒,问道:“去哪里?”
颜婳轻轻敲了敲门框:“回你们老巢啊,不然呢?还想死在我这儿不成?”
那几人见颜婳竟然愿意放走他们,当即喜出望外,忙要站起来,但他们被颜婳绑在一起,动作不同步,一下子又“哎呦”一声跌作一团,还不小心按压到同伴的伤口处,顿时嘶声一片。
颜婳却好像觉得这很有趣一般,也不说帮他们解开,朝外努了努嘴:“走吧。”
几人艰难地站了起来,台哥也扶着那个受伤的男子,踉跄着走出了门。
太阳已经落山了,不过南方夏天的海边,日落得很晚,天光仍然很亮,空气中温度灼人,连吹来的海风都是热的。
海风中呼呼挂着,腥咸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腐臭味,还伴随着各处丧尸的嘶吼。
他们这副样子,速度慢了许多,也无法及时躲避,好几次都险之又险地让街上的丧尸捕捉到气息,花了好一会儿,几个人才跌跌撞撞地冲进他们驻守的那间商铺中,在颜婳的驱逐下上了楼。
一上楼,颜婳对着台哥又是一脚:“想吃人的眼神收一收,做不好情绪管理,就别想着当坏人了。”
这厮满眼都是杀意,是当她瞎吗?
她一把将那个排插拽了过来,将捆成一排的四人和台哥一起赶到角落,用剩余的线将台哥和另外那个受伤的也捆在一起。
一条线,6个人,整整齐齐的,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走向他们收集的物资。
“你想干什么?别动我们的东西啊草——”
“妹子,妹子,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落难者,我们保证,再也不和你为难了,”
“求求你你放开我们吧,你帮我们解开吧,求求你了。”
“妹子,求求你,实在不行,至少给我们留点食物吧,给条生路吧……”
几人一看颜婳将他们捆好,就想拿着物资一走了之的架势,当场都不顾脸面地祈求了起来。
有几人还不停摇动着身体,都快给颜婳跪下了,哭哭哀求着颜婳帮他们解开绳索,给他们留点食物,口中各种知错会改,感谢颜婳的大恩大德之类的。
颜婳心情难得地乐了一秒,这一幕,还真有点像小说里写的。
见颜婳不为所动,随手扯过他们的背包,将他们那些堆叠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物资全都装了进去,宛如有什么巨力一般,一把扛着就想走,他们终于收起了装可怜祈求的把戏,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这畜生不如的臭娘们,你们两个人,能吃多少东西?”
“都是落难者,何必赶尽杀绝呢?你今日放了我们,或许哪天我们还能回报你。”
“这么恶毒小心出门就被丧尸咬死,有命抢没命吃。”
“我去你****你不得好死……”
颜婳转过身,好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身后被撑得比她体型还大的背包,慢悠悠说道:“你们尽管骂,尽管喊,最好再大声点,把丧尸都引来最好了。”
她低头看着地上一点一滴的血迹,微微笑:“看他身上那伤口,血腥味不断扩散,你们猜,等下丧尸会不会被吸引过来?再大声点,反正被绑住了的人不是我。”
六个无能狂吠的人声音戛然而止。
“我畜生不如?我恶毒?”
颜婳歪着头,嘲讽道:“你们这些东西,不也是抢了别人的?”
“你们有情有义是吧?那你告诉我,你给他们留下了多少东西?嗯?你们说个数,我按照你们给他们留下的东西的比例,也给你们留下一些。”
六个人脸色都难看了起来,不知道颜婳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东西也是抢来的。
嘴里仍不干不净地骂着,但却没有话反驳。
他们当时哪里有给那群人留下什么东西?当时的食物是所有人一起收集的,但这么点食物,哪里够二三十个人吃几天?所以他们做了个决定,带着食物跑了。
所有人费心收集来的食物,都被他们寝室六兄弟一股脑带走了。
现在是末世了,自己都顾不上,还顾别人?
其他人会不会被饿死,关他们屁事!
六个人谁也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颜婳冷哼一声,抬步朝着楼下走去,将他们抛在脑后。
她不是心慈手软之徒,也不想随意杀人,人死之后的血腥味,太容易引来丧尸潮了,她也没有那个耐心留下来收拾残局。
但放了他们更不可能,他们只会去祸害更多善良的人。将他们绑在这儿,无论他们是被后续追逐而来的丧尸咬死、被饿死渴死,还是怎么个死法,都和她无关了。
她对自己用力打死结的作品很有信心,除非有人帮他们将电线锯断,不然普通人绝对解不开这绳索。
背着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战利品,颜婳三步并两步,快速回到她和江漫的落脚地。
江漫已经熬好粥了,此时正焦急地在门口张望,一看到颜婳过来,喜出望外,赶紧将她迎了上去。
两人将门重新关好,用桌子椅子将入口区堵了个严严实实,才端着锅碗瓢盆和那一大袋物资上楼。
新鲜出炉的红薯粥香喷喷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颜婳顾不得其他,将身上的包裹丢下,快速到二楼卫生间洗了个手,出来的时候江漫已经为她盛好了一大碗粥了。颜婳第一次觉得这简单的食物有多么令人垂涎欲滴。
浓稠的粥汤中,稻米被熬煮得很透,宛如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其间点缀着一块块红薯丁。
淡淡的橙红在米花中半露半藏,因为时常搅动的原因,红薯的边缘都被化开了,连带着粥汤都带了点橙红色,一整碗看起来宛如艺术品般,散发出红薯与稻米独有的香甜气息。
江漫拿着一块硬纸板当扇子,呼呼地扇着风,笑着道:“还很烫,等凉一凉再吃。”
颜婳哪里忍得住,一看到食物,整个人都更虚了几分,甩了甩手上的水,拿起汤勺,舀了一勺粥,呼呼吹了两下,就迫不及待地塞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