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盛奚告白
林曼歌在床边守了半小时。
输液瓶里的药水打完了,她按了床头的床铃,护士进来帮忙拔了针管。林曼歌道了谢,余光扫到床上的男人有了细微动静,她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伏低身子。
凑到他的脸边,温声询问:“盛奚?听得见我说话吗?我是曼歌。”
他睁了眼。
黑曜石般的眸子轻轻转动,近距离的对视,林曼歌从他眸内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模样。他没说话,只定定地注视着她。
不禁让林曼歌想起昨晚在小巷子里。
歹徒追上来抡那一棍子时,他本能护着她,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她听见他吃疼的闷哼声,也借着月光对上他的眼睛。
与此刻一样。
他眼眸里只装着她。
林曼歌吸了吸气,抑制住鼻尖的酸涩,“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我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她站起身。
还没打算走,手腕就被他拉住了。
林曼歌本能低头,迎上他的目光,盛奚开了口:“我没事。”
他穿着白色的病服,苍白的脸加上嘶哑的声音,病态十足。林曼歌弯腰扶他坐起来,给他后背垫了个枕头,“我帮你倒杯水。”
她走去茶几前倒了杯温水。
自己先喝了一口试温度,觉得可以才重新倒了杯拿过来。
之后。
她又去洗了一些葡萄。
女孩忙碌的身影充斥在不大不小的病房卧室里,盛奚全程没有说话,只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她走到哪他看到哪。
林曼歌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
她左手拿苹果,右手拿刀,正有条不紊地削着。
清晨的暖阳从百叶窗透射进来,从盛奚这个角度,刚好看见几缕日光落在她侧脸、眉眼和鼻尖上,她胜雪的肌肤添了几分红润。
他注视着她。
视线贪婪地聚焦在她明艳的脸上。
盛奚很清楚,她是因为感恩和愧疚待在这里。前几日,七月和嘉木找他商量这个方法之初,他是不同意的。
谈感情,自然得你情我愿。
胁迫不可取。
利用人的同情心也不可取。
威胁是犯法的,而人的同情人不长久,终有一天会耗尽。加上,这场计划带有欺骗性,并不光彩,放在感情里也不纯粹——
可是。
他就是很喜欢林曼歌。
爱而自知。
他只是想为自己再争取一把,近水楼台先得月,将她暂且留下来。
她失忆后,他尽可能地往她喜欢的点上靠,盛奚是打算一步一步来,试图一点一点让她动心。
收效甚微。
几乎看不见效果。
这时候,沈南风离开榕城前的那番话又开始重复出现:“我问她是不是喜欢你,她说不是。”
林曼歌不喜欢盛奚。
这是事实。
她曾经确实夸赞过傅少爷冷隽儒雅,林伯母有意拉她和傅景渊的红线,盛奚这几夜都没有睡好,担心她一眼就把人家看上。
他以前很不理解父亲。
为什么父亲总是跟在母亲身后,形影不离二三十年。
父亲说:“怕她跑了。”
父亲是f国的总统,在盛奚心里有着最高大的形象,是他最尊敬的人以及仰望的目标,母亲怎么可能跑?
肯定是逗小孩子的话。
如今。
教育形成闭环,那些话变成事实印证在自己身上,盛奚才最大程度地感同身受。
无论财富、权势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