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宋家闹剧 - 不知家主是儿郎 - 落雁沉鱼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51章宋家闹剧

宋府主屋的走廊下,此时正聚集着一群缩着脖子的小婢,明明到了就寝时间,按规矩,他们此时应该去送洗澡水,服侍主子清洗更衣,更或者有需要的话,主屋还会留下一两个貌美小奴,床榻服侍。

按道理,论规矩,是该这样。

可今日——

听着主屋里爆发的尖利争吵,还有那时不时哗啦一声被砸在地上的名贵瓷器……廊下小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往日那些为了露脸而施展的龌龊手段都收了起来,个个缩着脖子,安静如鸡。

而被所有人畏惧的主屋里,宋家主和宋主君隔着一片狼藉,正撕开所有假面,针锋相对。

“宋清沉,我告诉你!”宋主君此时面上再也没了以往的雍容华贵,他红着眼,咬着牙,几乎快控制不住愤恨情绪;

“你立马把从我库房里拿走的八千两给我还回来,那是我的嫁妆!我的私人财物!你不问自取,那叫偷窃!偷窃!”

八千两啊!那可是他一半的压箱银子啊!

大户家的男儿,明面上瞧着风光无限,奴仆环绕,可实际上呢,实际大多数父母都不会把男子当做自个儿家人,平时资源分的少,联姻时也会考虑到能不能帮到自家姐妹,后面成婚,那给予的嫁妆也就是明面风光。

华贵奢侈的东西都是大件,用来充场面的,真到了背地给压箱底现银的时候——

啧啧!

宋主君当年成婚,豪华陪嫁一百多台,样样耀人眼睛,惹人羡妒,可偏偏现银,就只有三万两。

哪怕后面他执掌多年宋家的中馈,亦从中饱了些私囊,可拼拼凑凑,外加前头一溜儿子出嫁,个个还是亲生的嫡出,如此消耗,弄到如今,他手中的银钱也就剩余不到两万……

不到两万的压箱现银啊!

他的宝贝女儿还未成婚,这点银钱他还要留着以后维持体面,打点上下,震慑女婿,笼络孙辈。

本来就局促的不行,他还正愁要再从哪儿搞点银钱呢,可结果!今下午心血来潮清点了下箱笼,居然发现箱笼里少了八千两,然后雷霆震怒下,直接下死手拷打库房看守人,这才得知,宋清沉早在半个月前就将银子拿走了,并还威胁一众奴仆不准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否则一律杖毙,抛尸荒野……

宋主君简直被气疯了!

且不说,库房看守人员都是自己从父家带来的亲信,宋清沉威胁他们便是打自己的脸,是在给自己难堪,就说,八千两啊!那是他的八千两啊!

平日生意好时,账上银钱充裕,不见她宋清沉往自己身上花一点,天天寻花问柳,捧戏养倌,一掷千金!

现在好了,缺银钱时想起他来了,八千两,那是他平日管家,东挪西凑,攒个五六年才能攒下的积蓄啊!

那是他的!他的!

被人这般指着鼻子骂,宋清沉的权威受到挑衅,脸色也是格外阴沉,若此时对面的人是哪个小侍,亦或是庶子庶女,恐怕小命危矣。

只,此时面对的不是那些可以任她搓扁捏圆的附属者,而是和她门当户对的宋主君,所以——

宋清沉抬手揉了揉额头,憋着气解释;

“我会还的!过几个月就还!这段日子主要是资金周转不过来,等转过来了,我还你两倍……”

“你少给我胡扯!”

宋主君这会儿被气的没了理智,早忘了夫妻间的相处之道,一点没给宋清沉留脸面,眉眼尖利,咄咄逼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铺子里的周转情况吗!那都亏的关好几家了,资金链几乎破裂,要想起死回生,那就得投入大笔金额……”

他恨的咬牙,一挥手,又将案桌上的整套茶具挥到地上,嘀哩咣啷,狼藉更甚;

“我的八千两投进去有什么用?屁用没有,连听个响都不了!!”

“你有本事你就去外面找人投资,或者是去让族长给你摆平啊!她不是最好管闲事吗?现在咱家有难了,她凭什么不管!让她管啊!!”

他越说越恨,特别是在这种对金钱敏感的时刻,联想到自己的八千两可能再也回不来,那简直气的理智全无,心里想的一股脑都倒了出来,再没有半点分寸;

“你就会在家里耍横,宋清沉,哪有女人窝囊成这样,生意有难,身为一家之主,你不在外面找解决办法,却在家中偷男子嫁妆填窟窿,你就是个——”

“啪”一声凶猛的巴掌脆响,紧跟其后的便是重重咚的一声,以及尖利惨叫。

宋清沉脑门上的青筋鼓鼓跳动,长久憋屈下来的沸腾情绪,终于爆发。

她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又常年身居高位,做惯了说一不二的掌权者,刚刚稍微忍耐,也只是记惮对方家世,不好做的太过。

可没想到,对方如此给脸不要脸,不仅学不会柔顺低头,竟还蹬鼻子上脸……

士可忍,孰不可忍!

盯着地面被瓷器碎片割伤手掌的男子,她满脸狰狞;

“贱人!毒夫!”

“你居然还有脸和我争吵这些,你知不知道,我宋家如今的危机都是谁带来的!”

“是宋文筝!就是被你陷害的那个宋文筝!!”

“她如今攀上了大树,反手就开始对我宋家开刀!”

“怪谁?还不是怪你这个贱人!”

“当初若不是你设计陷害,我们母女又何曾会走到如今地步!”

“都是你这个毒夫害了我们宋家!我平日顾忌体面没找你事也就罢了,没想到你个罪魁祸首竟还找我闹——”

她憋屈了那么久,如今猛一被激,心头所有恶意瞬间喷涌,一股脑将所有大锅都往宋主君头上扣,且还越扣越有理,越扣,越觉得自家这次受难全都是对方的错。

这一刻,她忘了当时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忘了自己身为母亲,却因尊严受到挑衅,便想不管不顾处死血脉的狠辣。

她只记得,当初那件祸事是面前人挑的头,若不是面前人,她哪有闲心去找小庶女的麻烦,若是不找麻烦,那哪有如今的祸事……

都怪他!都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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