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分别 - 被迫尚公主后 - 柳无期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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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分别

方镜辞微微失笑,“殿下,我听得到。”

安国公主本就不是小声嘟囔,闻言声音不禁又提高两分,“这种闻得到酒香却没酒喝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殿下既然这般想喝……”迎着她微微发亮的眼神,方镜辞唇角微扬,“不如我去泡一壶茶,我们慢慢喝?”

“……”安国公主果断朝他摆了摆手,“回去了!”一如军中发号施令般果决。

方镜辞嘴角勾着笑意,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殿下方才为何要那样同程将军说话?”

“什么?”安国公主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随口应了句。

不曾想方镜辞却换了一个说法,“殿下方才为何要在程将军面前维护我?”

安国公主终于舍得赏他一个眼神,“我有维护你吗?”

“没有吗?”笑意盈满眼眶,可方镜辞面上却还矜持着,努力压平唇角。

安国公主不甚在意,“你既然说有,那就有吧。”

“所以殿下为何要那样说呢?”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温泉池外,细雨与一众婢女仆人等候在外,见到他二人出来,纷纷欠身行礼。

昨日夜里下过雪,处处染白,琼枝玉叶,粉妆玉砌。

方镜辞自细雨手中接过枣红色大氅,仔细披在安国公主肩上。

安国公主微微抬眼,便瞧见他微敛的眼眸中藏不住的笑意。想了想,她还是回答道:“亲疏远近,我还是分得清的。”

方镜辞为她整理了一下绒毛领子,“所以说,在殿下心里,我比他更为亲近,对么?”

“难道不是吗?”安国公主很是自然说着,“你不是说了么,我们如今是夫妻,夫妻自然要比朋友亲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方镜辞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同一月比,在她心中,他明显更为亲近。但这份亲近也仅仅是建立在两人是夫妻的份上。

倘若与她结为夫妻的人不是自己,那么在她心中,是不是另一个人也同样理所当然的亲近?

这样一想,先前的喜悦好似被兜头泼了一瓢冷水,瞬间从头顶凉到心底。

“你在想什么?”他异常的沉默被安国公主察觉到了,“如今你我已是夫妻……”微一停顿,她又接着说道:“不过,倘若往后你有了别的想法,也可以随时告诉我。”

说这话的时候,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有着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丝丝紧张。

可惜方镜辞也未曾注意到。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这句话上。

虽未曾明说,但话语之中的含义他还是听懂了。

只是这一刻他宁愿自己从未听懂。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明明咫尺若天涯,却总忍不住妄想着能进一步、再进一步……好似不撞个头破血流,就永不知底线在何处。

失笑着摇了摇头,他三两步追上已经走到前边的安国公主,“殿下只把他当做朋友么?”

碍于身边婢女仆人,他未曾明说,但安国公主也知道他口中的“他”是何人。

“不当朋友当什么?”因而她脸上的疑惑也是颇为真实,“虽说战场之上出生入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但这种关系用‘朋友’来形容,也是足够的吧?”

“殿下不觉得‘朋友’二字,含义太轻浅了章么?”

她闻言凝眉细思半晌,才抬眸道:“倘若当真情谊深厚,又怎会觉得‘朋友’二字太过轻浅?”

她此言像是根本不曾知晓,在朋友与亲人之外,还有一种关系,比这两者更为亲密。

想来也不奇怪。

自先帝将她于须臾山上带回宫中,便交由名师教导,后来又跟随老元帅带兵平叛,南征北战。

如花的年纪,别的女子于家中绣花弹琴,低吟着“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可她却在大漠孤烟之下,看长河落日。

进了房间,屏退了下人,方镜辞这才笑着道:“说起来,程将军居然是十二骑之首,还真是不曾想到。”

“我以为你知道的。”他的情报能力即便是安国公主都微微侧目,却不曾想还不知晓此事。“十二骑最初就是我身边的十二亲卫,因为个个能征善战,有着将帅之才,平定战乱之后,我便将有立下大功之人上奏朝廷,论功行赏。一月在收服燕云城,战功赫赫,恰好剑阁关又需大将镇守,我便奏请陛下,让他去剑阁关。”

此事方镜辞当真不知晓。他虽然令人将安国公主大大小小之事都探查清楚,但安国公主身边十二骑名声太大,加之她身边有一直存在十二亲卫,是以便不曾有人将两者混为一谈。

“如此说来,原先的十二骑如今都在各地担任大将军之职。”

“也并非如此。”安国公主道,“十一十二便不喜约束,即便将帅印捧到他们面前,他们也是不屑一顾。十一更曾说过,与其做将军,还不如做亲卫率性自在。”

方镜辞与十二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却并未见过安国公主口中的十一。

“殿下当真确定他们都是无心帅印之人么?”

他声音太轻,安国公主一时没听清,下意识问了句,“什么?”却被方镜辞微笑着含糊过去,“殿下威震四海,却还能知人善用,实属难得。”

他这话含义不明,安国公主便道:“我只当你是在夸我。”

方镜辞微微笑着,“原本便是在夸殿下。”

在温泉别苑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已至年底。

作为威名赫赫的安国公主,就算再不愿,年关四方朝贺,于国于民都是大事,她就算是她也不得不返回长安。

方镜辞作为吏部侍郎,需要处理的事务只比她多,因而比她提前几日回去。

他临行当日,安国公主披着枣红色大氅为他送行,言辞之间颇为惋惜,“这边临着温泉,湖面冬日也不结冰,本来还想寻着哪天天气晴好,可以在湖边垂钓。”

她说着,情绪也不由得微微低落,“如今你这一走,便是想垂钓也不成了。”

她低落的情绪太过明显,就算想忽视也忽视不了。方镜辞微微浅笑,笑容之中带着浅浅的宠溺,“公主府中也有一方荷塘,待到春暖花开之时,倘若殿下还想垂钓,景之可随时陪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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