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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一七六章探路

卫姌防着王致之有什么逾矩之举,这才将建康城内局势说的尤为严重来吓唬他。眼见王致之已信了几分,突然而至的马蹄打断两人谈话。

卫姌睁大眼睛,朝来路看去,远远就瞧见几十匹快马直奔而来。她眼皮猛地跳,心生不妙。

眨眼之间,桓启带着侍卫就到了驿亭前。

王家的仆从上前客气问道:“尊驾何处,我家郎君乃太原王氏……”

还未等他说完,就被侍卫推搡开,桓启下了马,面无表情地走入驿亭。

卫姌看见为首一人正是桓启,背脊一股凉意窜了起来,直冲脑门,怔怔呆在原地。

王致之也吓了一跳,刚才卫姌还拿庾氏作乱,要对琅琊王府下手吓他,见桓启突然而至,神色倨傲,气势逼人,听见太原王氏的名号也半点不做理会,他心下打颤,心想莫非是庾氏派人追来了

“你……你是何人”王致之硬着头皮发问。

桓启追来时快马迅疾如雷电,此刻迈入驿亭,他却缓步而行,举止翩翩,一派门阀世家公子风范。

看见王致之与卫姌面前铺陈的吃食,他低笑出声,踢开一壶酒,顿时酒香弥漫亭间。他看向卫姌,“玉度,在此会友同食,不与二哥介绍一下”

王致之惊疑不定,见卫姌脸色苍白,似有些古怪,便主动开口道:“卫兄,我和玉度在建康时就是旧友,今日遇上,邀她一同用饭。”

他口气亲昵,桓启一顿,侧过脸看过来,眉宇间比刚才更凌厉几分,王致之自认孟尝,有磊落飒爽之风,但论气度他却差着桓启许多,目光对上一阵气虚,他不由避开少许。

桓启只扫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会,径直走过去,伸手拉起卫姌,“怎么不吭声,瞧见二哥高兴坏了”

卫姌方才空白了片刻,还以为寅时出来,避开打照面就不会发觉,哪知他还是追了上来。此刻她心里七上八下,十分不安。

见他盯着自己,卫姌强作镇定,喊了一声:“二哥。”

桓启唇角勾起,露出个笑来,“手都有些凉了,别在这坐了,跟二哥走吧。”

说着就要拉她离开。

卫姌心里不情愿,脸上显露出抗拒,若是两人独处,更觉得危险,她眼角余光瞥过王致之,赶紧道:“王兄是太原王氏子弟,刚才我正和他说建康之事,二哥稍候。”

桓启听了太原王氏神色如常,似笑非笑看着她,暗指性地说了句,“他又有何用”

卫姌听懂他话里的含义,拿王致之来挡丝毫没用。

那边王致之见桓启全然没将他放在眼里,心头火起,这时突然又想起,当初对卫姌家世背景也了解过,她家中只有一兄一弟,何来二哥——只有一人可以做此称呼。

他爽朗一笑,道:“原来是桓兄,何必如此着急,不如一起坐下用饭。”

桓启不咸不淡道:“与你无关。”目光只落在卫姌身上,“还不走”

卫姌抿着唇,小脸紧绷,还要说什么。

桓启却不耐烦,手臂一伸,拦腰将她抱起抗在肩上,大步就往外走。

王致之目瞪口呆,没想到行事如此霸道,全然没有士族风雅习性,他站起身来,“你……”却见驿亭外侍卫已目光冷肃地看来,只得又把话咽了回去。

卫姌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桓启抗了起来,一时天旋地转,上下颠倒,她用力狠拍他的背,桓启却跟挠痒痒似的,半点反应都没有。

走出驿亭,桓启目光一扫,立刻就看出哪辆牛车是卫姌的,他快步过去,把人放下往车内一塞。

卫姌脸色乍红乍白,直呼其名,“桓启,你这是要做什么”

桓启冷哼,“不叫二哥了”随即声音更冷了两分,“怎么,早早溜了,就为了和那个断袖浪荡子一起说笑,胆子不小”

他何等眼力,远远就就认出在驿亭中的她,还与王致之亲热坐在一处说话,桓启气得头顶几乎冒烟,等进亭时见两人并非远看那般亲近,这才怒气消了大半。

卫姌暗自心惊,刚才并未提起王致之的名字,他竟然已知道王致之的身份,还知道他喜好男风,消息实在太过灵通。

桓启将她朝里推了推,自己也上车来。侍卫很快将牛车护在当中。

卫姌听见外面正让车夫调转方向,赶忙问道:“这是要去哪”

桓启道:“回江州。”

卫姌急道:“不行。”

桓启看着她,“那你说说,想去哪”

卫姌紧紧抿着唇,没回答。

桓启却已经对外喊了一声“回去”,牛车掉了头,往来时方向驶去。

卫姌心头乱糟糟的,撩起帷幔朝外看去,果然是原路返回。辛苦奔波半日,现在却又在往回走了。她手指在袖子里摸了摸那封书信,心里暗暗叫苦。

桓启面色沉静,也没说话,若有所思地打量卫姌。足有半年没见,她又张开了些,越发清丽秀美,红唇滟滟,让人移不开目光。他想起当初她逃离豫章的决然,心里恼意就涌了上来,板着脸半晌不说话。

“二哥。”卫姌开口。

桓启嗤笑一声,“玉度,可没你这样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刚才还直呼姓名,现在喊二哥是又想谋算什么呢”

卫姌刚才见一路往回走,心下着急,这才稍稍放软姿态想和他商量,哪知才张口,他却看穿了她似的,让她无法再说下去。

桓启却神色自若,见车里放着糕点,便拈了一块来吃,两口吃完,又拿一块。卫姌看了过来,他笑道:“还不是为着你,早上才吃两口就追出来,一路都空着肚子,吃你两块糕还不乐意了”

说着他拍了两下手,像是要朝她脸上摸来,卫姌撇开脸,口齿清晰,缓缓问道:“不知二哥与翁主婚事可定下了”

桓启一怔,身子往引枕一靠,道:“定下如何,不定下又如何”

卫姌盯着他,语气极缓慢地道:“我虽并非门阀贵胄之后,但也是士族出身,绝没有与人为妾的道理,二哥好说也曾在卫氏庇护下长大,就算不念过去情谊,难道还非要如此绝情,逼我上绝路不成”

桓启听到一半的时候脸已经黑了下去,时隔半年多,他见着她心里止不住的欢喜,但她却冷言冷语,仿佛兜头给他泼了盆冷水。他挑起眉,道:“若不是我真的心疼你,能叫你这么容易从豫章跑了玉度,你是没见识过什么叫做逼迫。”

他说话语气还有几分温柔,卫姌却不禁心里有些发寒,扭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心中焦躁。广陵私兵的事是机密,决不能从她这里泄露,可眼下这个情况实在难以脱身,卫姌刚才还想说几句好话,可还没开口就叫他截断。桓启何等精明,在豫章时被她蒙混一时,又岂会在同一个错上犯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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