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腻歪 - 泊岸 - 吃饱去睡觉了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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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腻歪

季时傿的声音较之一般女子略有些低沉,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点鼻音,含糊而黏腻,像是志怪小说里最擅蛊惑人心的妖精,梁齐因盯着她说话时张合的嘴唇,嗫嚅道:“好……”

季时傿笑了一下,捧着他的脸,让他把头低下,梁齐因紧张地闭上眼,视觉的遮蔽导致其他的感官变得格外的灵敏,他能清晰地闻到独属于季时傿的气味在向他靠近。

干燥而微凉的嘴唇落在梁齐因颤动的眼睑上,季时傿亲了亲他的眼睛,贴着他的鼻梁若即若离,又轻轻点了点他右脸颊上一颗很淡的小痣,最后才落在他的嘴唇上。

梁齐因顿时扣紧了双手,而后又松开,像是溺水之人依托于浮木一般紧紧抓着身下的草地,可是弱草救不了他,惊涛骇浪轻而易举地将他席卷,他跌入了浪潮中。

季时傿含住他的上嘴唇,方才还觉得微凉的温度此刻却仿佛要将他点燃,梁齐因一动也不敢动,滑动的喉结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会了吗?”

季时傿蹭了蹭他的鼻尖,用含糊的气音问道。

梁齐因睁开双眼,鼻息交缠在一起,他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眼睛里泛上一层雾气,像是被水蒸过一般,映着季时傿的脸。

他遵循本能,在大脑尚未做出反应前便追着那双即将远离的嘴唇,吻了上去。

季时傿猛然被人擎着腰拉进怀里,梁齐因亲得毫无章法,横冲直撞了片刻才慢下来,舔她的脸颊与嘴唇,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长长的睫毛刮扫着她的皮肤,季时傿痒得抖了抖。

“你还挺会……”

季时傿往后仰,抵住梁齐因的肩膀道:“举一反三的。”

“就是撞得我牙疼。”

梁齐因贴着她的脸一僵,顿时气血上涌,脸红得像是点了胭脂一样,耳根如坠血,目光也低垂下去不敢看她,挣扎了片刻也抵不过季时傿那揶揄含笑的眼神,倏地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肩膀上。

季时傿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又攀到他的后脖颈处,捏了捏梁齐因脖子后的软肉,轻笑道:“这就害羞啦?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教你呢。”

梁齐因闷闷地“嗯”了一声,靠着她的肩膀平复情绪,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回味着刚刚唇上的触感,这品着品着就忽然品出了不对劲,他猛地抬起头,眼里惊慌失措,语无伦次道:“阿傿,你、你是从哪儿学的,你……”

“噢这个啊。”季时傿解释道:“西北不是建了条通商路吗,平时也会有许多西洋人过来。你听说过西洋人吗?”

“听说过。”

“西洋人很开放,那你知道他们平时怎么打招呼吗?”

梁齐因愣愣道:“怎样?”

“像这样。”季时傿偏过头,亲了亲他的脸颊,“这叫亲吻礼。”

“西洋人不像我们那么含蓄内敛,当街拥吻是常事,我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看多了就会了。”

梁齐因眼巴巴地盯着她,嘴唇在她的脸上碰了碰,“那你和别人这样过吗?”

“当然没有。”季时傿忍俊不禁道:“我今天才实践!”

听她这么说,梁齐因倏地松了一口气,季时傿一时啼笑皆非,坏心眼地对着他耳朵吹气,“我只和你这样过。”

梁齐因呼吸一滞,浑身僵硬,又仓皇地将脸埋进她的肩膀里。

季时傿如愿以偿地看到他害羞的反应,不加掩饰地哈哈大笑起来。

梁齐因闷着声音,愤愤不平道:“你不要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了。”季时傿弯着嘴角,止住声音,“天都亮了,我们回去吧,一会儿有人来割苜蓿草的时候看到我们这样不得吓死啦。”

“嗯。”梁齐因站起身,牵着季时傿的手把她拉起来,又弯腰拍了拍她沾了泥尘的衣服,期期艾艾道:“阿傿,回去之后我还能亲你吗?”

季时傿瞥到不远处逐渐有几个人背着装马草的篓子过来,连忙推了推他,“能能能,快走吧,不要被人看见!”

————

春搜最后几天过得很仓促,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宴席的当晚南衙禁军指挥使孙琼飞因为喝多了酒猝死了,端王也突发疾病被送回了京,与他一起的还有被撤了刑部尚书之职的孙琮。

猜什么的都有,众说纷纭,只是谁也不清楚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些时日北衙禁军的巡视更加严苛了,还有一批浑水摸鱼在禁军中吃皇粮的纨绔子弟被遣回了家,成元帝重新提拔了一些人上来,大多都是军队出身。

到了五月,气温骤升,雨水增多,南方大雨不止,尤其是中州地段,知府与大小官员心惊胆战地等了两天,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几年前在中州修好的大堤,被泛滥的雨水冲垮,顷刻间便淹了田地房屋,时隔五年,中州再一次陷入了水患当中。

成元帝勃然大怒,派遣钦察使前往中州赈灾,并审讯了五年前负责修建大坝的官员。春搜期间,六部算得上名号的官员都去了南山猎场,除了尚有公职在身或是身份低微的京官仍留在皇城,裴逐便是其中一个。

这段时日来,户部在他手里有条不紊,不仅清算了过去遗留下来的沉账,绵山行宫的建造用度都详细地登记在册了,成元帝对他颇有赏识,这次前往中州的官员里就包括裴逐,如果事情处理得好,他又将往上爬一阶。

嵩鹿山的书斋内。

季时傿倚在墙边,听着里面收拾纸笔的动静,而后是学子们一句接一句的“梁先生再见”,很快门从里打开,里面涌出十数个少年来,成群结队,三三俩俩的说笑离去。

季时傿张望了一会儿,从门后探出头道:“你下学怎么这么早,沈先生以前都是拖到天黑的。”

梁齐因捧着书向她走来,“沈先生每次下学的时候大家都饿慌了,再者太晚的话,有些晚上不住山上的学子回家会不安全。”

“这般。”季时傿点了点头道:“你想的真周到。”

梁齐因笑了一下,低头去亲她,季时傿背靠着门,她也不矮,套上轻甲与马靴的时候几乎与普通男子一般高,但每到这种时候都能严丝合缝地被梁齐因的身形完全罩住。

“等等。”

季时傿躲无可躲,只能偏过头道:“你上次把我嘴咬破了,害得我去上朝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

“对不起。”梁齐因蹭了蹭她的鼻尖,温声道:“下次不会了。”

“呸,我不信你的鬼话,每次都说下次不会,结果下次又咬。”季时傿捂住他凑过来的唇,“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梁齐因睁大眼睛可怜地看着她,季时傿喉咙一痒,又是这样,梁齐因上次还和她说他不是故意利用她心软,还说以后不会了,果然是骗人,现在他已经能灵活地运用这招了,每次季时傿不允许他做什么的时候,他就会露出这种受伤般的可怜表情。

就这犹豫一下的功夫,梁齐因便趁机抓下她的手,低头舔了舔她破了皮的嘴唇,动作极轻,一触即分。

季时傿惊愕地挑了挑眉,自从在春搜期间开诚布公后,梁齐因对她便格外的腻歪,不会像这样只亲一下便分开的,“就这样?没了?你转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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