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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病入膏肓后脑炸开一阵剧痛,应泊身子……

第68章病入膏肓后脑炸开一阵剧痛,应泊身子……

“求你了路队,让我跟彗姐一起去吧。”

卢安棠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死死搂着路从辜的腰不让他走,应泊从一旁轻盈地飘过,也被她腾出一只手拉住:

“应老师,你替我求求他啊!”

应泊看看她,又看看路从辜,爱莫能助地摇摇头:“你觉得我胳膊拧得过大腿?”

“我马上就快毕业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卢安棠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真的放心彗姐一个人跟人贩子打交道吗?”

“不放心,但带上你更不放心。”方彗正巧听到对话,便探头进来,“头儿,我先走了,回去准备一下。”

嫌疑人把自己曾经的上家都供了出来,那些被招聘广告骗去的女孩会经过转手运送到有需求的各处。据嫌疑人所说,现在拐卖年轻女孩到大山里的变少了,一是因为大家警惕意识加强,不好骗了;二是因为追踪技术日渐进步,很多时候得不偿失。

目前更多是收了买家的钱,再从越南、缅甸等东南亚国家挑选女孩,尤其是那些贫困家庭,一家通常有好几个孩子,父母十分乐意把女儿低价卖给人贩子,人贩子从中赚取差价。而后他们再把女孩偷渡到国内,明面上是跨国婚姻,实际就是人口拐卖。一旦被侦查机关发觉,这场交易就可以用说媒和彩礼作为幌子。

“他说的是事实,我办过这样的案子。”应泊说,“一个母亲给自己患有脑瘫的儿子买了个越南媳妇,花了三万。询问那个女孩的时候,她却咬死了不肯承认自己是被拐卖来的。”

“为什么?”

应泊喟叹一声:“我也想过问为什么,但很快就想明白了。要是承认下来,她就会被送回越南,继续过吃不饱饭还要遭受父母虐待的日子。望海也算个大城市,物质水平与她在越南的生活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丈夫虽然脑瘫但生活能自理,两相对比之下,连我都开始理解她的选择了。”

见众人不言,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似是在提醒:“不过,不能用个案概括整体。”

“至于那些人贩子,他们算的不是法律账或者道德账,而是纯粹的经济账。”应泊眼神一凛,“甚至他们还会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成人之美的媒人,撮合了一桩皆大欢喜的婚事——哪里是犯罪,明明是积德。”

权衡之下,卧底取证似乎是一网打尽的最好办法。彼时还不等路从辜开口,方彗直接主动请缨:“我去吧,我身手好一点。”

“我也要去!”卢安棠跃跃欲试,却在瞥见路从辜锋利的眼刀后打蔫了。她趴在桌子上滴溜溜地转着眼睛,仍然愤愤不平:

“我跟他们打过交道,这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

“小棠。”路从辜转过身来,“这是侦查行动,不是儿戏,我们要面对的是人贩子。那群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就一点都不怕吗?”

“我不——”卢安棠话未说完就被打断。路从辜把着她的双肩:“但凡你现在是个正式民警,我都不可能阻拦你,给你这个立功的机会,因为我也是这样爬上来的。但你现在还只是个学生,我不仅要对组织负责任,还要给你爸爸一个交代,明白吗?”

“路队。”卢安棠反握住他的手,“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是支队长,这里一切听我调遣,你也一样。”路从辜摆出了强硬姿态,软硬兼施,想要让卢安棠自己知难而退,卢安棠撇着嘴不作声,时不时闷闷地斜他一眼。

小孩子的心事总是藏不住,应泊揉揉她的头发叮嘱:

“别想打什么鬼主意。”

按照计划,他们用嫌疑人做饵,帮助方彗靠近人贩子,从而混进被拐妇女群体;而另一条拐卖儿童的线同样也由钓鱼执法展开,这一次他们扮演的是要买孩子的父母。

在嫌疑人的从中联络下,他们很快与卖家搭上了线,专案组提出能否先看看孩子,对方虽然有所犹豫,但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还是放松了警惕,约定好交付地点——望海市儿童福利院下辖的一家私立福利院。

他们将福利院的活动周期和日常后勤供给来源都调查了一遍,确认每三天就会有两辆车拉着必需的生活用品进入福利院。考虑到收网地点特殊,且内部人员很有可能持有枪支弹药,为了避免伤及孩子,收网计划斟酌了很多遍才正式定下:由一男一女两位侦查员假扮为夫妻深入福利院内部探查,其余民警混入供给车埋伏起来等待信号,伺机行动。

专案组则守在福利院对面的茶楼上负责指挥。路从辜举着望远镜观察福利院内部的一举一动,内部人员似乎一直没有对侦查员产生怀疑,供给车也已经缓缓驶入了福利院,行动还算顺利。

应泊好整以暇地啜饮着茶水。如果不是他耳提面命,路从辜根本不可能这么乖巧地坐守后方,早就不顾伤势,一脚踹开福利院的铁门,大喊:“警察!别动!”

“路队,看到了。”耳麦里传来信号,侦查员的声音却在下一秒颤抖,“天啊……”

她没有详说自己看到的景象,等待的二人也就越发心焦起来。福利院院内首先迸出一记枪的爆鸣,妇孺的哀叫此起彼伏,供给车上埋伏的民警有序地涌入,耳麦里是一片脚步声和电流杂音,数分钟后才重新传来汇报:

“成了。”

路从辜夺门而出,应泊跟在后面。福利院的铁门旁,锈蚀的门牌上“慈爱之家”四个大字被风雨冲刷得歪歪斜斜。侦查员带头领二人走入内部,扑面而来的首先是尿骚味,一时之间叫骂声与呵斥声接连不断。

“抱头蹲下!”

情况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复杂一点。这座福利院分为上下三层,虽然从外部装修来看还算精致,但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内部年久失修,墙面黏着青苔和霉斑,脚下不知什么东西流了满地,发出刺鼻的恶臭。几十个犯罪嫌疑人被民警控制起来逐个盘问,回应大多是听不懂的方言脏话。几个纹身男人趁民警不注意,踹开后门想逃,却被民警用防爆叉卡住脖颈按在地上。

左手边还有个虚掩着的房间。应泊从门缝里向内望去,看陈设像是厨房,灶台边堆着几个半人高的大铁桶,里面盛着泔水一样的吃食。长毛的边角料只是简单清洗就被切碎,连同糠米一同丢进锅里,也不知做没做熟。

他抓着勺子舀了几下,一时只觉反胃,回身质问门外的嫌疑人:“你们就给孩子们吃这个?”

嫌疑人嘴里叽里咕噜的,听不懂在说什么。

二人掠过吵吵嚷嚷的人群,向二楼而去。二楼是育婴室,门上都挂着铜锁,里面隐约有猫叫似的哭声。民警用破门锤砸开门锁,腐臭味弥漫的黑暗里,陆陆续续睁开大约十多双眼睛,都是不到三岁的幼童。

几张木板床挤在不到三十平的房间里,满墙满地都是排泄物,三四个稍大点的孩子像狗一样被铁链拴在床头,手腕磨出一道道血痂。

角落中,一个孱弱的小女孩茫然地瞥了他们一眼,继续用指甲抠着墙皮往嘴里塞。

“路队,应检,这边还有。”后方的民警呼唤。

他们循着民警指示的方向看去,那里是厕所。逐个踹开隔间,密密麻麻的塑料盆堆在蹲坑旁,每个盆里都蜷着个用黑塑料袋包住的新生儿,有的甚至脐带还粘着母体组织,看样子出生不超过五天。最外侧的一个男婴正啼哭着不停抽搐,嘴唇发青发紫,皮肤溃烂处爬满蛆虫,嘴巴还在无意识地拱动。

“那里的有传染病。”有人喊了一声,“还有毒瘾。”

应泊伸出手试图触摸一个婴儿,孩子却突然咬住他的手指,所幸还没长出牙,并没有见血。应泊心一软,任由那孩子把自己的手指当奶嘴吸吮,背着身询问方才出声的人:

“都是哪儿来的?”

“有的是从医院垃圾桶捡来的,有的是亲生父母卖过来的。”男人抱着头,“男婴四万,女婴两万,畸形打折。”

“亲生父母?”

“都是十几岁就生了孩子的,养不了,很多母体就有性病和毒瘾,传给小孩。还有孕妇直接到我们这里来生孩子,生下来直接拿钱走人,市福利院会帮忙办假的收养手续。”男人接着解释。

听得此言,应泊和路从辜对视一眼,想到了一处:“彤彤……”

如果这些孩子都是被亲生父母卖给人贩子,那彤彤会不会也一样?假若的确如此,她为什么会那么害怕自己的父亲,也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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