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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人血馒头逃是这个山村女孩唯一能想到……

第48章人血馒头逃是这个山村女孩唯一能想到……

望海市监察委员会。

作为司法改革应运而生的新机关,监察委员会的前身往往被认为是检察机关的反贪局。司法改革后反贪局不复存在,检察机关所掌握的权力也大为缩水。

望海春季多大风,大楼前的梧桐新叶在风中艰难攀着枝头。春风卷起塞外的黄沙,卷起一蓬蓬新抽芽的柳絮,袭入城市。应泊的制服沾了尘土和柳絮,像落了层未化的雪,领带被风吹得上下翻飞,一连打了他好几个大嘴巴子。

望海检察二部的上一位主任夏怀瑾目前就在这里工作。检察委员会大换血后,她自请借调过来,做了个没什么实权的闲职领导,算是明升暗贬。彼时最有希望接替她位子的是部门副主任侯万征,但谁也没想到,人员调动结果出来,侯万征依然是老二,老大变成了从三部空降而来的应泊。

许多人曾经猜测侯万征会不会因此刁难年纪尚轻且毫无根基的应泊,作为老人,想要联合其他人架空新领导简直易如反掌,一个“不熟悉业务”就能让应泊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甚至是出差错断送职业生涯。但侯万征到底没有那么做,他带头表示一定尽心尽力协助应泊开展工作,一句话就堵住了悠悠众口。

应泊很清楚,除了侯万征本身的高风亮节,也有夏怀瑾暗中提点的缘故。

大厅的灰色大理石地砖倒映着顶灯灯光,像结了层薄冰。应泊熟门熟路拐进楼梯,径直来到五楼,在一间办公室前屈指叩门,开门的年轻秘书抱着文件愣住:

“找夏主任吗?她在开会,可能要等四十分钟。”

“我候着。”应泊径自走向沙发,解开衬衫纽扣坐下。秘书递来一个纸杯,茉莉茶梗在沸水里沉浮。应泊颔首谢过:“好,您去忙吧。”

他盯着杯中水面的细碎波纹,墙面上的挂钟咔哒作响,将思绪拨回十三年前的深秋。十七岁的应泊背着书包蜷在检察院台阶上,愣愣地望着手上的“转学申请书”。

鞋跟叩击地面的脆响由远及近,黑呢风衣下摆掠过他冻红的耳尖。年轻的女检察官驻足,俯身把他搀扶起来:

“小泊?”

茶香氤氲间,应泊猛然回神,闻声擡头。夏怀瑾擎着保温杯迈入办公室,发间已见银丝。应泊触电般弹起,膝头撞上茶几,忍痛欠身呼唤道:

“师父。”

“又瘦了。”夏怀瑾解下丝巾搭在椅背,露出颈间淡红的刮痧痕,“手怎么回事?过年那几天就伤着,还没好?”

应泊把手缩回袖子里,宽慰地笑笑:“救人的时候被刮了个口子,不碍事。”

“你一个检察官,坐办公室就好了,到处跑什么?”夏怀瑾无可奈何,“你总学不会示弱。”

“办公室坐久了,也得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应泊讪讪地。夏怀瑾拉开窗户通风,问:“跟我说说吧,查到第几层皮了?听说你还有了公安的人脉?”

“刑侦支队路从辜,您应该听过他的名字,他帮了我很多。”

夏怀瑾垂眼思索了一会儿,不由得失笑:“确实,我见过他,是个……很有个性和想法的孩子。”

应泊颇有些难为情地红了脸:“他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那个高中同学。”

“他?”

短暂的静默后,夏怀瑾忽然笑了,眼尾皱纹堆成温柔的沟壑:

“我说呢……原来如此。你觉得可靠就好,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

应泊啜了口茶水,面上的红晕渐渐消退:“过去了这么久,我有时还是会梦到马维山临死前的那个眼神,然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你已经尽力了,总有些事是一己之力无法改变的。”

“以我们手上的线索,短时间内很难找到赵玉生了,直觉告诉我他还活着。”应泊拧着眉头,“想找到他的绝对不止我们,所以我留了点小破绽,希望能钓到鱼。”

夏怀瑾不置可否,从书柜翻出一份档案,拍在桌面:“看看这个?”

应泊不明所以,接过档案翻阅:“……孙国纲?举报赵玉生的孙国纲?他落网了?”

“供出了不少人。你知道,华泰集团本身是国企。自从龙德集团被全面租赁给华泰集团后,盘活了华泰的资金,也盘活了这帮人的钱包。”

“我知道了。”应泊捏着档案,面上难掩喜色。夏怀瑾含笑道:

“那我就静待佳音了,让该见光的东西晒晒太阳。”

应泊起身欲行,才走到门口,夏怀瑾再次开口:

“你……多久没见过你妈妈了?”

应泊倏地停住脚步,后颈渗出薄薄的一层汗。他微微回过头,苦笑一声:

“习惯了,她有她自己的生活,不方便再打扰。”

*

走廊弥漫着泡面和咖啡混杂的气味,路从辜用手上的案卷材料扇着风,停在法医实验室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

他推开门,温鸿白正俯身在解剖台前缝合尸体,实验室内只有金属器械的碰撞声,夹杂二人的呼吸。路从辜不敢上前打搅她,只好抱臂站在门口。

“冠状动脉左前降支粥样硬化斑块破裂,诱发急性心肌梗死。”温鸿白头也不擡,缝合线在无影灯下泛着银光,“死亡时间与审讯记录吻合,确认是当场死亡。”

“一次性纸杯残留物检测正常,现在等验血结果。”温鸿白终于直起腰,橡胶手套上的血渍在酒精棉擦拭下洇成淡粉。路从辜打量着满墙的脏器标本,问:

“有人拦着不让解剖么?”

温鸿白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嗯哼,暂时没人来找我,但是听说省厅要下督导组,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倒巴不得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他们。”路从辜叹了一声。

“放心吧,这边有我顶着。”温鸿白语气没什么不同,却让路从辜不由得一个寒战。他想起自己刚来到刑侦支队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坚决不同意妻子尸检,在支队大闹一通。温鸿白听闻后戴着溅了血的口罩,白大褂也没脱,手上握着解剖手术刀,缓缓靠近男人:

“要干什么?”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闹事了。

离开法医实验室,路从辜又一头扎进会见室。一对年纪六十上下的夫妇缩在沙发上,面对满屋民警的注视,二人不由自主地紧紧靠在一起,仿佛默默结成了足以对抗世界的同盟。见所有民警都对路从辜格外尊敬,老夫妇脸上也挂上了谄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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