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她扭着腰朝身后求:“温慎,温慎,这样不舒服,让我躺着好不好?我想看着你。”
温慎并未答应,仍按着她的后颈,直到她一阵瑟缩,是真的不舒服了,温慎才将她翻过来。
可随之而来的,是她眼上的束缚。
她被温慎用手帕绑住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她断断续续唤:“温慎……为何、为何要挡住我的视线?”
温慎未答,只动作更狠了些,颠簸得她说不出话。
直到事毕,房里的灯吹了,她眼前的帕子才被撤走,她才能微微看清温慎的面容。她微微撑起身,轻轻抚摸他的脸。
“睡吧。”温慎抓住她的手,轻声道。
她缓缓闭上眼,靠在他的颈边蹭了蹭,小声嘟囔:“为何要遮住我的眼睛?”
温慎不回话,轻轻在她后背抚着,一下又一下,直到她熟睡。
和从前似乎真的没什么两样了,只是温慎会比从前忙,从不过问她的事,也不会搂着她夜话,更别说是腾出时间来陪她胡闹,和她亲近着一同出去闲逛。
她站在书房外悄悄看他,不知该不该进门。
书房里坐着的人早已注意到她了,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装作什么也不知晓,垂着眼继续书写一些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她并未发觉,只看了一会儿又走了。
镇县不必莲乡,有了什么苦闷还可以找朋友们说,这会儿只能一个人坐在门前的小坎儿上发呆。
天气冷,这样坐在门外怕是要着凉。
杜宇付同急忙来劝:“县主,还是去屋里坐吧。”
月妩抬眸,看向他们两个:“我总觉得他不是很想搭理我的样子。”
“没有吧。”付同挠了挠头,有些接不上话,“大人兴许只是有事在忙,况且也没见哪家夫妻俩是整日都腻歪在这一块儿,这也倒算正常吧。”
月妩收回眼神,缓缓起身,往屋里去了。
他们俩不知晓她从前和温慎是怎样的,但她自个儿心里清楚,温慎从前从未对她这样冷淡过,定是心结还未解开。
温慎这几日倒是没有晚归过,到了该沐浴洗漱的时辰,便会回屋。入了夜,她在床上等着。
听到脚步声靠近,她掀起帐子,让人上床,随后伸手要去解他的中衣。
下一刻,她的手被按住了。
“今夜暂且休息吧。”温慎看她一眼,松了手,自顾自躺进了被子。
她跟过去,枕在他身旁,轻声问:“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并未,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他神色认真,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
月妩抿了抿唇,微微撑起身,垂眼看着他:“我总觉得现下和从前相比似乎变了许多。”
他抬眸回视,笑意不达眼底:“我早说过,快十年了,人都是会变的。”
月妩看着他那样的神情,心中越来越难过,先一步避开眼,躺了回去。过了许久,她深吸一口气,又问:“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到从前那样了?”
“没有人可以回到从前。”他眼中有些难受,缓缓闭上眼,不想露出异样,“吹灯睡吧,不早了。”
月妩没动,静静看着床顶的帐子:“你现下对我,到底是何感情。”
“若你愿意,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
没有任何正面回答,月妩大概听明白了,翻了个身,依偎在他臂膀旁,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小声抽噎:“你若是还生我的气,骂我罚我都好,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没何好生气的,也没什么资格生气。”他顿了顿,“此生只能如此了,你若觉得与我在一起太过痛苦委屈,不如早些离去。”
“为何会这样呢?为何你总要说这样的话?为何总要赶我走?明明八年都等了,为何现下要赶我走?”
温慎紧咬牙关,吞下嗓中哽咽:“早些睡,天不早了。”
月妩不说话了,趴在他肩头小声抽泣。
他似乎并未听见,没来安慰一句,也未动一下,像是睡着了。
这样的独角戏,月妩唱不下去,她压住了哭声,只默默垂泪,将那肩头的衣裳全都哭湿了。
直至哭声停息,温慎才缓缓睁眼,肩上的那片冰凉让他想起裴喻曾说过的。
有一年冬天,郡主趴在他肩上哭,将他整个肩膀都哭湿了。
彼时,她心里想的是自己,还是裴喻。而此刻,她想的又是谁。
她到底还能分清谁是裴喻,谁是温慎吗?还是说,温慎在她心里只是一个名词,任何人都可以替代?
明明是她先变的啊。
那点儿□□所带来的暂且缓和,不过一夜之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月妩起床时,未看见人,便要前方衙门去,却被付同拦住。
“县主是要去寻大人吧?他已出门了。”
她皱了眉:“他去哪儿了?”
“说是要去下辖的村子里转转,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具体是去哪儿了?”她拿了马鞭,便要往马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