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病毒传染他发烧了
第65章病毒传染他发烧了
不愉快的宴会结束后,回公司的路上,苍耳开车,麦麦戴着耳塞在副驾驶睡觉,落什月也抱着手臂闭眼养神。
只有方燃,一副焦躁得心神不宁的模样。
今晚的宴会看似热闹,回过头想想奇怪的地方却不少。
麦麦被几个富婆拉着喝酒,他也没拒绝,要是换了平时,他肯定冷淡地摆摆手算了。
苍耳跟人唱歌也比平时积极,她脾气那么差又冷,乐队磨合了一个多月他们才勉强合拍,今晚上的她却格外热情会来事儿。
还有落姐陪酒那事儿。
好像大家都非常明白,他们进入了一个怎样的酒局,并在上船之后十分迅速地适应了现状,而只有他还云里雾里地看不清。
方燃看落什月睁开眼刷了几下手机,他逮着机会小声问她,
“落姐,他们真的强迫你陪酒了…?”
手机里,某人还没回她的消息,落什月心头的惶然又添上一抹。
她心不在焉地回应,“嗯…”
方燃看着她手腕上的红印,皮肤下有点点瘀血渗了出来,非常刺目,他感觉心里憋的难受,有点恨自己太迟钝,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场宴会的真面目。
但他也只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的新人,他做不到替落什月讨回公道,如果当时他也在现场,知道对方的身份,他甚至没有勇气砸他一拳,因为他在意自己的前途,怕好不容易盼来的出道毁于一旦。
他轻声说,“那我们今后别去这种宴会了吧。”
落什月抿着唇没搭理他。
倒是苍耳冷冷笑了几声,说道,“怎么可能,你想的太天真了。这圈里就没有哪个艺人是不陪酒的。要是有,也是顶流级别的了。说起来,咱们老板还算好的,没把我们拉到k厅里陪客人,这场合好歹还能推一推。不过,今后也说不好了。”
方燃有点梦幻破灭的失落,与被迫看清现实的愠怒。他看着窗外嘀咕着,“我以为我们老板人挺好的,没想到…”
苍耳挑了下弯眉,“演唱会来钱太慢了,我们好不容易有点火了,老板也是希望我们赶紧多拿点资源,一口气冲上去,也没什么好不好坏不坏的。”
“再说了,今晚上你又没受委屈哪儿这么多感慨?麦麦跟四五个富婆喝酒喝吐了都没说什么呢。”
“就是队长今晚上是真有点儿危险,宴会上大多数人还是挺正常的,说几句好话,敬几杯酒就得了,那个叫方富的,还有中娱公司那几个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听许叶说他们玩的可变态。”
“男的女的都玩,玩进医院的次数也不少。”
许叶是苍耳今晚结交的朋友之一。进圈五年,演过一些大火电视剧的小配角,她人不错,圈里朋友多,消息也灵通,就是长的不怎么出彩,所以一直在配角圈里混。
方燃一听到这话,吊悬起的心紧了几分。
他还不知道被拉进去的后果原来这么严重。
如果是这样,当时他一定也会出手帮落姐。
苍耳从镜子里看了看落什月,眼里精光微凝,“队长,今天帮你那个人,跟你真的不认识吗?”
落什月摇摇头,“…真不认识。”
苍耳这个人喜欢打听消息,也喜欢八卦异闻。最近听过的八卦里最奇葩的就是今晚发生的事,中娱高层来参加聚会被人打了个骨裂加脑震荡,结果施暴者却离奇地从游轮上消失了,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苍耳还是认为这事儿落什月肯定知道内情,她只是还不信任她,所以封口不言。
可惜,现在看落什月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估计问也问不出来什么,苍耳只好做罢。
到了公司后,jdpark今晚也不在,他们和工作室的人去会议室里开会。
从船上下来也有快两个小时了,方富方总还在医院躺着。经纪人杨哥跟中娱的人通过几次电话,慰问道歉关切寒暄,什么好话都说了,他们那边才算勉强没和他们计较。
说来也可笑,明明是他们的人要强迫落什月陪酒,现在,杨哥却还要好声好气地慰问受伤的方富,还生怕他们迁怒到公司和乐队。
这一刻,大家都能感受到,身处在行业的三四线到底能有多卑微。尤其是在这个圈子里,一切不平等都可以被数倍放大,人与人的差距比人与狗都大。
挂断电话的杨哥长叹了一口气:“方总现在还在医院,可能要养几个月了,中娱那边还在找人,只能说暂时还没想到我们这边。”
“到时候方总脑袋好了,提点礼物去看看他吧。不说打好关系,至少别结仇嘛。”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吭声,气氛有些僵硬。
杨哥:“今天也累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出了公司后,落什月打车回了家。从电梯里出来,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快。
解开密码锁,看到家里客厅的灯是亮着的,屋里慢慢将她包裹的暖气热烘烘的,落什月身上的紧绷感一下如潮水退却。
她换完鞋,走进客厅,换了一身家居服的陈尔三正在厨房煮粥,看到她过来,他看着她,有些沙哑沉低的嗓音问,
“回来了,后面没再出什么事吧?”
落什月摇摇头:“…没有了。”
她倒是没什么事,关键是这人,这么冷的天在水里待了那么久,又耗体力又耗体温,这会儿他还跟没事人一样。
陈尔三把煮好的粥分出了一碗给她,剩下的自己直接用锅吃。
“先来吃饭吧。”
热热的皮蛋瘦肉粥在暖黄的灯光下看起来特别诱人,落什月呆呆地坐在了餐桌前,拿起勺子吃了一小口,咸鲜热烫。初冬的晚上来一碗这粥,简直不要太安逸。
落什月一边慢慢地吃,一边打量着他,“海里的水冷不冷?”
陈尔三换了一身简单的白短袖和灰色的长裤,头发像是刚刚洗过,有一点湿漉漉的。眼睛里却有几丝猩红的血丝,手腕上也有几条浅浅的划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