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学接生“胡说甚…… - 给重生的小姐当丫鬟 - 南方早茶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42章学接生“胡说甚……

第42章学接生“胡说甚……

“胡说甚么,还不快进去坐着,没得在门口让人看笑话。”牛稳婆指着翠娘说,整个人生动不少,没了在李府里的沉默寡言。

翠娘眼睛弯弯,“好,我不说了,茶水已经备好,快进来喝上一杯。”

南枝叫了人,跟着进门,随后把手上提着的礼品放下,嘴甜地解释道:“翠婶子,这是我师傅买给你的,补身体用的补品,待孩子生下来,便吃这些,最是滋补。”

“来就来,还带甚么东西,你手里有银钱,自个攒着,不需要花在我这儿。”翠娘怪牛稳婆,欲言又止,瞄了眼南枝,最终还是没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

她把牛稳婆拉进灶房讲话,南枝就一个人坐着,打量这屋内,陈设有些旧了,保养得不错的是锄头,泛着光。

过了两刻钟,两人出来,南枝看去,只见翠娘眼眶红润,牛稳婆神情带了哀愁,她没问怎么了,而是直接问响午的吃食。

“若是翠婶子放心我,我来做两个菜。”

翠娘摆摆手,“不成不成,你是客人,怎么能下厨?你不用担心我,这家里,我向来不做饭的。待我公公婆婆犁田回来,他们做。”

“你那夫君呢?”牛稳婆问。

“卖豆腐去了。自从我有了,他就估摸着攒些银钱,日后让孩子舒坦些。但左右都没有赚钱的好法子,他就拜镇上的豆腐郎学艺,如今出师,日日挎着斗去卖豆腐,也能赚几个子。”翠娘回答,她言语缓慢,字里行间都蕴含着农家生活的平淡自如,于她而言,这已经是顶顶舒适的日子。

“这就好这就好。”牛稳婆连连点头,信里说得终究不如自己亲眼所见,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等翠娘公婆与夫君回来,她仔细瞧了,这才彻底放下心。

“我想着有客到,今日下午就不卖了,招呼你们。”翠娘的夫君叫许大蕉,长得有些瘦弱,脸长如马脸,颇有几分精明能干。虽样貌差点,可为人热情好客,不住地让牛稳婆与南枝吃零嘴,又说下厨做几样拿手菜。

待吃罢了午饭,牛稳婆带着南枝在大河村走了一圈,三两个村妇会与她们聊上几句。

等歇下后,南枝挨着枕头就睡着,半夜却被吵醒,那敲门声把鸡窝的两只鸡都震醒,正有气无力地叫着。

牛稳婆“唰”地穿好衣服,“是不是翠娘要生了。”

南枝却拉住她,“您仔细听听,是院门口传来的声音,不是房门,想来是外面有人找。”

“对了。”牛稳婆稍稍安心。

只是两人都不曾想到,夜半来客正是要找她们的,那男人披着一件半旧打满补丁的棉衣,急冲冲地扯着许大蕉,“听说你家里有个稳婆?我娘子要生了,找不到稳婆,能不能让你家的稳婆去一趟?”

“我去看看。”男人嗓音不小,牛稳婆已经听见,她拿上东西,看了眼南枝,“你……”

南枝二话不说帮她捧着藤条盒子,说道:“没道理师傅去了,徒弟留下。”

翠娘不放心,教许大蕉陪着师徒二人。

路上南枝才知道,这男人是隔壁小河村的,娘子有孕七个月,原本还没到日子,摸黑起来上夜,结果崴了脚,早产。

他们家本是请了镇上的稳婆来接生,但三更半夜路远,正慌着,邻居说今个在大河村听说了大蕉家来了个稳婆,住下了,去请她或许行得通。

这才有了今夜的事。

黑生赶着驴车,轱辘轱辘的声响很清楚,越过一座木桥,入了小河村,正在村口的位置,一个老爹踮着脚打量,直到看见熟悉的驴子,“回来了回来了。”

这户人家只在外面围了篱笆墙,连屋子也只有三间,一处是灶房,两处是住的。往里走,屋外是两地菜畦,种着些适合冬日生长的菜与瓜。

地方不大,人却不少,男女老少挤了一堆,南枝好悬没挤进去,待入了充满血腥味的房间,她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家人那么能生?

一个老妇人与两个稍年轻的娘子围在床边,其中一个解释道:“你可算是来了,青娘快要撑不住了,刚晕过去。”

牛稳婆不敢耽搁,马上开始接手,南枝反应也快,开了藤条盒子,拿出里面的一应物什:两把特制的剪子,针线,一瓶酒,纱布若干,还有一些搭配好的药物。

“她受惊,胎位不正,这是脚先出来,生不下来的。要把脚塞回去,再扭转胎位,这样才能有生机。”牛稳婆蹲下检查完,一脸凝重地说道。

南枝在一旁,刚给剪子消毒好,也学着牛稳婆的动作,蹲下,瞧了眼。一只带着血的小脚从产道出来,下边的床单都是血污。

屋内燃着炭火,可质量不好,烟熏火燎的。南枝视线移开,听得老妇人做主说道:“就给她移胎位,你会吗?我这儿媳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南枝递上酒,牛稳婆双手泡过酒后,有条不紊地捏着婴儿的脚往回塞,只这个动作,那产妇忽然醒了,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疼,疼,啊啊,不生了……”

血腥味愈发浓重,亏得南枝心理承受能力还不错,不然非得当场吐出来。

“过来瞧,如何扭转胎位。”牛稳婆说,南枝就站过去,“先摸,摸到孩子的头在哪个地方,配合手法,轻推慢转,不能快,不然脐带容易缠绕。”说起专业知识,牛稳婆变得严肃。

痛苦的哀嚎过后,胎位转正,南枝烧了草药给产妇闻,一刻钟后,她忽的有力,一使劲,生了。

“是个女孩,南枝,把那包药泡了,给孩子擦身,能帮助她顺气呼吸。”牛稳婆抱着女孩,见她满脸青紫色,皱眉说道:“接下来几日你们要小心些,孩子在肚子里窒着了,容易岔气。”

那老妇人在得知是个女孩时就出去了,只剩下青娘的两个妯娌在,稍大那个应了一声,“知道了,这儿我们料理就行,都会的。”

农家生孩子都是自个处理,她们都有一套法子了。

牛稳婆还在交代事宜,南枝一边听一边回想牛稳婆扭转胎位的手法,似乎只是一眨眼,便成功,由此可见,牛稳婆这手艺有多高明熟练。

“南枝,把那香囊里的一包药粉给她们。我接生是收一百文的,但你们家儿媳难产,用了药粉,便要多收一百文,两百文。”牛稳婆边擦手边说,她这会儿已经到了外头,这家的人都看着她,最年长的老爹面露不悦。

“牛稳婆,我们这儿的稳婆都是收五十文,并一板鸡蛋与一条肉,但加起来,也才一百文出头,你这个也收的太贵了些。”说话的是那青娘的夫君,他瘦小,但嗓门及其大,还还厚着脸皮说道:“我们本来去镇上请的稳婆有名,可请她比你便宜,拢共才收一百二十文。”

“你那药粉拿回去,至于用了的,我们又没有叫你们使。”青娘的婆婆“砰”地一声砸下木盆,脸黑得不成样子,恶声恶气地说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甚么,去那边搭两张凳子放块木板当床,不用睡么?明日还有恁多活要干。”

说罢,她还嘟嘟囔囔的,离她最近的老爹都没听见,南枝看她嘴唇,读出了几个骂人的肮脏话,甚么“生个赔钱货”“遭天瘟的庸医郎中,骗我说是个大胖小子”“去去晦气”之类的。

原来是不满得了个孙女。

南枝扫视一圈,这家孩子多,女孩五六个,男孩只得一个,还是斜眼歪嘴的,可就他穿的最好。

无声地叹气,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刚出生的女孩不受待见。

师傅挨欺负,徒弟自然不能不管。南枝向前几步,与牛稳婆站在一起,大声地说道:“方才在里面,也是你口口声声说全凭我师傅做主,怎么刚接生完就不作数了?有你们这样做事的吗?那产妇与婴儿还吊着半条命,我师傅用了贵药才保住她们,由得你们争辩这点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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