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第一百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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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涣庭苑所有东西便搬进了正黎院。
要不是库房书籍这些东西不方便挪动,恐怕涣庭苑最终只剩下空壳一个。
陆今湘十分无奈,她只是随口一说,好吧,确实有想让他搬过来的想法,一则孕相稳定了,不必担心ooxx,二来想进一步磨合关系,相当于“婚前同居”,当然他们这是婚后同居,虽说尺寸方面已经合过拍,但具体的生活习惯还没有磨合过。
良什指挥东西搬进来,鱼柳关月等负责布置东西,两方配合天衣无缝。
忙活间隙,双方对视一眼,皆咧嘴一笑,眼中流露耐人寻味的笑意。
当晚,覃煊正式入住正黎院。
两人安排住在同一间房,本来鱼柳还纠结要不要分开安置,若兰却说大公子不是个唐突的性子,不会伤害到主子,且主子之所以同意大公子搬过来,不就是为了递进双方的感情嘛。
如此,几人心照不宣,默认安置好房间。
晚上,两人躺在陆今湘口中那张“做得过于大”的床上,罕见的,皆有些紧张失眠。
不同于之前在西郊林场或者去庄子上,此时此景,几乎默认双方关系更进一步,进一步探讨两人的内心,怎能不叫人激动难眠。
我是不是该主动一些?覃煊心思飘忽不定。
身为男子,自是该比女子主动,但关键是,陆今湘不是一般的女子,跟她认识这么久,她露出女儿情态的次数屈指可数。
罢了,他又不是因着女儿情态才喜欢她,或者说,不单单因着这个,他喜欢她,自是喜欢她的全部,贪嘴偷吃,性情随意,嘴上不饶人,懒散不作为……咳咳,听起来都是缺点,但缺点中裹着的真心却又那么莹莹发光。
想到让他心动的点,覃煊眼神开始迷蒙,情思一点点缠绵心间,忍不住伸出手,握住旁边人的手。
柔弱无骨,酥暖绵软,没有挣脱开他,心中一喜,紧接着意识到不对劲,扭过头一看,表情逐渐面无表情。
枉他在这边辗转叵测,旁边人已经呼呼进入了睡梦中。
眼帘合拢,睫毛像两排小刷子似的搭在眼睑,面容看起来倒是安静乖巧,覃煊捏了捏掌中小手,这么有纪念性的一晚,她居然睡着了!
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总不能再叫醒她吧。
死死盯着她,妄图通过灼热的视线把她唤醒,当然不可能唤醒,好半晌,他无奈叹了口气,罢了,反正就算她醒了,他们也不可能发生什么。
一夜无梦。
第二日,陆今湘精神饱满地醒来。
一睁眼,对上若娟瞪着宛若圆葡萄似的黑眸,她坐起身,疑惑问道。
“你怎么了?”
“主子,您昨晚睡得好香。”
“是啊,昨晚睡眠还不错。”
没听出她的话音,陆今湘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若娟郁闷不已,昨晚她们守候在外面,随时等候里头叫热水,结果直到半夜三更里头都没有任何动静,她们又庆幸又失落地松了口气,怎么说呢,此间心情还是蛮复杂的。
本来她们还以为是大公子怜惜主子,结果第二日过来伺候,发现大公子眼底隐见黑青,精神头分明不是很好,由此诸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肯定是主子不配合。
果然,走进来一看,主子睡得十分香甜。
若娟旁敲侧击:“主子,昨晚您和大公子共处一室,您没有不习惯吧?”
“没有啊,昨天我累极,躺下就睡着了,半夜一次都没有醒。”陆今湘说完,拄着下巴思考,“看来相公睡姿很不错啊,我昨晚一点儿没感觉多了一个人。”
像她,虽然不能说睡觉姿势差,但睡一觉难免有些滚来滚去的小习惯。
若娟面露无奈,得,主子根本没觉得哪里有何不对,算了,事情急不得,好在两位主子心意相连,其他就顺其自然吧。
陆老夫人离开后,陆夫人着实失落了一阵子,她纵然有千般不是,但到底是陆夫人生母,对她自是百般疼爱,若不是担心她长此以往性子愈发偏激,不仅毁了湘姐儿,还会毁了华哥儿和其他子孙,她万万不舍得母亲半百的年龄舟车劳顿,远离子女独自回乡,虽说乡下已经安置好靠谱的忠仆,宅院比京城还要豪华宽敞,但到底没办法侍奉在身边。
陆今湘只能默默陪伴在姑母身侧,叫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侄女和儿子都会孝顺她。
侄女就算了,儿子……呵呵,陆夫人提起覃骏就磨牙凿齿,这个臭小子,返京后待在宁安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部分不是出去和好友聚会,就是去寿安院陪两位长辈,或者跟好不容易缓和关系的兄长交流感情。
人人都说女儿家贴心,还好她还有湘姐儿这个贴心棉袄。
搬过来几日后,陆今湘逐渐习惯和覃煊同床共枕的日子,覃煊是个正常男人,当然有欲望,但是他自控力强到可怕,每日顶多抱抱她,亲吻她唇角,再多就没有做过了,连男性习惯性犯贱的猪蹄手都没有过。
真是纯情啊。
陆今湘忍不住感叹。
没两日,覃煊再次变得忙碌,皇上病好了,重新开始上朝,而且一上朝就雷厉风行处置了几个官员,都是他生病期间蹦跶比较欢的人。
朝野变得人心惶惶。
另有一件事震惊朝野,那就是齐国公上书传位,顺便请立世子。
这算个不大不小的事,齐国公年龄大了,早晚有这一日,但众人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齐国公这一步,是表明不掺和皇位之争的意思吗?
人心纷乱之际,理所当然,这道请书没有被通过,下朝后皇上拉着齐国公促膝夜谈,怀念起年轻时肆意张扬的时光,那个时候他还没有登基成为皇上,却对未来有着无限冲劲儿,如今他登上这九五之尊之位,却反倒步步受到桎梏。
这么多年,一直是齐国公和谢老陪着他,一步步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他尚不觉得老矣,怎能舍得放肱骨之臣兼恩师离去。
齐国公却已经打定主意,当断不断,反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