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碧草 - 锦绣芳华之郡主无双 - 苏小桐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52章碧草

二人略略叙旧过后,意识到地上还绑着个意图行凶的歹人,福安用手帕虚遮住口轻轻咳两声,纤细仿佛一折即断的手腕隐在广袖中,苍白的面上染上丝丝红晕:“说,谁派你来的。”由于身体不好声音也显得中气不足,可是没人敢把这轻飘飘的问话不放在心上。

谁都知道福安郡主出自荣王府,荣王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是当前皇位之争的有力一方,福安郡主自己因为三岁时意外替皇后挡了一杯毒酒,虽随即找人拔毒,可身体也毁了,终日缠绵病榻不说,据说难以活过二十又五,皇后视之为掌上明珠。

那歹人是个其貌不扬的姑娘,身着宫女服饰,见势不对,面上露出凶狠之色,下一秒咬紧牙根,沈茗溪看出她的意图,皱着眉头快速开口:“不好!她要自尽,快拦住她。”

时刻注意着她的银灯听到郡主命令,毫不留情地出手,一个巧劲卸掉了她的下巴,从口中牙根处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司琴略懂一点药理,看沈茗溪朝她略略点头后,上前一步,用丝帕抱住药丸,轻置鼻前,闻后皱起眉头,严肃地朝沈茗溪开口:“郡主,是碧草!”

在场的人都面色严肃起来,碧草名字听起来是种草的名字,可实际上是种毒花。

沈茗溪揉揉太阳穴,疲惫地扯下唇,哑声开口:“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太皇太后当年不是已经下令尽数销毁了吗?”

碧草上一次出现是在四十年前,太皇太后还是皇后时,蛮夷战败国进献了一对姐妹花美人,姐姐还算老实本分,妹妹貌美才绝但性格阴翳古怪,后来因为不受独宠,一怒之下使用碧草制成碧椿毒毒死了六七个妃嫔和三个皇子,若不是那日还是皇后的太皇太后有事去御书房找陛下,陛下没来得及吃那盘妹妹送来的糕点,陛下险些魂归故里。这碧草制成的毒最大的特点是用银针查不出来。最后还是姐姐不忍妹妹再害人害己,跪在御前禀明了一切,众人的离奇死亡这才真相大白、水落石出,陛下大怒,帝王一怒浮尸千里,流血百万,姐妹皆被处死,大国铁蹄踏破姐妹故国。

自那之后,碧草就被列为禁药,现存的全部被太皇太后下旨销毁,今日碧草再次现身,焉不知是不是又有大祸将降临。

脑海中种种想法来来回回思索数遍,沈茗溪转过头,柔声对福安开口:“这事牵扯较广,怕是咱们处理不了了,不如交给皇后娘娘。”

福安自然知晓事情轻重,也不逞能,随即点点头,叮嘱她身边侍女将人提去皇后娘娘处交代清楚事情原委,怕这歹人中途逃跑,福安特地问沈茗溪借了身手不凡的银灯护送。

棘手的人交送出去后,二人不由觉得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吐出一口浊气,随后相视一笑,并肩向宴会殿内走去。

路上两个人低声聊着那日之后发生的事情,司琴跟在后边。

“我身体一向不好,母妃让我跟舅舅到江南寻神医治病,那日是我在屋内憋的烦闷,便绕开丫鬟侍卫自己出来玩,可没想到竟会碰上那群人,要不是恰巧碰到皇姑奶,我可能就……”

她虽未说完,但是沈茗溪知道她想说什么,一个娇弱貌美的女子被一群流氓地痞围住自然会受些委屈。

沈茗溪低低安慰她几声,随后脑筋一动,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在那吗?”果然福安的思绪被拉回来,有些好奇地问起来。

沈茗溪细细与她解释了自己会出现在那的原因。

当年,两个小娘子,一个素衣简朴装扮,一个柔弱脸上带灰,并排坐在路边沿上,也不说话,各顾各地啃手中的饼,幼年的沈茗溪随师太在外游历惯了,粗茶淡饭也吃惯了,三下四下就把半张饼啃了个干净。随后,站起来,拍拍手上残留的饼渣,小脸灰扑扑的福安以为她要离开了,手足无措拿着饼也站起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口中的饼块也顾不上咀嚼,脸颊侧边被饼块撑起,活像只流浪的仓鼠。

幼年沈茗溪拍裙子的动作慢下来,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的丫头,缓了缓柔声开口:“小妹妹,你家在哪呀,姐姐送你回去吧。”年幼的福安因为病痛的折磨食欲不佳,个子低小,沈茗溪心中暗忖,叫妹妹定然没错。

福安也不说话,问什么都是摇摇头,只是沈茗溪一动,她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宛如沈茗溪的小尾巴。

沈茗溪没招了,带她走向大路,想去找师太言明实情,让师太带她找亲人,只是……想到这儿,沈茗溪小脸一垮,要是让师太知道自己如此胆大狂妄,一顿教训必不可少。

许是沈茗溪沮丧的气息太浓郁,小哑巴一样的福安也感受到,走着走着她拉了拉沈茗溪的衣袖,示意她低下头:“姐姐,把我送到前面的千芳成衣铺就好,店家和我舅舅认识,他会通知我舅舅来接我的。”

沈茗溪精神一震,怕小孩是觉得自己不想管她才要离开,反复询问确定成衣店老板确实和她家人相熟,这才笑眯眯地说好。

“那个成衣铺是我母妃名下的,掌柜认识我,后来,我在成衣铺做了没一会舅舅就来把我接走了”福安柔柔解释道。

沈茗溪轻笑:“那便好,我回去后还有些忧心你,待师太忙完,便央着她一道去看你,掌柜说你被人接走,我还有些担心会不会是拐子。”

说罢,两人都笑了起来。

回到殿内,刚踏入殿门,正在与人说话的宋谨之心有灵犀地转过头与她对视上,眼神澄亮,一丝情意流转,直逼沈茗溪心里,沈茗溪知道他直白白的情愫,仓皇地转过头,逃一般回到座位上,跪坐下来,坐定后心脏还是怦怦跳个不停,脸颊像烧了一般,她心里有些明白自己的异常原因,可是怎的都冷静不下来,羞耻但轻轻“嗷”了一声,就把脸埋到手心里,等到温度降下来一些,她才面色如常地抬头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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