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刁难
害怕四皇子头脑一热，就将事情一力担下，昭容立刻道：“莫须有的罪名，你若是担下了，才是对罪魁祸首的放纵！”
……
大殿中沉寂了许久，谢沅闭了闭眼睛，终究向下磕头，“不论如何，此事都是儿臣的过错，还请父皇责罚。”
昭容倒吸了一口冷气，忙想开口替谢沅说话，被跪在后面的沈知意拉住。
感受到身后的力道，昭容转头向后看向沈知意。
只见沈知意跪在地上，以极小的幅度冲她摇了摇头，意思是要叫她不要多事。
昭容咬了咬唇，终究是没有再开口，今晚一事若尘埃落定，看似平静的宫中，恐怕就要大乱了。
公主预料的没错，谢沅这方向是认罪的陈述，当真惹恼了皇帝，就连三堂会审也没有，直接下令将四皇子关入了诏狱中。
诏狱。
即便是当今朝中大臣犯了重案，也要在结案之时才能将其压入诏狱。
皇帝连父子之情都不顾，下了诏狱等同于死刑，这是真气的狠了。
“我就说我们来了也没用，谢沅那个死脑筋的，竟真将此事背下！他哪怕再为自己辩驳几句，皇兄也不会气的将他下了诏狱！”
昭容怕因为此事，牵连着太子和裴淮景也一并会出事，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知意，怎么办，要不然我再去找找皇兄，和他说清楚，是赵家的事……”
“赵家是外戚，即便你说的清楚，四皇子也得叫牵连了。”
白日里日头高照，沈知意的心中却冷若寒潭。如今裴淮景相隔千里，即便是信递过去了，他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可前面的路已经被封，四皇子已经被下了诏狱，想要在替他翻供谈何容易，更何况……即便是赵家再将人交上来，此刻也为时已晚。
昭容看着沈知意的脸色，知道她一时间也没了办法，“难道，我们真的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四将这黑锅背下来吗，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
或许还有一个办法，沈知意垂下眼眸，只是这个办法成功与否，就连她自己都不能肯定。
“公主，还有最后一个办法。”沈知意声音低低道。
“还有什么办法？！”昭容急切的问道。
沈知意凝眸看向昭容，“我去求谢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昭容焦虑的表情僵在脸上，眼睛微微睁大，“你去求谢湛就是羊入虎口！如此的好机会他怎能放过，你去求了他，说是他为此提出你不能答应的要求，难道你也要为此妥协吗？”
沈知意不是没有想过谢湛会就此来要挟她。但她闭了闭眼睛还是道：“此事若定了性，太子必遭难，淮景身为太子身边的人，定也会遭受牵连。”
“我们这是一步错，步步都错了，既然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就只能兵行险招，怎么都要试一试了。”
沈知意主意已定，对昭容道：“公主，不必担心我，如果他的要求当真过分，我不答应便是了。”
昭容终究是没能劝的动沈知意，看着她的身影渐远，她还是决定写封书信，向边疆之地送去。
要见到谢湛实在是太过容易，大约是他想到沈知意会来找他，进门时甚至门口的太监都没有向内通禀，就将她放了进去。
谢湛原在低着头看着桌上的书卷，听到开门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你来了。”
沈知意站在殿内，表情从容淡漠，“五皇子，此事不是四皇子做的，你要怎么才肯放过他。”
“不是他做的？”谢湛疑惑的声音从上头传来。
他手指点了点桌面，旋即站了起来，向沈知意的方向走来，“赵家犯案，他有心包庇，即便此事不是他做的，包庇即是同罪，这理当没错吧。”
见沈知意不说话，谢湛在她身旁站定，微微眯起凤眼，“你明知此事，却也有意包庇，难道不也是同罪吗？”
沈知意此刻才抬起眼眸，对上谢湛带着冷意和试探的眼神，“那不如五皇子将我也一同抓了吧，该下诏狱下诏狱，该打板子的……我也不会向五皇子求情。”
谢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不必讥讽我，你不过是知情不报，还不用上大刑。”
“不过谢沅不同，即便他是皇子，但他如今身犯重罪，在诏狱里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这大抵也算一场两人心中的博弈，沈知意垂下眼眸轻笑了一声，“五皇子聪慧过人，大概也是想到我会来，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也不同五皇子拐弯抹角了，我来求五皇子一件事，望你能放四皇子一马。”
谢湛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看着沈知意，“你求错人了，你不该来求我，你该求的是父皇，求到父皇那里，或许四哥还有一线生机。”
“这宫中能救四皇子的，也只有五皇子你了。”沈知意道：“我知五皇子同四皇子是两路人，查此案也是想揪住四皇子的错处……”
“沈知意。”谢湛冷下眼眸，打断她要继续说的话，“有些时候太聪明，只会要了你的命。”
殿中气氛沉重，然而沈知意并没有被谢湛的语气吓到，反而是正视着面前的人，“五皇子，说说吧，你的条件。”
“只要你能就此放过四皇子一次，你提的任何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答应。”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谢湛在冷冷的笑了一声以后，才沉声道：“这么多年，我有这一次四皇子犯了错被抓到，你觉得我会为了你的一句话，放过这次机会吗。”
毫不意外谢湛会拒绝她，沈知意了然的轻轻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明白五皇子的意思了，那我就不便在此继续打扰五皇子了。”
就在沈知意要离开之时，谢湛的声音却慢慢悠悠的在后头响起，“有一个条件，只怕你不肯答应。”
沈知意闻言站住脚步，转头看着谢湛。
谢湛眸色深重，“你若是答应嫁给我做侧妃，我就放过他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