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47章
黑夜里,沈淮序的耳尖微微发烫,他目力惊人,谢婉宁穿着白色里衣,刚刚一番动作,露出里面的绯色小衣来。
上面绣着朵朵红梅,就像他梦境中出现的那般,娇艳得不可方物。
沈淮序扣住的那双手,柔弱无骨,他稍稍用力,将人拉进怀里。
“阿宁,不能在这里!”
他声音低沉沙哑,诱惑地钻进了谢婉宁的耳朵里。
谢婉宁后知后觉他说的是什么后,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想看看你伤到哪儿了?”
她红着脸,想到了巧娘的小娃娃,怎么可能在这里啊,分明是沈淮序故意的推辞。
这越发坚定了他受伤的想法,谢婉宁被他大手锢着身子,手上动作却没停,偷偷去摸他的腰。
蹀躞带滑落,微凉的手顺着腰脊往上走。
沈淮序低笑,捉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
“别闹,我怕养!”
他目光慢慢灼热起来,眼底浓重的情-欲毫不掩饰。
黑夜里,谢婉宁看不清他眼底的那一抹艳色,越是拦着不让,越发确定他受了伤,只是不让瞧罢了。
“表哥,我就看看伤哪儿了,看看我就放心了!”
她趴在沈淮序身上兀自挣扎着,左右摇晃,可苦了身下的沈淮序,她不懂一个男人的血气方刚,尤其是这样的亲密接触,极容易擦枪走火。
沈淮序双腿突然不自然地曲起,闷哼一声将谢婉宁翻下来,拉上被子给她裹了个严实,自己则侧躺在一旁,长臂压住被角,卷曲着一条-腿,直勾勾地望着谢婉宁。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谢婉宁动弹不得,水汪汪的桃花眼不解地望着沈淮序,仿佛在问,干嘛裹着她?
“阿宁!”沈淮序低低唤了一声,脖子耳尖通红一片,他刚刚意动,怕控制不住自己,就在此时要了谢婉宁,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劲才克制住。
“乖,别动!”声音更低更嘶哑起来,诱哄着谢婉宁。
沈淮序难耐身上的燥热,望着谢婉宁泛红的眼尾,和樱红的唇,终于忍不住,低头吻上了这朝思暮想的柔软。
他的吻起初还和风细雨,可一旦汲取了那份滋养,立刻变成暴风骤雨起来,像是干涸的沙漠,渴求了百年的雨水,喝起来又快又急。
这几日他们没法互通消息,听说她大病了一场,日日悬心,骑了三天三夜的马,就为了见她一面。
一见面就要解他衣服,他哪能受得住!
周围突然
好静,衣物的摩挲声,沉重的呼吸声,嘴里舌头搅动的水润声,充斥在耳间。
被子松动,谢婉宁伸出来,勾住了沈淮序的脖子,身子不自觉地贴了上去。
“阿宁,我好想你!”沈淮序亲着谢婉宁的耳垂。
谢婉宁抚上他的后颈,想到这几日的担惊受怕,心中悸动,糯糯地说:“我也想你,很想。”
她将头放在他颈肩处,倏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味,眼睛又不自觉变得湿润起来。
“你到底伤到了何处?严不严重,表哥,你让我看看,就看一眼!”
她带着哭腔,像是委屈像是撒娇,扯着沈淮序的衣领,非要看一看不可。
沈淮序无奈,“不是不让你看,都是小伤不要紧!你想看我脱给你看便是,看了不许哭!”
谢婉宁起身点了点头,看着沈淮序将衣服一件一件褪去,露出里面横七竖八点点血迹缠绕的纱布来。
尽管做好了思想准备,可看到沈淮序身上到处裹着的绷带,尤其胸口还渗出鲜红的血迹时,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说了不哭的,这都好得差不多了,我当初进黑甲卫时,受的伤比这严重得多了,这点小伤不碍事。你不要担心我。”
“哪里是小伤,你看胸口这里,伤口都裂开了!”谢婉宁抽泣道。
沈淮序重新穿好了衣服,伸手擦去她的眼泪,“阿宁,我的伤不疼,就是太想你了。”
“你快躺下,别乱动,我去叫何太医来给你换药!”谢婉宁急得就要下床。
沈淮序忙拉住她,“不要叫,我是偷偷过来的,天一亮就要走。”
“怎么这么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与我们联络?”谢婉宁急道。
“说来话长,你躺下,我们慢慢说。”
原来那日沈淮序遭遇埋伏,身中一箭,幸得刘恒及时赶到,逼问埋伏的人,居然全部是死士,消息没有问出来,全部服毒自尽了。
他们赶到渭南,田高义已经率众北上,渭南县丞架阁库也被他洗劫一空,渭南官吏的账册书信悉数被他搬走。
好在刘恒悄悄跟着沙修明,知道田高义谋反全部是沙修明使的离间计。他们又连夜追上田高义,计划戳破沙修明的阴谋,诱降诏安田高义。
田高义带着书信账册从渭南北上,沙修明趁机一把火将装着账册的马车烧了个精光,然后就神秘消失了。而此时沈淮序和刘恒的出现,让田高义犹如惊弓之鸟,全无任何信任。
田高义是田家庄村人士,刚刚及冠,读过几年私塾,屡试不第,家中略有薄财,平时为人仗义,四邻八乡都很信服他。
这次水患田家村首当其冲,亲人离世,房屋被毁,家园不在,救济粮又迟迟未发到他们手里。他代表乡亲们去官衙讨要说法,被无情斥责驱逐。后被沙修明利用,起了势。
当他装上账册北上时,沙修明三番五次向他索要账册,使他起了疑心,偷偷换了马车。马车烧毁了,沙修明也随之没有了踪影,他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可他已经有了一支四万人的队伍,大家都想跟着他活命,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时只握着账册谁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