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交换身体
小鼓的日子,意料之中的艰辛。
自从英媂大闹了她的昏礼离开后,小鼓便处在了进退两难之间,夫家要求退昏并赔偿,父家则死活不肯还礼金。小鼓便夹杂在中间,受尽双方面的咒骂。
她不止一次地憎恨堂姐龚喜的搅局,如果不是那些人的破坏,至少她还能当个普通人家的妇女,过着普通平凡的生活。但是一切都晚了,她必须要为这场闹剧承担最终的责任。
小鼓于是越发地谨言慎行,对丈夫一家毕恭毕敬,勤勤恳恳地䧇璍承担起所有繁重家务,企图用卑微的姿态,无怨无悔的奉献来换取男人一家的原谅。
显然这套方法行不通,除了殴打谩骂白眼冷暴力,小鼓没有得到任何一点人该有的对待。
她心灰意冷地想着自行了断,结果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或许孩子能够成为她新的希望!
俗话说母凭子贵,小鼓以为拿生育价值来做筹码,靠着孩子她也许能够大翻身。但从没有人告诉她,一个下贱的母体养不出高贵的后代,她的孩子不但不受夫家喜爱,甚至还会主动巴结夫家,然后反过来欺负自己懦弱的母亲。
谗言附势,欺软怕硬,孩子早在娘胎中就已学会了这些生存要领,小鼓开始后悔,这种悔恨在龚喜衣锦还乡后到达了顶峰。
她找出了那双藏于箱底的布鞋,那是龚喜给她的求生券,曾经她对此很是怀疑,于是没有抓住那次机会。现在她终于想用了,不知道龚喜还肯不肯兑换当初的承诺。
趁着热血劲还没过,小鼓悄悄逃出夫家,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只带了那双鞋和几张饼,翻山越岭一路躲藏,终于找到了龚喜。
“姐,我以前总以为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干不成什么大事。现在看你功成名就,我后悔了,我想跟着你离开,再也不受他们的欺辱!”
望着沧桑苦楚,泪流满面的堂妹,龚喜并没有马上答应,她叹口气说:“世间万事都有各自的难处,行商不像你想象中的简单,一路上风餐露宿,还时常会有性命之忧,你可要想好了!”
“我想得很明白,再苦再难我都心甘情愿,你不需要给我工钱,只要能管我温饱,给我留个位置便可,我能做饭能点货,实在不行我还可以看管.......”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小鼓,我虽无子嗣,但见识过太多离开孩子便心神不宁的母亲,你也已为人母,若是半路上思子心切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掉头把你送回来吧?”
小鼓一愣,她确实都忘了孩子的安排,虽说这孩子和她不亲近,但自己的骨肉又如何能割舍。
“所以我才想让你早早离开,一旦有了孩子便有了拖累,而女人向来就————”
“没有关系!”小鼓打断她,坚定道:“我能够克服这些!这次出来就没有回去的打算,就算是孩子,也没有我的未来重要!”
真没想到小鼓会如此坚定,也好,想要改变从来都没有迟晚一说,就像压箱底的布鞋,随时都可以再拿出来穿。
龚喜安顿好小鼓,正想带着商队开路出发,不料被一辆急行的马车给拦住了。
朝羽茉神情凝重地呼唤龚喜跟她走一趟,虽然有点耽搁事,但英雌派主教亲自来接,她也不好拒绝。
上了马车,发现花稻居然也在里面,两人都很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朝羽茉设结界将车厢包裹住,又确认了一下没有可疑人物跟随后,她才心事重重地开口:“今日找二位来,是想请你们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关于英媂的。”朝羽茉一提英媂,龚喜和花稻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对其也产生防备,不知这人要跟她们打听关于英媂的什么隐私,弄得如此神秘。
“英媂最后和你们见面是在何时?”
“两三天,她过去找我说了会话就离开了。”花稻回答。
龚喜也说:“我也是,我们喝了会酒,差不多天黑时她走了。”
朝羽茉思虑道:“大家都一样,她见过我们后便一直没来过英雌派,我以为她是受了什么打击回家歇息了,但是.......”
“但是什么!英媂遇到危险了吗?”
“哦,不不不,她很好!”朝羽茉连忙摆手道:“英媂早上就返回英雌派了,只是她的行为有些奇怪,怎么说呢,就是有点过于正常了......”
太正常了,行为举止,言语表达都有些正派人士的感觉,要知道此人从来都一副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模样,只要张口便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果不深入了解她的为人,很难不讨厌这个自大自负的家伙。
“可是今天的英媂很不一样,像是.....像是换了个人,也许是前几天发生的事刺激到她了,但给我的感觉很怪异,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我不敢太确定,想着你们跟她是从小长大的玩伴,或许可以过来确认一下。”
朝羽茉的话让花稻和龚喜很疑惑,便问:“会不会是什么妖兽异器施展的障眼法,故意伪装成了英媂来迷惑你?”
“不,英雌派里有专门甄别此幻像的法器,我试了,并没有查出异样。如果只是她行为有些差异,那我也不至于如此困惑,重要的是,她一大早地赶过来,和我说了许多炙魔乱世的事,让我把英雌派的所有人召集起来,她要宣布非常重要的消息!”
花稻问:“这也不能说明啥吧,英媂肯定发现了什么。”
龚喜道:“我记得英媂身上有两处胎记,先不要定结论,你来找我们是对的,万一真有东西顶替她,那英媂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会是什么危险?其实所有人都不相信英媂会出事,这天下最不可能遇险的就是英媂,她那离谱的功力先不提,本人也格外自私谨慎,很少有人能伤害到她,除非是英媂身边的熟人下手,她才可能没有防备。
三人相随来到英雌派内,在朝羽茉的带领下直接找到了英媂。
此时的英媂正站在广场的演讲台上,背着手俯视着台下吵杂的群众,她的命令朝羽茉已经散播出去了,很多不明真相的徒子便聚集到此,等着英媂宣布消息。
朝羽茉朝台上的英媂招招手,将其叫下来拉到一旁道:“英媂,花稻和龚喜说有非常重要事跟你说,你先过去问问吧!”
说罢,她便仔细观察着英媂的表情,发现提及花稻和龚喜两人时,英媂的神色居然闪过一丝的厌恶,非常不易察觉,朝羽茉甚至感觉她眼花了。
“还是等我将消息宣布完再说吧,这件事更重要一些。”英媂面无表情地转身便想回到演讲台上。
不料身后突然有人扑过来,英媂连忙躲过,龚喜扑了个空,咧嘴埋怨道:“干啥呀英媂,连姐们都不想见了啊?我今天就要走了,上次拜托你的事帮我干完了没有?”
英媂一手背后一手护于身前,完全是一副防备的姿态,她冷冷地看着龚喜和花稻二人,许久才放松身子笑道:“已经完成,待会儿我和你细说。”
花稻凑近她拍拍肩膀道:“你的万浊剑呢?我还想借它一用的。”
英媂不动声色地稍稍远离说:“出门急,丢家里了。羽茉,徒子们可都到齐,此事十分紧急,不能太过拖延!”
朝羽茉看看周围的人群点点头回她:“差不多都来了,可以说了。”
“好。”英媂没有多犹豫直接反身回到了演讲台上。
龚喜和花稻皱眉凑到朝羽茉跟前悄声说:“不对劲,这人明显不是英媂!”
“但我刚才看了一下她的脖后,那里的胎记并无不妥,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