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流感
◎“不冷战了?”◎
“嗯?”
陈忆棉完全看不懂杨欣蔓这一出是哪一出,正懵逼着,被周弋提溜着衣领拎回了后座自己座位上。
杨欣蔓眼观鼻鼻观心,端坐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再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直到周弋被班头叫去办公室,杨欣蔓才敢回过头问陈忆棉:“你说你喜欢notte是什么意思啊?你喜欢的人怎么会是notte呢?”
陈忆棉讲起寒假发生的所有和notte有关的事都是面带傻笑着的,听了一茬儿,杨欣蔓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于是在周弋回到座位的时候,杨欣蔓不由自主地递给他一个同情加理解的眼神。
周弋:“……”
班头把周弋叫去是通知他去年年底的竞赛成绩出来了,他拿了省二等奖。
很快这个消息也在接下来的数学课上又被宣布了一遍,热烈的掌声中,陈忆棉难得生出一点迷茫来。
课间操的时候,陈忆棉问杨欣蔓:“蔓蔓,你是不是也要走自主招生的路?”
“我?”杨欣蔓摇摇头,“不是金刚钻就揽不了瓷器活儿,我不是这块料,可能会报名,但是没啥希望的,我们班里也就周弋能走自主招生吧,也就实验班里参加自主招生的多一点吧,不过实验班也不好说,有人有这个条件但是家里一早就准备好了出国读书,反正各人有各人的路子吧。”
“各人有各人的路子……”
陈忆棉下意识喃喃重复着。
这就是她此刻的感受。
虽然他们才刚刚进入高二下学期,可是在老师以及学校的全方位暗示下,陈忆棉感觉自己离高考无比接近。
随着课本知识即将学完,马上就要开始为期一年多的全面总复习,陈忆棉总有着恍惚感。
时间是一晃而过,可她的未来却虚无缥缈,连个轮廓也没有。
“高三就不做课间操了吧?”
陈忆棉问。
“是啊,但是好像高三要跑操。”
“就连课间操都要没了啊。”
杨欣蔓轻轻刮了刮陈忆棉的鼻子,笑笑说:“一个课间操也值得你怀念的?才刚开春,你悲春伤秋得是不是太早了点?”
“是早了点。”陈忆棉撇撇嘴,却仍然对这些小变化表现得有些无所适从。
“怎么啦?”杨欣蔓看出她情绪不高,“你不是说画室已经定好了,5月份课上完了就去集训,也想好了要考notte的学校吗?”
“是这样”陈忆棉点点头,“我只是突然不确定,我到底能不能做到。”
“看来还是班头给你洗脑洗得不行,一切皆有可能,有什么不能做到的?嗯?”
“好啦不想啦,我请你吃烤肠去~”
-
陈忆棉的焦虑情绪和她的学习状态却是完全不同步的。
有了notte这层关联,她对画画的热情倒是更甚,对学习的积极性却少了一大半。
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也许是春乏确实存在又也许是为了讲究效率,各科老师的课堂都越来越无趣。
陈忆棉在课上频频走神,作业也通常应付了事。
倒是微博上的练习没断过。
一开始她只是在网上po出一些notte的插画的临摹,后来她也会根据自己的理解对画作的一些小细节做一些小变动。
渐渐的,她的粉丝在悄无声息中增长了,甚至有notte的粉丝评论她说她的调整使notte画作里那种悲凉感减少了很多,她们很喜欢。
陈忆棉把这视为最高夸奖,更加勤勉地练习。
但功课,确是悄无声息中落下了一大截。
新学期第一次月考,陈忆棉的名次掉落了十来名,得到了柴lj晶死亡十连质问。
陈忆棉被数落得头都抬不起来也不敢反驳一句,只说自己下次考试一定努力。
往常她考差了被柴老师批评教育的时候,周弋都是那个事前帮她找补事后安慰她的人。
可这次,他在柴晶劈头盖脸训陈忆棉的时候丝毫不吭声,在陈忆棉哭丧着脸向他哭诉柴老师这次真是有点焦虑话都说得比平时重多了的时候,他只是冷嗤一声:“你不是说有了目标,学习更有劲头?”
“你什么意思啊?”
陈忆棉本来就被说得心烦,再加上柴晶再三强调她现在文化课基础打不好想考好一点美术学校根本不可能,她几乎处于一点就着的状态。
“我什么意思?”
周弋看上去居然比她还烦躁,长腿一蹬将车停在路边,皱着眉看向陈忆棉。
“你成绩下滑不是必然的吗?上课不听讲作业抄杨欣蔓的,学习没见你冲锋陷阵,微博倒是没少发。”
周弋一点也没说错,陈忆棉更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咪,梗着脖子嘴硬:“你管我,我本来就是美术生,平时多画点画怎么了?”
“不就是考差一次嘛?怎么了?谁不发挥失常啊,你那么牛掰你去年竞赛怎么只拿个二等级,实验班不是有人拿特等奖吗?你一个年级第一还考不过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