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汤底
温颂和祁照平静地对视着,他总是那么聪明,人都会讨厌自己无法战胜的东西。
陈菁菁和温颂的父亲温稷都出生于西南一个落后而贫穷的小山村,他们相差七岁,虽然算不上是两小无猜,,可是门对门地长大,分开的时候彼此心中都存了一点念想。
温颂只去过那村庄一次,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
不是忍受不了环境,是忍受不了他们无知愚昧的眼神,在那里看不到一点希望。
尽管很不想承认,她的父亲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凤凰男,依靠着她外祖父母的势力与财产闯下了一片天地,就开始飘飘然,准备“兼济四方”,不再想让何婉生乘凉了。
陈菁菁再次出现在温稷身旁的时候早已经和陈雷结了婚,只不过那时候的陈雷因为酒后闹事被关在了监/狱里。
她抵挡不住诱惑和他在一起,就不得不用谎言来掩饰她不堪的过去。
这样说起来,温稷身边所有的女人其实都在算计着他,看起来偏执疯狂的何婉生才是最单纯的一个。
温颂举起酒杯和祁照碰了碰,而后将在他的目光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welldone.”
坐在对面的玛格丽特和埃里克反而唉声叹气起来,他们更觉得没有意思。
玛格丽特像个愤怒的女斗士,以至于她又说起了英语。
“iestluciennottoparticipateinthesituationalpuzzleinthefuture.hewinseverytime,everytime!“
(我建议祁照不要再参加‘海龟汤’这样的游戏了,每一次都是他赢,每一次!)
“wait.”埃里克望向温颂,“you\'renotcheatingtogether,areyou?”
(你们不会在联手作弊吧?)
温颂伸手去拿酒瓶,祁照先一步将它拿起来,只为她倒了半杯酒。
“wearenotloversanymore.”
(我们不再是恋人了。)
她觉得她很有必要这样提醒对面的阵营一句。
祁照也喝完了他杯子里的酒,那本是他欠她的。
“不需要我给你们提供点方向,线索或其他的什么吗?”
“但是你不能说出答案。”
玛格丽特很爽快地接受了他的贿赂。
埃里克和玛格丽特出的题目都很简单,接下来轮到祁照。
他又说起他那些老生常谈的,伦敦小男孩的故事。
“有一个小男孩,他住在伦敦的公寓里。每一天起床的时候他的妈妈都会亲吻他的额头,然后告诉他‘我爱你’。”
“有一天起床的时候妈妈没有亲吻他,他在枕头边找到了一张写着“loveyou”的纸条。字迹歪歪扭扭,他把它放到了衣服的口袋里。”
“他觉得很饿,头也有点疼,找到了餐桌上冷掉的炸鱼薯条。他想要尝试着加热一下,却发现厨房的门被锁住了,他趴在厨房门前的地板上看见了妈妈的花裙子。”
第一个提问的人是温颂,“他的妈妈死了吗?”
在昏暗、且不断变幻着的光线之中祁照笑了笑,他拿起喝了一口白兰地,而后点了点头。温颂知道,她已经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埃里克的问题是,“这张纸条是他妈妈写的吗?”
祁照给了肯定的回答。
温颂下意识地跟着他的手,看着他把酒杯送到了唇边却没有尝。
他的眼睛被琥珀色的酒染成了更深的颜色,她好像忽而读懂了什么。
“他妈妈的碎花裙能长到脚踝吗?”
这其实是温颂那个问题的前置问题。如果说这条碎花裙不能长到脚踝的话,小男孩从厨房的门缝里看见的一定是一个躺着的人。
在海龟汤和侦探故事里,躺着的人通常都意味着死亡。
“他醒来的时候其实不是早晨,而是黄昏,对吗?”
温颂也握住了酒杯,她觉得自己离汤底已经很近了。
祁照点头之后埃里克又问起了另一个方向的问题。
“他的妈妈是被别人杀死的吗?”
“no.”是祁照的声音,和温颂的心声。
她的确已经知道答案了。
“小男孩的妈妈是自/杀的,在早晨的时候她在房间里释放了一种可以使人昏迷的气体。头痛是这种气体的副作用。”
“而她也记得每天彼此醒来之后的那个仪式,她在房间里也吸入了一些气体,写字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写出来的字体歪歪扭扭。”
至少在早晨的时候,英国人不会吃炸鱼薯条。尽管英式早餐同样让人摇头。
“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够至少睡到黄昏,所以准备的是晚餐。”
玛格丽特和埃里克看了一眼祁照的表情,他正望着温颂,无意识地摇晃着他手中的酒杯,满眼都是欣赏和爱慕。
他们不约而同地向后靠在了沙发上,四目相对,“soboring.”